這兩天吳秋梅和林耀家離婚的事情成了周圍幾個筒子樓茶餘飯後的嘮嗑熱門話題,要是在菜市場遇到熟人,對方要是不知道這件事,那消息是真不靈通。
林晚和吳秋梅拎着菜籃從菜市場回來一路上,路人看見她們兩個神色裡都是把她們當作異類的打量。
這時候離婚可是稀奇事,何況聽人說是因爲吳秋梅的男人打她,所以要離婚,這男人打自己老婆怎麼了,哪裡就至於要離婚。
雖然當面沒人說,但是背後不知道多少人把母女兩個人說了又說。
不過林晚並不在意外面的議論,她最近專門在給吳秋梅備課,教對方識字。
說起來吳秋梅爲什麼突然要識字還和那天被打有關。
那天去了公安局做完筆錄要本人簽字,吳秋梅兩眼一抹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過幾天辦離婚手續,去民政局還要自己簽字。
那天回來吳秋梅回來就和林晚說要識字,之前剛和林晚離開林家的時候,林晚也問過她要不要學習識字,那時候吳秋梅說自己已經這把年紀了就不學了,現在經過這件事反倒堅定了吳秋梅要識字的想法。
至少要會寫自己的名字,爲了在離婚的手續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寫完了,你看看。”
吳秋梅把寫完的幾張大字交給林晚,這些天她一筆一劃地開始學寫字,做飯的時候都拿着碳塊在地上比劃。
“都對了,媽,我就說吧,你記性好,識字是很快的。”
林晚對吳秋梅和在現代對自己的學生一樣都是鼓勵式教學,她把對方寫完的幾張字看完又教了幾個新的字。
這樣一來兩個人不急,倒是把林家人急死了。
自從上次林晚和吳秋梅母女兩個離開大河村以後,林家人就一直以爲兩個人無依無靠會很快回來,誰知道母女兩個不僅沒回來還在鎮上待住了。
本來清江鎮就不大,離大河村也不過走路兩個小時而已,林家人知道那天林晚帶着吳秋梅到了鎮上,還以爲母女兩個很快就會回家。
沒想到過了幾天到鎮上趕集卻知道了林晚母女兩個不僅沒有過得很慘,反而在鎮上租了房子,還辦了補習班。
要不是有大河村的村長壓着林家人早就上門來找茬,於是一家人一合計就給在外地的林耀家拍了電報,把林晚大鬧逼婚現場,之後母女兩個到村長那裡寫了斷絕關係的文書離開林家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遠在外地的林耀家接到電報就趕了回來,到清江鎮就找上了吳秋梅,吳秋梅雖然懦弱,也知道自己不能帶着晚晚回林家,回了林家她的晚晚就毀了。
也就有了一開始林耀家痛打她的事情。
要說林耀家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就是個遊手好閒的二流子,等娶了吳秋梅之後一開始吳秋梅年輕貌美,他倒也安穩過一段時間,等過了新鮮勁他又故態萌發,在外面沾花惹草。
在大河村的名聲太難聽,他索性直接到了外地打工不回家,每年寄一點錢,有時候過年回家,有時候幾年也不回,在外面吃喝嫖賭樣樣不落。
他原來回來的時候還想着聽林家人說自己那個賠錢貨女兒辦了補習班掙錢,還打算敲一筆走,沒想到反而直接被送進了公安局。
林耀家進了公安局,對於林家人來說這還了得,一家人合計了一晚上,直接就鬧上門來。
“你要死呀!你個賠錢貨!怎麼能把自己親爹送進公安局,自己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自己親爹在局子裡喝西北風捱打呀!還有你,你個喪門星!自己不守婦道,不在家好好呆着,老婆子還活着呢,就敢帶着女兒分家,還敢告自己丈夫!老頭子你睜開眼看看呀,我這個老婆子要被她們母女兩個害死了呀!”
林家老太太掐着飯點帶着林家人進了家門就開始嚎,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沒有一點形象的癱坐在地上把正在吃飯的林晚和吳秋梅罵的體無完膚。
“媽!你看她們還在吃雞蛋羹,她們吃雞蛋羹!”
林大寶衝上前一看林晚和吳秋梅碗裡的雞蛋羹嘴裡的口水就下來了,要知道在林家只有他這個長孫時不時能吃到雞蛋羹,而且也不是每天能吃到。
林家大嫂聽見兒子的聲音之後上前一看果然看到了雞蛋羹。
林晚被兩個人的眼神看的噁心,也爲了免得自己手裡的碗被這羣瘋子打翻,站起來往廚房走。
“你別走,就是你這個喪門星,你個賠錢貨,要不是你,我的耀家怎麼會去坐牢!”
林老太太一看林晚要走,立馬利落的爬起來揪住了林晚,這下那個可憐的碗還是掉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林晚看着地上摔得粉碎的碗,再看看門外那些有意無意往這邊看的圍觀者,又看了看站在家裡鬧得幾個林家人。
突然氣笑了道:“你兒子林耀家是因爲故意傷害罪現在纔會在公安局,他不打人公安怎麼會抓他,你們在這裡鬧,是私闖民宅,怎麼也想去公安局陪他,還是說,你們也想嚐嚐家暴的滋味,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先把你們打一頓再說。”
林晚說着就揚手把要搶吳秋梅飯碗的林大寶打到了一邊。
“還有你,不過就是仗着自己是男生的飯桶,二十來歲還一事無成遊手好閒,欺負我們這樣的弱者就以爲自己很厲害嗎?”
“還有你們,現在我媽已經和林耀家離婚了,我們和你們沒有關係,如果你們再敢鬧,我反正赤條條一個人,到時候魚死網破。”
林晚把林大寶扭到一邊又對着已經被嚇住的林家人說,這些人都不過是欺軟怕硬的,聽到說可能自己也要坐牢的時候就一聲不吭的,連剛剛乾嚎的林老太太都沒聲了站在一邊。
等林家人走了,筒子樓裡的住戶看看站在門口的林晚那張滿面怒容的芙蓉面,心道,好傢伙,這哪裡是什麼美嬌娘,這是個霸王花呀!
至於外面那些閒話當事人不搭理,外人也就說的沒趣漸漸也就都下去了。
林晚現在既沒有儀器也沒有材料做不了試驗,只能不斷演算,把腦海裡的概念都寫下來等以後有條件的時候再一一驗證。
這天她照舊送走學生以後一個人坐在客廳演算,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拽走了她的稿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