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紙醉金迷的極光,地下有幾個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地下室,剛開始是尚小二這個惡趣味想用來玩SM的地方,後來因爲很隱秘,就成了處理一些擺不上臺面的事情的地方,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從極光開業開始,這幾個地下室就沒被查到過。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抓我!趕快把我放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金敏姝從劉玉強那裡知道綁唐紅豆的事情沒有成功,怕唐紅豆和官旭查到自己身上,所以走出咖啡店見到唐紅豆的第一反應就是跑,沒想到躲過了唐紅豆,卻被一羣完全不認識的人抓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尚正晞,你趕快把我給放了,不然我爸,我舅舅都不會放過你的!”
尚正晞掏了掏耳朵,滿臉的不耐煩,“勞資像怕他們的?話真他媽多,給我堵上!”
旁邊紋了一手紋身的男人看了周圍一眼,“二哥,拿什麼堵啊,膠帶上次阿杰他們出去辦事全拿走了。”
尚正晞掃了屋子一眼,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抹布,“諾,用那個就行,不過用完記得扔了,髒。”
金敏姝見尚正晞用抹布堵自己的嘴還嫌棄自己,忍不住破口大罵,她還是有幾分底氣的,好歹金家現在在A市也算有一席之地,尚正晞應該不敢把自己怎麼樣,不然他也不好交代。
可是罵人的話還沒說幾句,嘴巴當真被塞上了散發着臭味的抹布,金敏姝乾嘔幾聲,口水混上抹布,味道更奇怪了,嘴巴被堵上了口水只能嘔出來又流回胃裡,那種感覺簡直恐怖。
官旭推門進來,尚小二立馬就拿了外套閃人了,“你他媽手斷了又不是腿斷了,慢死了!小九馬上下班了,答應去接她的,我先走了。”
尚小二等得有點心急,大胸妹馬上就下班了,自己可是說了每天都會去接她下班的,作爲一個男人不能食言。
官旭挑挑眉,“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尚小二這麼信守承諾了?”
尚小二懶得和官旭鬥嘴,反正鬥不過他,自己只要知道顧小九跟那些女人不一樣,對她的承諾每一個都是真心的就夠了,隨便官旭他們怎麼說。
“姓劉的在二樓’極晝’包間,有需要你讓花仔去叫,我先走了啊。”
尚小二拍了拍官旭的肩膀,看都沒看金敏姝一眼,帶上房間裡另外一個人,關上門走了,留下那個紋着花臂的花仔和官旭,還有看着官旭一臉希冀的金敏姝。
官旭擺擺手,花仔心領神會地把金敏姝嘴上的抹布拿掉,金敏姝又幹嘔了幾下,眼睛紅紅的帶着眼淚,可是嘴裡還是有抹布的味道,讓她想吐。
官旭從櫃子裡拿了一個杯子,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紅酒,尚小二今天的品味還不錯,開的紅酒是Penfolds/Rrange乾紅,雖然不是51年的,但口感依舊相當不錯,官旭晃着酒杯,漫不經心地開口,“你有什麼想說的?”
金敏姝看着官旭眼神近乎癡迷,根本沒注意官旭眼神裡的寒意。
“能不能先把我放開,這個繩子綁着太疼了……”金敏姝的聲音柔柔弱弱。
“不能。”
官旭抿了一口酒,“金小姐如果沒有什麼要說的,可能會比現在更疼的……”
金敏姝的小臉唰一下就白了,那眼淚就跟演戲一樣,大顆大顆地從臉上滾下來,“官旭,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讓我說什麼,你是我喜歡的人,你能別這麼對我嗎?”
“你喜歡的人?”
金敏姝點點頭,“我喜歡你很久了,從在酒會上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你了,只是那會金家還配不上你們官家,所以我一直不敢跟你說我的心意……”
官旭坐到了沙發上,雖然吊着一隻打了石膏的手,但絲毫都不影響他整個人的氣質,坐在那裡照樣氣場強大。
“怎麼,難道你覺得現在金家就配得上了嗎?是你太高看你們金家了,還是太小瞧我官旭了?”
金敏姝的臉色一陣難看,日美和尚氏的法律繼承人也是男的,所以放眼整個A市能配得上官家的是沒幾個人,自己配不上,難道那個從偏僻小鎮來的唐紅豆就配得上了嗎!
“官旭……你這樣說太傷人了。”
官旭實在沒心情陪着金敏姝在這裡演戲,他說換藥如果回去太晚了唐紅豆會擔心的,他現在就想速戰速決,弄清楚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的。
“好了,別演戲了,我問你回答,昨天晚上的事你知不知道?”
金敏姝滿臉無辜,“昨天?昨天什麼事啊?我昨天和朋友……”
“好,下一個問題,你和劉玉強最近有沒有聯繫過?”
“當然聯繫過啊……他是我舅舅,我和他聯繫不是很正常嗎?”金敏姝心裡打鼓,難道官旭已經知道了?但是不可能啊,小舅舅明明說雖然沒綁到人,但是也不會被發現的,怎麼官旭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綁架紅豆是你讓劉玉強做的嗎?”
“不,不是我……”
官旭冷笑一聲,金敏姝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金小姐,下次撒謊前注意表情管理,你撒謊的技術太爛了。”
官旭喝完杯子裡的酒,朝花臂漢子開口,“花仔,去吧劉玉強也一起”請“過來吧,希望金小姐的舅舅不像金小姐一樣……”官旭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這裡不太好……”
金敏姝見官旭讓人去叫劉玉強心裡一陣雀躍,有小舅舅在她就不怕了,不管怎麼說,小舅舅這些年在自己眼裡一直都是很厲害的人。
劉玉強本來面上還比較和氣,但進來看見被五花大綁的金敏姝,臉立馬就拉下來了,“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尚正晞的待客之道嗎!”
花仔對劉玉強的態度還算不錯,都是混黑社會的,極夜的勢力和劉玉強的勢力沒什麼矛盾,劉玉強能混到現在,證明他的堂口實力還是不錯的,要是真的硬對上,對兩方都沒什麼好處。
“誤會了,人是我讓綁的。”
官旭淡淡地開口,劉玉強見到官旭明顯神色有點慌亂,但是立馬就鎮定了下來,要是不注意甚至都察覺不出來,薑還是老的辣,不愧是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和金敏姝一比,明顯心理素質要好很多。
“官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敏姝好歹是我的侄女,你這樣是要打我劉玉強的臉嗎?!”
“別動氣,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金小姐有點不太配合纔出此下策,現在您來了,自然沒有再綁着的道理。”
官旭點點頭,花仔知道官旭真實的意思,拿了繩子上來,打算把劉玉強也綁了,劉玉強畢竟是混了這麼多年的,雖然花仔明顯更年輕力壯一點,但也不是劉玉強的對手,不過幾下,就被劉玉強扭着手按在了地上,咔嗒一聲,一條花臂就跟肩膀脫開了。
“小兔崽子,老子綁人的時候你媽都還沒生你的!跟我鬥!”
花仔雖然技不如人,打不過劉玉強還把自己手給弄脫臼了,但是卻很能忍,扶着手站在一邊,頭上疼得滿是大汗,卻一聲不吭。
官旭眼睛裡閃過一絲讚許,雖然尚小二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是帶出的人還不錯。
“官旭,你別太放肆了!別以爲初陽牛逼你就了不起!這種地底下的地方,初陽的手還伸不到!”
劉玉強拍了拍袖子,過去給金敏姝解身上的繩子,金敏姝眼淚汪汪地看着劉玉強,對這個舅舅的崇拜又多了一分。
“劉玉強,你真的以爲今天把你請過來就是讓你喝杯酒,秀秀身手的嗎?”
劉玉強牽着金敏姝站起來,“官旭,你作爲一個一個小輩,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你別忘了,如果真的要黑吃黑,就尚正晞的這些人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按照官旭的身手,和劉玉強打是完全沒問題的,哪怕今天右手上打了石膏,但是官旭怕身上掛了彩,回去不好跟唐紅豆解釋,所以並不打算和劉玉強動手。
“知道您的名聲,那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昨晚的事情是您,和您的好侄女弄出來的吧?”
劉玉強臉色一變,從昨晚疤哥給他打電話說驚動警察了他就在想着自己怎麼才能撇乾淨關係,他一直擔心的就是疤哥叫自己那句玉強哥,官旭憑着這個稱呼找到自己並不難,還好最後沒有鬧大,哪怕真的捅出來和自己有關,後果也不會很嚴重,但劉玉強也並不打算承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見劉玉強不說話,官旭翹着二郎腿,薄脣微抿,“既然您不想解釋,那我只能把這筆賬算在您頭上了,不然我這一身的傷,找誰去要個說法,您說是吧?”
劉玉強的背影一頓,官旭這個您說得怎麼聽怎麼不舒服,“隨你的便!”劉玉強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說完就拉着金敏姝走了,金敏姝一邊走還不忘回頭看幾眼坐在沙發上喝紅酒的官旭,眼神裡明顯還不打算放棄。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由不得她放不放棄了。
官旭喝完第二杯酒,先撥通了尚小二的電話,“小二,你的極夜該擴大一下規模了,不然人家都踩在你頭上了,警察那邊我去打招呼,你放心弄。”
弄掉了劉玉強,官旭也不會讓金家好過,官旭給官洺清打了個電話,雖然官洺清不知道官旭爲什麼突然要針對金家,但是官旭提出來的方案對整個集團有利,官洺清也沒有拒絕的理由,董事會自然也沒有,只是可憐了金世海貿,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現在只能成爲初陽的墊腳石了。
尚小二那重色輕友的,爲了陪大胸妹吃飯果斷拋棄了官旭,周水臨最近迷上了賽車,雖然差點在這上面送了命,但好像反倒愛上了這項危險的運動,不過用唐紅豆的話來說,愛上的是賽車,還是開賽車的人,這就不好說了。
於是,最後倒黴的還是小進進,和露露好不容易約個燭光晚餐,被官旭一通電話叫到了極夜,充當車伕。
官旭推開門的時候,滿屋子都能聞到骨頭湯的味道,當時爲了整體好看,廚房設計成了開放式的,那會官旭肯定想不到這個屋子有一天一會這樣充滿“煙火氣”。嗯,家的味道。
“你回來啦!醫生怎麼說?”
唐紅豆繫着圍裙,舉着勺子從廚房出來,站在玄關的樣子,就像是等待丈夫下班的妻子,暖暖的光打在她身上,頭髮扎的很隨意,但讓人看了卻很舒服。
“沒說什麼,就讓明天再去一次。”
原則性的問題官旭從來不會對唐紅豆撒謊,但是這樣的事情,官旭希望唐紅豆不要知道。
官旭正準備彎腰換鞋,唐紅豆立馬走了過來,把湯勺遞給官旭,自己彎腰從鞋櫃裡拿出官旭灰色的拖鞋,和她自己腳上那雙粉色的是情侶款。
官旭摸了摸唐紅豆的小腦袋,眼睛全是愛意,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彎腰給她系過鞋帶呢,下次有機會想要給她系一次,把她的鞋伺候好了,這妞就跑不了了。
唐紅豆只是怕官旭彎腰用力扯到背上的傷口,根本沒有別的意思,相愛的人在待久了,爲對方考慮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湯都熬白了,肯定很有營養,你去洗洗手出來就能喝了,當心石膏別沾到水啊……”
官旭笑着答應,屋子裡暖暖的,空氣中飄着的味道,是骨頭湯,也是愛。
這裡倒是一片暖意,有吃有喝,可是今晚對於劉玉強和金家來說,註定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