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暮當初是被室友拉着去加入書法協會的,這一加入,顏暮就真正的愛上了書法。
顏暮的字本來就寫的不差,隨着她在協會裡的不斷練習,再加上有協會裡的學長學姐的指導,顏暮的字寫的越來越好,被協會裡的人贊爲‘剛強中帶着柔!’‘有鮮明的個人風格!’‘獨特瀟灑又奔放!’
所以後來協會裡有什麼需要寫的宣傳標語都直接讓顏暮寫。
這天,因爲書法協會要舉辦一個書法大賽活動,所以顏暮在橫幅上寫好了標語後,和同協會裡的一個學姐一起去掛橫幅。
因爲掛橫幅的地方有些高,差不多有兩層樓那麼高,同協會裡的學姐便拿來了一個梯子,因爲這個學姐長的挺胖的,她怕梯子承受不住她的重量,便讓顏暮爬梯子掛橫幅,她則在下面幫忙扶着梯子。
顏暮自然不會拒絕!
而後,顏暮一隻手拿着橫幅的一頭,另外一隻手扶着梯子往上爬,待她將橫幅的一頭掛好後正欲下梯子的時候,這時,梯子卻突然失去了平衡,往地上倒去,底下的學姐嚇的趕緊要去扶正梯子,但已經來不及了,顏暮整個人從上面摔了下來。
*
和簡踐說了分手之後,衛博寧想了好幾個晚上,最後還是決定去找顏暮。
衛博寧先去了顏暮所在的班級,顏暮並不在教室裡,而後,衛博寧又準備去顏暮所在的女生宿舍,雖然他不能進女生宿舍,但他想,找個女生幫他向顏暮傳個話還是可以的。
其實,衛博寧也不知道他見到顏暮要說什麼,但他就是想見顏暮。
就在去女生宿舍的路上,衛博寧發現,靠近食堂的地方,不知因爲什麼圍了不少人,傳來不小的騷動。
衛博寧本來沒打算理的,但是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帶着哭音的喊聲。
“顏暮,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嗚嗚嗚嗚嗚……”
衛博寧的腳步在聽到顏暮兩個字的時候硬生生的停住了,而後,他撒開腿就往人羣裡跑去。
待衛博寧撥開人羣衝進去之後,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個人,此時,她蜷縮着身子,看起來……很痛苦。
這人正是顏暮。
衛博寧的臉一下子臉色煞白,他推開蹲在顏暮旁邊嚎哭的胖女生,伸手就要去抱顏暮,這時,旁邊有一個高年級的學長阻止了衛博寧的動作,他道:“在沒有確定傷者傷到哪裡的時候,最好不要亂動傷者,以免對傷者造成二次傷害,我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救護車很快就到。”
衛博寧知道這位學長說的很有道理,只能硬生生的收回了要去抱顏暮的手,滿臉擔憂、心疼的看着顏暮,嘴裡一遍一遍的呼喚着顏暮的名字,可是躺在地上的顏暮像是聽不到似的,沒有任何反應。
好在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救護人員在初步確定顏暮生命特徵還算平穩的時候便把顏暮擡上了擔架,衛博寧跟着一起上了救護車。
一路上,衛博寧都在不停的問救護車裡的救護人員,“她有沒有事?傷到哪裡了?嚴重嗎?”
救護人員看衛博寧這麼焦急這麼擔心,便以爲衛博寧和顏暮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救護人員道:“放心吧,你女朋友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具體的還要等到醫院檢檢查才知道。”
衛博寧聞言,提着的心並沒有放下來,反而更揪着了。
到了醫院,經過一番詳細的檢查之後,顏暮的情況比衛博寧想象的要好很多,除了腦袋有點腦震盪之外,最重要的傷在手臂上,手臂那有幾處粉碎性骨折,需要立馬動手術。
醫生讓衛博寧趕緊找傷者的家屬來,然後交錢簽字,這樣才能儘快安排手術。
顏暮的爸媽都在老家,離上海有五六個小時的車程,就算衛博寧打電話了,他們也不可能立馬就能趕過來,所以,衛博寧把這種情況和醫生說了,而後,他朝醫生道:“我是她的男朋友,我簽字,錢我來交,請儘快給她安排手術。”
醫生的面上現出爲難的表情,他道:“雖然你是傷者的男朋友,可是醫院有規定,一般安排手術必須是直系親屬簽字,所以……”
衛博寧打斷醫生的說,道:“別所以了,趕緊安排手術吧,出了事我一人承擔!”
醫生也知道顏暮的傷耽不得,便只能同意了,“行,那你先去交住院押金和手術費吧!”
衛博寧按照醫生的指示先去交了錢,交錢之後,醫生給了衛博寧一張手術同意書,衛博寧大致的看了一遍,見沒什麼問題便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顏暮做手術的時候,衛博寧便在外面的走廊裡焦急、不安的等待着。
不一會兒,顏暮的輔導員、顏暮班上的幾個班幹部以及顏暮所加入的書法協會的會長、副會長還有那個有些胖的學姐都過來了。
一聽顏暮正在動手術,那個胖學姐嚇的立馬哭了起來,邊哭邊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扶好梯子,嗚嗚嗚嗚嗚……”
顏暮的輔導員朝那個胖學姐道:“你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胖學姐便把事情的經過大概的說了一遍,剛一說完,衛博寧就怒問:“你們書法協會沒有男生嗎?爲什麼要讓兩個女生去做掛橫幅這麼危險的事?”
書法協會的會長此時心裡也是叫苦不迭,他忙道:“是我的失職!我沒安排好!對不起!”
衛博寧更怒了:“說一聲對不起就行了嗎?說一聲對不起顏暮就不用做手術了嗎?我把你的腿打斷然後和你說一聲對不起,你接受嗎?”
許是衛博寧的聲音太大,把護士都引過來了,護士滿臉不悅的訓斥道:“吵什麼吵?沒看到裡面正在動手術啊?打擾了醫生動手術,你們誰能擔待的起?”
這話讓衛博寧成功的閉了嘴。
兩個多小時候後,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好幾個護士推着顏暮出來了。
衛博寧忙衝上去,問:“醫生,顏暮怎麼樣了?”
醫生拿下口罩,道:“放心吧,鋼釘接的很成功,不過後續的恢復還要看病人自身的身體狀況,如果一切良好,病人就能完全恢復成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當然,也不排除有後遺症的可能。希望病人和家屬都能做好心理準備。”
衛博寧忙問:“會有什麼後遺症?”
醫生道:“每個人的後遺症不一樣,也許是功能上靈活性的減退,也許是外觀形態的改變。”
醫生說完這話之後,顏暮的輔導員適時道:“請醫生務必選用最合適的治療,保證病人的安全和完好!”
雖然顏暮不是在班級裡傷的,也不是因爲班級傷的,而是幫書法協會掛橫幅的時候摔傷的,但書法協會是交大的書法協會,所以一旦追究起來,學校跑不了責任,他這個班主任自然也別想撇的乾乾淨淨,所以,於情於理,顏暮的班主任都得說這話表明他對顏暮的關心,也間接了表明了學校的態度。
醫生道:“放心,這是自然的!”
醫生走後,顏暮的班主任朝跟他一起來的一個女班幹部道:“你留下來照顧顏暮。”
書法協會的會長也忙朝那個胖學姐道:“你也留下來照顧顏暮。”
可是都被衛博寧拒絕了,衛博寧道:“你們都回去吧,顏暮我來照顧就行。”
顏暮的班主任有些遲疑道:“可是,你是男生,顏暮是女生,這照顧起來會不會不太方便?”
衛博寧道:“我是顏暮的男朋友,沒什麼不方便的!”
話音剛落,就聽那個胖學姐小聲的嘀咕道:“沒聽顏暮說過她有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