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張司令帶領我們一路向西,一直摸到太西縣附近。戰鬥已經結束,國軍打了敗仗,傷亡巨大,還有一部分被俘。我們沒敢多呆,沿太西縣到青陽鎮的大道往回走,半路上遇到兩輛汽車,我們發了點小財……”強子把這些天在路西的情況說了一遍。
“哎呀!張司令不光本事大,膽子也大的出奇!這麼幾個人孤軍深入,居然俘獲了那麼多戰利品,真是不簡單啊!”張福濤讚歎道。
“咱遊擊軍啥都缺,就是不缺膽量!要是沒有膽量,咋敢在蟒山拉隊伍跟鬼子幹?又咋能活到現在?局座,張司令他們現在還在隱蔽休整,那麼多人和東西不好過公路,得想個萬全之策!還有從太西縣轉來幾百名戰俘,據說就關押在青陽鎮一帶,我們想要他們。都是敢跟鬼子玩命的鐵漢子,不能看着他們就這麼完了。”
“哎呀!這兩件事沒有一件是好辦的,弄不好就得掉腦袋!以前你們也過了幾次公路,只要做的巧妙隱蔽,應該問題不大。就是這些戰俘不大好辦,確確實實不好辦啊!”張福濤不住的搖頭。
“局座,不好辦也得辦,總不能看着他們替鬼子幹活,最後活活折磨致死吧?要不這樣,咱們一件一件的辦,先讓我們過了公路,然後再回過頭來營救戰俘。現在還沒過年,啥活也幹不成,鬼子不會把戰俘咋樣的。局座可以多瞭解些情況,等有了好辦法再營救他們。”
“也只能這樣了,先想辦法讓張司令過公路,然後再找機會營救戰俘。那些戰俘現在關押在鎮上,一小隊鬼子和一中隊皇協軍負責看守,一般人根本無法接近。憲兵隊每天都在審訊,劉世鐸和胡一刀也整天圍着戰俘打轉,連別動隊也在打這些戰俘的主意。不瞞你說,我們警察局也向佐佐木打了申請,想在這些戰俘中挑選一些軍事素質過硬的士兵充實警局,特別要充實我那特別小隊。現在遊擊軍也想弄戰俘,這些戰俘可真成了香餑餑!”
“香餑餑?我們要戰俘是爲了壯大隊伍,更有力的打鬼子。鬼子要戰俘是爲了做苦力,修炮樓。那劉世鐸和胡一刀要戰俘幹嘛?別動隊要戰俘又幹嘛?還有局座您想充實警局,那些戰俘願意去嗎?”
“瞧你兄弟說的,幾百名身強力壯的年輕人,絕大多數都是經過戰火錘鍊的老兵,誰見了不喜歡啊?你們不是也想把他們救出去壯大隊伍嗎?劉世鐸恨不得將這些戰俘全部招納,連番號都給了,好像是什麼警備團特務營。可惜絕大多數戰俘並不買賬,劉世鐸苦口婆心勸說了好幾天也只招納了幾十人,而且還都是身體較弱、軍事素質很一般的士兵,氣的他大發脾氣,操起皮鞭狠抽戰俘。若不是鬼子攔擋,劉世鐸真有可能槍斃幾個戰俘。胡一刀招了不到十人,沒人願意去這種不倫不類的隊伍。別動隊弄了四五個人,都是隊伍裡的兵痞,軍事素質都還湊合,就怕將來難管理。我的特別小隊沒有弄到人,我看上的人家不願意來,願意來的我看不上,最後乾脆一個也不要了。”
“嘿嘿!還是局座英明,知道願意來的都是軟骨頭,根本派不上用場。那些身強力壯、軍事素質好的戰俘都是硬骨頭,硬折不彎,死也不做漢奸。看來得抓緊時間營救這些戰俘,要不然讓漢奸瓜分光了,成了咱遊擊軍的敵人,那可不得了!局座,請儘快想辦法讓我們過路,然後咱們齊心協力營救戰俘。”
“嗯!咱們先過路,然後再想辦法救戰俘!明天佐佐木要來視察我們警察局,並檢閱特別小隊。到時候我會向佐佐木提出一些請求,包括到更換武器、到野外拉練等,只要佐佐木批准,過路的事情就差不多了。你們就在陳老爺家裡好好呆着,哪也不能去,等候消息。”張福濤說完拿了幾幅字畫匆匆走了。
強子、連三和陳財主說了半夜話,把這幾個月以來遊擊軍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聽得陳財主非常激動,直誇張賢本事大,不但在太行山站穩了腳跟,還收編了那麼多土匪,壯大了隊伍,不容易啊!
陳財主也把最近一段時間青陽鎮的情況說了一下,特別是鬼子的佈局情況說的比較詳細。他原來不懂也不關心這些事情,自從做了遊擊軍的內線,就開始注意各種事情,秘密蒐集各種情報,有用無用的都蒐集。他以前就非常看重陳生旺,把陳生旺當作親兒子看待,現在更依靠陳生旺了。陳生旺幾次要出去參加遊擊軍打鬼子他都沒有容許,不是不讓出去,而是身邊實在需要一個非常可靠的人,沒有比陳生旺更合適的了,而且這也是張賢的意思。當然,陳生旺遲早都要交給遊擊軍,不能讓這個聰明伶俐的年輕人一直呆在鬼子窩裡,應該讓他到火熱的戰場上去錘鍊,今後肯定會大有出息的。
張福濤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到警察局,連夜召集會議,部署各種事情。青陽鎮駐軍最高司令明天要來視察,這可是警察局一年中少有的大事,必須做好一切準備,不能有半點馬虎!
其實這些事情已經安排了無數次,也演練了無數次,每個警察都熟記在心,張福濤只不過是不放心再強調一次。所有警察都配發了嶄新的*,尤其是他的特別小隊,五十個人從頭到腳都換上了新裝,連武裝帶都是新的,一個個精神抖擻,非常威武。每個人的武器都是一長一短,駁殼槍擦的油光鋥亮,步槍也是一塵不染,連子彈帶的位置都一模一樣,一看就是治警有方。
張福濤把每個細節都檢查了一遍,命令隊伍立即睡覺,明天早晨六點準時起牀出操,收拾內勤,打掃操場。安排完這一切,他又把特別小隊隊長夏樹營叫來,兩人一直商量到半夜才吹燈休息。
第二天早晨,操場上整整齊齊站了幾排警察。夏樹營和特別小隊站在最前面,腰桿筆直,目不斜視,不怒自威!
七點五十分左右,街上一陣喧囂。七八輛摩托車從鬼子司令部駛了出來,中間一輛摩托車上端坐着一位三十多歲、留着仁丹胡的鬼子,正是青陽鎮駐軍聯合司令官、鬼子大隊長佐佐木中佐,後面摩托車上坐着青陽鎮剿匪別動隊隊長安騰大尉,再後面是別動隊日軍小隊隊長安培中尉,其他鬼子都是安培的部下。
八時整,摩托車隊來到警車局門口,佐佐木下了摩托車。在門口等候的張福濤幾步跨到佐佐木跟前,舉手敬禮:“報告司令官,警察局長張福濤恭候您的到來,請訓示!”
“吆西!張局長乾脆利落,一看就是治警有方!前面帶路,進警察局!”佐佐木一揮手,大踏步跨進了警察局的大門。張福濤在前面領着,邊走邊向佐佐木介紹。安騰和安培等鬼子也跟着進了警察局,看着操場上的警察,都露出一副輕蔑的神色。
穿過乾淨整潔的操場,來到早已搭建好的主席臺上,佐佐木在主席臺中央坐下。張福濤在旁邊陪坐,安騰等人在兩邊坐下。
“張局長,繁文禮節全都免了,直接開始吧!”佐佐木朗聲說道。
“夏隊長,開始!”張福濤站起來喊道。
隨着清脆的哨聲響起,一隊隊警察方陣邁着整齊的步伐走了過來,特別小隊方陣走在最前面。走到主席臺跟前時,又是一聲哨響,特別小隊走起了正步。五十個人整齊劃一,鏗鏘有力,邊走正步邊喊着“建立*共榮”、“誓死爲皇軍效力”等口號,聽得佐佐木等人非常激動,全都站起來鼓掌致意!
“吆西!張局長不愧治警有方,不負我大日本皇軍的期望啊!有張局長這樣的警察局長和警察隊伍,我就放心了,大日本皇軍也就放心了。請問有什麼困難和要求?可以統統提出來,只要能辦到的,本司令絕不會推脫!”佐佐木高興的說。
“司令官閣下,剛纔只是看了隊列表演,這說明不了什麼。到了戰場可是要真刀*的幹活,不需要一點花架子。能不能讓這些警察再給您展示一下刺殺射擊以及格鬥等多種軍事技術,也讓我們看看警察的實力,開開眼界?”安騰不以爲然的說道。
“大尉,他們只是警察,以維持治安、震懾罪犯爲己任,上戰場打仗那是軍人的事情,不能以軍人的標準來要求他們。不過,既然大尉提出來了,張局長不妨讓你的部下給大家表現一下,做不好也沒關係,我不會怪責你的。”佐佐木轉身對張福濤說。
“報告司令官,報告安騰隊長和各位太君,屬下剛纔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爲太君彙報這些天的訓練成果。只是屬下沒有上過戰場,所屬部下絕大多數也沒有當過兵,各項技戰術無法跟皇協軍相比,還請太君見諒!”張福濤躬身說道。
佐佐木揮手打斷張福濤的話,連說沒關係,只要把平時訓練的成果展示出來就行。張福濤站起來高喊了幾聲,特別小隊開始彙報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