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戰士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一條長蛇陣長驅直入,剛入沙漠就已經有一半的狼人倒地身亡。本來狼人的那種氣勢,在這個時候已經全部消失,餘下的一些能行動的壯丁,大概已經看出了大勢已去,藉着一個空子拼命的逃跑。不一刻的功夫,整個沙漠之上只剩下零散的吸血鬼,整齊的家族兵團以及地上那些橫七豎八的狼人屍體。
“偶,天啊!”薩若的目光在這些屍體上面打量了一番,緊緊地皺着眉頭。“爲什麼狼人六代張老,兩大護法,這裡面卻一個都沒有?”
他這麼一說,粟虞急忙衝進那些屍體裡面,左右看了看,驚訝的說道:“不錯,這裡真的沒有一個首腦人物,看來這些狼人和幾個月前的那些野狼的功效沒有什麼差距,都是來送死的……不對,是陰謀……王。”不等他的話說完,薩若早就已經轉過身,向城後門而去。
“薩則恩,兵團有沒有守護後門的?”
“有,不過很少。”站在兵團最前面,全身被武裝的中年男子衝到粟虞的面前,泰然的答到。
“那就好了。不,馬上帶領我們的戰士,到後門。”粟虞邊說着邊尾隨在薩若的身後。
距離後門還有很遠的距離,薩若已經聽到了由那裡傳出的陣陣吆喝的聲音,一道道帶有色彩的光芒沖天而至,那種擊斗的場景與剛剛在前城門口的那種爭鬥簡直是天壤之別。
“該死的傢伙。”薩若暴躁的罵了一句,口微微的一張,一顆血紅色的珠子由他口中吐出,那珠子好像很有靈氣一般,剛剛被薩若託在手心,便由四面八方聚集各種五顏六色的氣流,但無論氣體是什麼顏色,只能促進珠子本身的那種血紅色更加鮮明,到了最後竟然通透無比,發出耀目的光澤。
忽然,薩若吼叫了一聲,託着那顆珠子的手猛地一顫,那顆珠子竟然沖天而起,直挺挺的飛向城門之外。而薩若的身體也隨着那顆珠子飛起,也不知道是他的身子稱託着珠子,還是珠子牽引着他的行動,總而言之人珠如同是一體一般停在了半空之中。
城外,那些吸血鬼已經潰不成軍,雖然守在這裡的吸血鬼大部分都是家族之中除了兵團軍之外最驍勇善戰的白色吸血鬼,但是這個時候他們所面對的並不是曾經在他們面前所表現懦弱而沒有能力的狼人,而是一羣瘋狂的,全身爆出青筋,完全將他本性暴露出來,視死如歸的狼人。更何況三大長老,兩大護法以及一些狼人家族中的利害角色都聚集在這裡,在他們手中的兵器晃動,散發出不同的光彩,這些光彩一接觸到那些吸血鬼,立即將其化爲灰燼,似乎連基本的攻擊都已經忽略。只有那些低級的狼人只是在胡亂而又粗魯的嘶咬着吸血鬼的身體。那些平日裡面耀武揚威的吸血鬼此刻被狼人追的四處逃竄。本來屬於人類的面孔忽然間拉長,變得很粗糙,兩對本來還可以用嘴脣遮掩的牙齒完全的表露在外面。抖動了一下後背,露出了一對如同蝙蝠一般的翅膀,飛向空中,企圖逃走,那些級別高的狼族成員根本就不給他們任何逃跑的機會,手中的兵器一揚,道道光澤飛出,擊落空中的吸血鬼。
薩若站在半空之中,面前的情景讓他勃然大怒,手中的那顆魔珠一晃,雙手化作爪形,在胸前繞轉了一個很大的弧度,兩股無形的掌力化作狂風,捲起塵沙滿天飛揚,其實說是飛揚不過是在那些低級的狼人肉眼裡面所見到的。但是當那種所謂的飛揚沙塵刮到自己身上,卻猶如把把利刃刺身一般,一些就連痛苦都沒有感覺到,全身的鮮血就如同被什麼東西吸允着一般,血液順着被沙粒擊穿的肉體飛出,直接向薩若手中拿着的那顆珠子而去,源源不斷。
“是吸血魔珠。”一些資質老一點的狼人見到半空之中的薩若,一邊驚慌失措的逃避着那飛舞的黃沙,一邊呼叫着。原來那種勝利的喜悅沒想到在這瞬間竟然完全的改變。
正當此刻,一陣整齊的步伐傳出,那隊看似雄偉的吸血鬼家族兵團由城內衝出,這無疑是給這些已經開始混亂的狼人隊伍雪上加霜。
黃沙依舊不停的飛舞着,薩若的背後也露出了那對大翅膀,不斷的忽閃着,支撐他的身體在空中平穩的站立着。他醜陋而猙獰的面孔中充滿了一種特殊的滿足感,興奮的看着手中的那顆光澤越來越紅,越來越豔吸血魔珠。開懷的狂笑着。
低級狼人被吸盡了血液的屍體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被飛舞的黃沙所覆蓋。原本強大的狼人隊伍不一刻已經變得零零落落,四處逃竄,但是看上去在薩若能力控制的黃沙之中完全可以逃脫,即便在這樣下去,也是一種能力上的浪費。
“我親愛的戰士,爲了我們的家族能夠統治黑暗界,從而得到我們得到的東西,請你們盡情的享受最後的狼人一餐吧!”薩若拍打着翅膀飛到城牆之上,拖着魔珠,衝城下的那一對整齊的兵團叫道,
“王。我們永恆的王,永恆的王。”戰士們高舉手中的鋼叉,高呼了一陣,嘶叫着衝進了狼人的隊伍。此刻,那個隊伍已經不足千人,單單是以數目上就和那個兵團相差甚遠,更何況被薩若以及吸血魔珠的這陣強烈的攻擊之後,他們的鬥志全消,加上八百年來,他們已經被吸血鬼迫害及深,內心之中已經造成了一種陰影,再不戀戰,與之前那些白色吸血鬼戰敗時候的情景不知道還要差多少。
頃刻之間,這不足千人的隊伍也已經潰不成軍。
“弗洛斯,韋琳娜。”滿身鮮血,在面孔上已經看不出相貌的曾日手中拿着的那條如同絲綢組合而成的長鞭一般的絲斷一甩,將一個兵團戰士扔到了一邊,高聲的叫道:“我們已經完成了偉大的任務了,現在要離開這裡。”說話之間,那絲斷用力的在手中飄揚,將自己的身體完全的繞在中心。在他身邊的那些戰士看着那絲段在自己的面前越轉越快,逐漸的已經看不清了他的存在。
與此同時,一邊的韋琳娜個弗洛斯,以及僅剩下的幾個級別比較高的狼人全部都旋轉着身體,越轉越快。
“是狼族的混覺天行,不要看他們的身體。”薩若尖叫了一聲,拍打了一下翅膀,凌空飛起,看也不看的越過那些正在旋轉的身體。盯着前面半空中急速飛行的身影叫道:“今天就是你們狼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日子。”
說話之間,他已經趕到了最後一個狼人的身後,一抖手,收起還在手中的魔珠。雙手抓住那個狼人的身體,猛地一拉,那身體一分爲二,屍體落在沙漠之中。這一切不過是瞬間的舉動。即便是殺了一個狼人,也絲毫沒有減緩他的飛行速度,緊接着一個又一個的狼人的屍體落在茫茫黃沙之中。而在他面前飛行的也只剩下五個。
“還想跑?”薩若狂嘯了一聲,伸手向飛在前面的一個女狼人的頭頂抓去。此刻,這些狼人早就已經化作了狼頭人身的本來模樣。他這麼一抓,正好抓住女狼人頭頂的絨毛。
女狼人尖叫了一聲,也不顧絨毛,猛地加了加氣力,兩縷絨毛硬生生的被扯斷,抓在薩若手中。
“該死的傢伙。”薩若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扔掉絨毛,雙手又向她抓去。
“香風。”飛在前面的韋琳娜猛地轉過頭,眼見着薩若的手就要抓住女狼人,忽然大叫了一聲,那在手中那條如同水晶製作的白色冰柱對準了薩若的身體仍了過去。冰水柱、魔轉、秋水仗、絲斷以及無向魔指乃是狼人家族歷代傳承的寶器,沒有人能夠意料到這些兵器真正的能力有多大,除了代表狼王身份的無向魔指是狼王本人之外很少人熟悉之外,其他的那四件即便是他們的主人都不能夠真正的領會到它能夠有什麼特別身體的地方。所以薩若見到冰水柱向自己擊來之時,不敢硬接,也無心再去理會那個女狼人,右手一揚,那顆魔珠已經拿在手中,幾乎是與此同時,一道血紅的屏障擋在了薩若面前的空間。
轟隆的一聲巨響,那條冰水柱如同被那道屏障反彈了一般,按照原路飛回,正好擊中韋琳娜的前胸,韋琳娜慘叫了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出百餘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在空中的另外一個狼人見到此景,紛紛降落在她面前,回頭向薩若望去,只見薩若似乎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依舊狂笑着向前飛來。但是奇怪的是飛出不到百米的距離,忽然身子一邪,也落在了地上。
弗洛斯幸運的笑了笑,上前扶起韋琳娜,接連叫了幾聲,不見迴應,背起她,也無心去理會薩若,與其他四名僅存的同類使了個眼色,飛身離去,瞬間消失在沙漠之中。
薩若看着天空中逐漸消失的五個身影,緊握的拳頭用力的砸在沙漠之中。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被冰塊封住的下體。一雙眼睛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瘋狂的仰天大叫,那叫聲中依舊是那種憤怒和暴躁。
“王。”後面趕上來的粟虞上前拉住他問道。他衝他呲了呲牙,忽然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王。不要啊!”兵團此刻也已經追了上來,齊聲高呼。但是薩若似乎根本就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近似於冒火的雙眼貪婪的盯着粟虞的脖子。粟虞也不說話,一隻手推着薩若的身子,另一隻手胡亂的在自己的懷裡摸索着。
終於,薩若好像無法忍受了一般,一對牙齒向粟虞的肌膚咬去。就在他的牙齒接觸到粟虞脖子的同時,一個偌大的皮囊忽然擋在了他牙齒與粟虞脖子之間,他的牙齒咬穿了皮囊,鮮血順着皮囊流入他的口中。
那些獻血如同是靈藥一般,剛剛流入他的口內,他正個人就完全的冷靜下來,就連下身的那些凝結的冰也在瞬間融化,抓着粟虞的手也慢慢的鬆開。
“王。您覺得怎麼樣了。”粟虞揉了揉頸部問道。
薩若扔掉空了的皮囊,盯着幾個狼人逃走的方向惡狠狠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狼人之中最可惡的就是四大長老,兩大護法,有他們……”說到了這,他已經轉回來的頭忽然又轉向幾個狼人離去的方向,驚訝的看了一陣,默默的說道:“四大長老,兩大護法?爲什麼現在他們逃走的只有五個人,無端的少了一個,難道被我的戰士殺掉了?”說話之間目光轉向了粟虞。
粟虞皺着眉頭想了想,用力的搖了搖頭。“不會,連兩大護法都可以逃脫,長老更不會死。”
“遭了。”薩若好像記起了什麼一般叫道:“他們臨走的時候說什麼任務已經完成了,難道他們犧牲這麼大,目的並不是攻城?”
他的話剛說完,在斯谷爾城內忽然發出一聲很輕微的狼嗥,雖然很輕,但是薩若和粟虞卻聽得很清楚。
“王,他們攻城的目的是爲了送族人進去。難道是去接應比丘。”
“有狼人進城。”薩若憤怒的盯着斯谷爾城。“給我搜,一定要找到這個人,將他和可惡的比丘一起消滅,沒有了比丘,剩下幾個長老,黑暗界裡也不會再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我們。”
“是。”一聲整齊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