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蛇道人!萬萬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種事竟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嬛己與這萬蛇道人還有一段淵源,很糟糕的淵源,二人因此結下仇怨。沒想到萬蛇道人竟會選擇這樣的機會進行報復,怕是今日難以善了。
“嬛己小娘子,貧道在此久候了。”眼前的黑衣道人裂開嘴笑了出來,嬛己分明從他那笑容裡看出了殘忍和淫/邪。
當年阿姊妲己與帝辛在摘星臺上建造蠆盆,要捉成百上千條毒蛇,當時帝辛將這件事交代下去,卻有一個黑衣道人自己找上門來,蠆盆內那千百條毒蛇,便是他提供的。這個黑衣道人就是眼前的萬蛇道人。他原本乃是西南大山中一條毒蛇,蛇性本淫,加上這毒蛇不知從哪兒得了一身採陰補陽的歡喜道法,修煉成大妖。雖終日裡做道人打扮,實際上是個道貌岸然的淫/賊。當時因着他提供了那麼多毒蛇得了帝辛的歡心,想要賞賜於他。他卻不要那些金銀珠寶,高官爵位,卻問帝辛要了三十名宮女,傳聞那三十名宮女先是被他用各種藥材進補豢養,到了“成熟”時期,便全被他採補致死。
嬛己與他打過一兩次交道,從他話語神態中,嬛己早就看出這淫賊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不僅僅是自己,就連阿姊他都敢覬覦,若不是忌憚帝辛暴虐、還有阿姊的法力與智慧,這淫賊怕是早就下手了。
當時自己把此事告知了阿姊,阿姊便使了個嫁禍之計,在帝辛面前哭訴,說萬蛇道人對自己無禮。帝辛暴怒,要殺了萬蛇道人,這傢伙也算是奸猾,溜得很快,但是這仇恨便就此結下了。沒想到,今日居然會在這個地方得了報應。
“貧道等這一刻等了八年,終於,終於等到了。嬛己小娘子,放心,貧道精於此道,定要讓你登峰極樂,再也離不開貧道。”他舔了舔嘴脣,舌尖分叉,瞳孔豎成針,身上鱗片若隱若現,蛇相畢露。
“可惡淫蛇!卑鄙無恥!”她咬牙罵道,如今提勁屏息,嬛己已經發現自己的妖元被禁錮住了,妖力根本提不上來,體內彷彿燃起了火焰,燒得她渾身難受,白皙的面頰染上豔麗的紅暈,美得驚心動魄。
看來這萬蛇道人一路跟隨過來,趁着她不備,在這帶的空氣中彌散了淫藥,她吸入體內,已經着了道。想到這裡,嬛己身子一軟,栽在了地上。
“美,太美了,貧道已經等不及了。”那萬蛇道人猴急地竄了上來,一邊扯着自己的衣帶,一邊俯身,長舌伸出,舔在嬛己面頰之上,那滑膩的感覺讓嬛己胃裡直犯惡心,想要推開萬蛇道人,可是一丁點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即便擡起手指這種簡單的動作,如今的她都做不到了。
也不知這萬蛇道人做的淫藥怎會如此厲害,竟然連妖元力也能封禁,有心算無心,對方覬覦自己那麼多年,定然是日日夜夜反覆研究,而自己疏於防備,如今着了道,怕是今日真的只能飲恨此處。她知道一旦萬蛇道人開始採補,幾天幾夜怕是算輕的,自己雖說比人類女子強上許多,但也支撐不了多久就會被採補致死。
想到這裡,屈辱、悔恨、不甘涌上心頭,她眼泛淚光,想起阿姊,想到自己尚未完成的刺殺任務,絕望一陣陣地襲上心頭。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早知如此,吾就不該殺死那紫蛟,至少有那紫蛟在場,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哪有後悔藥給她吃,她絕望地閉上雙眼。
阿姊,小妹先走一步了。
“美人莫哭,你我共赴極樂,豈不快哉?啊哈哈…”
在萬蛇道人淫笑之中,衣衫一件件落下,那一雙罪惡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肌膚。此刻的她已經渾身癱軟,甚至連呼救聲都發不出來,只能任人採擷。雙眼發花,眼前景象竟有些模糊。身體內燃燒的火焰幾乎要把她焚成灰燼,她想要涼爽。
忽的耳邊傳來怒吼之聲,這聲音好熟悉,好像…好像是那紫蛟的吼聲。萬蛇道人的驚呼與怒斥,壓在身上的重量忽的不見了。緊接着便是激烈的打鬥聲,好像持續了很久,又好像只過了很短暫的時間,她躺在原地,扭頭的力氣都沒有,什麼也看不到,天際的藍天白雲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彷彿在做夢。
過了半晌,她感受到一雙冰涼的手觸上了她的皮膚,但那雙手並非是要褻瀆她,只是幫她掩上衣衫,然後她感到一個紫色人影坐在她身邊,一動也不動,一言不發。
“汝…爲何救吾…”嬛己幾乎破碎着聲音,強撐着問道。
“非是想救爾,只是吾不願看自己復仇的對象死在這種方式下,對吾來說,是侮辱。”那人冷冰冰地說道。
嬛己很想笑,但她沒能笑出來。聽着耳畔瀑布嘩嘩的水聲,有水滴濺到了她臉頰上,讓渾身都在燃燒的她覺得舒適極了。於是她用最後的力氣說道:
“汝可否幫吾一把,把吾送入那潭水中。”
紫蛟沒有說話,嬛己聽到衣衫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着自己便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之中。皮膚接觸之處一陣電流竄過,讓她嚶嚀出聲,幾乎癱軟在了這懷抱中。手臂不知哪來的力氣,不自覺地糾纏了上去,不夠…還想…還想要…
“喂!莫要得寸進尺!”懷抱着癱軟如泥般的美人,偏這美人還纏上了自己的身子,美人身上炙熱的感覺灼燒着紫蛟,那嚶嚀的嬌柔之聲讓她莫名就赤紅了雙頰,羞憤說道。
紅衣美人沒有反應,衣裙半落,胸前美景若隱若現,紫蛟覺得自己體內竄出一股子火焰,手腳竟有些發軟。她着慌,迫不及待地要把紅衣美人丟入潭中,可那美人卻纏她纏得緊。無奈之下,她只好抱着美人一起跳入了潭中。
她善水,在水中也無所謂。但是這紅衣美人卻不是水生大妖,如今失了妖元,若是長期埋在水中,定會窒息而死。
該不該?該不該就這樣殺死她?
可是…趁人之危非君子之道…如果她真的就此死了,自己這仇報得也似乎沒有意思。
報仇何須那如此多的道德約束,難道忘記小弟的慘死嗎?難道忘記自己發的毒誓了嗎?不論怎麼樣的手段,都要妲己和帝辛以死謝罪!
但是,她又不是妲己帝辛,當是無辜,自己這般殺死她,豈不是濫殺無辜,與妲己帝辛成了同類?
她內心不斷掙扎,幾次想在水中按住她,不讓她浮上去,可那手伸出去,又收回來,肩頭匕首劃傷的口子還在隱隱作痛,若不是她血液有一定的解毒效用,強行壓制了體內的毒素,怕是此刻早就死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脫離危險。讓自己差點死了的人,現在自己難道不該殺死她嗎?
可是爲何?爲何下不了手?!
躲在水中的她,其實早就瞧見她與黑袍道人發生的一切。但她直到最後關頭纔出手救人,也是掙扎許久的結果。爲什麼會救她?是因爲她看見她閉上雙眼時,眼角流出的晶瑩淚滴?還是因爲看到她面上絕望不甘的表情?
紫蛟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態,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她就這樣死了。
該死,她咬牙,伸手扶住她的腰,將她托出水面。嬛己反射性地深吸了一口氣,猛烈地咳嗽起來,將嗆得水吐了出來。但她此刻手腳軟弱無力,無法泅水,只能賴在紫蛟身上,依託她的力量,身家性命全盤捏在了紫蛟手中。冰涼的潭水雖然一時間讓她渾身舒爽無比,但在水中泡得時間長了,她內裡的火焰反倒越燒越旺,愈發難受起來。
她只能愈發用力纏着那冰涼的身子,將自己的身子緊緊貼向她,不要臉一般,她羞於自己的行徑,又不得不遵從自己的本能。可憐她雖是以狐媚著稱的狐族,卻也一直守身如玉,當初阿姊就是爲了自己的清白才獻身帝辛,這麼多年,她從不敢隨意糟踐自己。那些媚人之術也是點到即止,從不會邁過最後一關。她何時以這種方式勾引過人?如今卻…她真的難以啓齒……
一紫一紅在那潭水之中糾纏難分,紫蛟內心那團邪火越燒越旺,她被嬛己纏得快瘋了。再這麼下去,嬛己即便沒被淹死在這潭中,她自己也要被纏得慾火焚身而死了。
得找個地方,爲她敗火才行,她絕不想和自己的仇敵發生什麼不清不白的事情。
紫蛟忽的想起自己方纔落入潭中時,似乎看到潭底有個水洞,她猜想那裡面大約是溶洞。溶洞內涼爽,又不至於積滿了水,而且也很隱蔽,算是不錯的地點。這麼想着,她立刻行動,控制水流,將自己二人送入潭底,鑽入洞中,一直向內游去。等再次浮出水面,果真到達了一處溶洞,這溶洞頂端還有一個小口,透進來些許光芒,照亮了溶洞內的光景。
紫蛟抱着嬛己上岸,嬛己雖然身子癱軟,卻彷彿死死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纏着自己,她實在沒辦法,用力掰開她的手,剛想轉身,又被她從身後抱住。弄得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放開,吾外出尋點草藥,爲爾壓制藥力。”
“沒有用的,那萬蛇道人…乃是個中高手,他…精心配出的淫藥,哪裡…容易壓制下去。”被潭水泡了一會兒,嬛己似乎恢復了點說話的力氣。
“那該怎麼辦,難道真要你我來…”紫蛟說到一半自己說不下去了,臉頰赤紅,紅到了耳朵根。
嬛己軟在她背上,輕喘着說道:
“若是汝,吾…無不可…”
“爾…爾究竟是否清楚,你我是宿敵!”紫蛟急道。
“那麼…就當在這裡…不是,汝給吾個痛快,吾…解汝身中之毒,等出了…這裡,你我便…忘卻這裡的一切,該如何…便如何…”嬛己斷斷續續說道。
紫蛟咬牙,糾結沉默了半晌,忽的轉身,扶住嬛己雙肩,低着頭說道:
“得罪了。”
說罷,忽的擡頭吻住了嬛己的雙脣。
那團火焰迅速燃燒而起,初經此事的二者竟無師自通,欲/火熊熊燃燒,衣衫迅速被拋開,兩具白皙美麗的身軀糾纏在一起,親吻漸漸升級爲輕輕的撕咬,嬌/吟輕/喘在溶洞中清晰地迴盪,彷彿被放大了好幾倍,爲二者助興。
大約是藥力之用,被貫通時竟無有疼痛之感,只餘下說不清道不明的舒爽快/感。嬛己早已忘記羞澀,擡起腰肢盡力去迎合,身體裡那冰涼又修長的手指帶着她幾起幾落,然而那火焰彷彿根本無法熄滅般,一次又一次,讓她難以自拔。那紫色的眸子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就這樣印在了靈魂深處,再也揮之不去。
這一場歡/愛持續了整整兩天一夜,即便紫蛟身子非是常人,也累得手臂痠疼,肩膀上的匕首傷口都撕裂擴大,造成了二次傷害。當嬛己終於敗火而下累得暈了過去,紫蛟也再次毒發,昏死過去。
等紫蛟再次清醒,發現懷中的嬛己不見了,自己肩上的傷口不知何時被包紮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無力,連起都起不來。自己不知何時被移到了溶洞中較爲乾爽的地方,身下墊了些乾草,腦後枕着青石。
“十三天了,汝終於醒了。”嬛己的聲音忽然響起,她費力扭頭,瞧見那紅衣女子披散一頭黑髮,嘴角揚着笑容,就坐在不遠處靜靜看着她。那紅色的眸子裡,彷彿存着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柔柔地看進來,包裹住她虛無冰冷的心。那柔情綽態,讓她心尖微顫。
從此在她面前,有了心跳加速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