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痕看到了火鳳凰與她孃親只見的差異,可是,現在的他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事情了,剛纔和沐寒雨的溫情,在他心中,卻是一份深深的傷感,這樣的傷感,使得他不敢再去想更多的事情。
他簇擁着沐寒雨,在沐寒雨的指引下,跟着火鳳凰和她的母親,朝着遠處的院子中走去。
在沐寒雨悄聲的敘說中,楚無痕知道了,遠處的那座院子,就是眼前的這位老婆婆的宅子,楚無痕更是納悶:火王弒天的夫人,竟然不住烈火城,更不用說弒天居住的赤火宮了,卻在這麼偏僻的靠近魔幻海的地方,簡易的搭建了幾間房子,作爲居住之所,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看其情形,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不過,楚無痕對這位老婆婆有些生氣,素未謀面,而且彼此都不認識,老婆婆上來就詆譭他是一個負心漢,幸好是面對的是沐寒雨,要是其他人,早已對自己失去信心,心中產生齷齪的想法了。
楚無痕是這麼想着的,沐寒雨的心中,卻不盡然,她不知道老婆婆爲什麼說楚無嗯是一個負心漢,但是,經過老婆婆的提醒,海神奴嫣的印象猛然涌上心頭。
這讓沐寒雨剛剛培養起來的好心情,一下子全都沒有了。
跟在老婆婆身後,沐寒雨和楚無痕竊竊私語了一番,沐寒雨只是向楚無痕介紹了一下老婆婆的身份,和居所,但是這些都被老婆婆聽到了,臨近家門的時候,老婆婆朝後面的楚無痕上下打量了一番,嘿嘿的笑了幾聲,意味深長,便扭頭走進了院子。
剛一走進院子裡,老婆婆突然樂呵呵的喊道:“那個臭小子了?”
臭小子,說的是沐亦軒,他現在正在院子裡纏着白笙歌,讓白笙歌教給他一些丹藥方面的知識,白笙歌想要跟落塵說說話,但是被沐亦軒纏着,也難以和落塵搭訕,便心不在焉的給沐亦軒說些簡單的認知,但是這些對於沐亦軒來說,也太過深奧,不時地啊啊啊的怪叫着。
此時,聽得老婆婆回來了,便蹦蹦跳跳的跑到老婆婆身邊,一把推開火鳳凰,攙扶着老太太,高興的對着老婆婆說到:“婆婆,我學到了許多丹藥方面的東西,要不要我說給你聽聽。”
老婆婆深處乾枯的手來,拍了拍沐亦軒的手,呵呵一笑,滿臉的寵溺,說到:“嗯,什麼東西?丹藥?學這些東西沒用,還是老婆婆教給你的東西有用,你趕快學會了,今夜三更時分,我要考考你,看你學會了沒有?”
“唉,你教給我的什麼東西啊,不就是怎麼逃跑嗎?我學它幹嘛,等我學藝有成,功力高深的時候,我還用得着逃跑?你看我無痕哥哥,遇到勁敵,從來就沒有逃跑過。”
沐亦軒用手指了指無痕哥哥,滿臉的驕傲,和羨慕。
院子不大,楚無痕進來後就發現這個小院子裡什麼都沒有,就是幾張藤椅而已,便走到坐在一旁的落塵和白笙歌旁邊,指着沐亦軒,驚詫的問沐亦軒怎麼和這老婆婆關係這麼熟悉。
沐寒雨和落塵看着沐亦軒的樣子,都抿嘴偷笑,白笙歌簡單的給楚無痕說了一番,原來是沐亦軒看到火鳳凰,就想報仇,生氣火鳳凰戲弄了他好幾天,火鳳凰自然不吃虧,兩個人差點打起來,結果就驚動了老婆婆。
老婆婆喝退火鳳凰,問清了緣由,便喜歡上了沐亦軒,而且,傳給了他一套烈火焚心的心法,說是火鳳凰要是再戲弄他,而且打不過的情況下,就可以用這套功力逃走,無論火鳳凰的地心之火燒的再旺,他也能逃得出去。
沐亦軒當然不肯學了,不過拗不過老婆婆,勉強答應了。
楚無痕一下子懷疑起來了,老婆婆爲什麼要和自己的女兒作對?
看着此時無人理的火鳳凰,竟然黯然的躲在一邊,默默的看着沐亦軒攙扶着老婆婆一邊坐到藤椅上,沐亦軒半跪在老婆婆身邊,神情是羨慕和嫉妒,楚無痕心中就不解了,火鳳凰和這老婆婆之間,一定有故事發生,否則,老婆婆對火鳳凰的態度不會如此惡劣。
但是,此時看到沐亦軒手指指向自己,楚無痕便向老婆婆連忙拱手施禮,老婆婆掃了楚無痕一眼,對沐亦軒說到:“他?你不要和他比,他已經走上了魔道,你要步入正道,走正道,影子纔不會斜。”
“可是,我無痕哥哥身正,心也正啊。”沐亦軒還在爲自己的無痕哥哥辯解。
老婆婆不以爲然,指着火鳳凰,對沐亦軒說到:“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像她那死爹一樣,看着忠厚,實則陰險狡詐,不是一個好人。”
火鳳凰的死爹,當然指的是火王弒天。
當着自己的女兒,如此羞辱自己的丈夫,這個老婆婆也的確異於常人。
沐亦軒看了看火鳳凰,看見火鳳凰暗紅色的眼睛裡,流露的是害怕,和委屈,但是,卻是什麼都不敢辯解。
在這麼多人面前,一向驕橫跋扈慣了的火鳳凰,突然靜若處子,不敢言語,也沒有了往日的嘰嘰喳喳,楚無痕等人一時之間感到不適應。
沐寒雨皺着眉頭,一雙眼睛盯着楚無痕看。
楚無痕更是驚疑,這個老婆婆一定是惱恨火王弒天的一些行爲,可能是對老婆婆傷害太重,以至於老婆婆對火王弒天心生不滿。
但是,爲什麼又惱怒上了火鳳凰呢?
沐亦軒不敢接老婆婆的話,便尷尬的笑着,連忙轉移話題,說到:“婆婆,這個烈火焚心,我看是進攻的功力,而不是逃跑的心法,你怎麼說,這個心法學會了,能夠躲過地心之火,就能逃跑了呢?”
老婆婆狠狠的瞪了一眼火鳳凰才轉過臉來,看着沐亦軒,哈哈笑着說道:“臭小子,你還沒有修煉呢,就問這麼多爲什麼,你真當老婆婆寂寞,拿老婆婆開心呢?走,我帶你去練功去,這院子裡的人我一個都不喜歡,省的看的心煩。”
說完,老婆婆站起身來,顫巍巍的就要走出院子,火鳳凰連忙上前去攙扶,卻被老婆婆一把手甩開,自顧自的走了。
沐亦軒示意火鳳凰閃開,不要再跟着他們,惹老婆婆生氣,火鳳凰無奈,而且神情非常尷尬,跟着也不是,呆立在院子裡也不是,幸好,這時落塵公主卻突然對火鳳凰說到:“火公主,不知道明日還是什麼時候,安排我們之間決戰?”
火鳳凰猛地一愣,旋即明白這是落塵公主故意找話,緩解剛纔的尷尬。
看着沐亦軒攙扶着老婆婆走出了院子,火鳳凰便走到落塵公主前面,沉吟了一番,便一改往日的驕橫,竟然對落塵拱手答道:“多謝公主,只是,這是我和我娘之間的事情,就不用公主勞煩費心了。”
看來,火鳳凰還是不願更過的承情。
白笙歌在一旁不樂意的說到:“哦,火公主如此不解風情,剛纔落塵公主怕你難堪,特意解圍,你卻不知趣,實在是有病,有病!”
白笙歌一副書生呆子樣兒,氣的火鳳凰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笙歌,悶聲的問道:“我有病?你有藥嗎?”
“啊?”白笙歌也就是打一個比喻,誰知道碰到火鳳凰這麼不講理的,白笙歌只能翻白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火鳳凰此時也是氣惱,白笙歌不聽自己的勸告,非要加入血魔戰隊,看情形,無非就是喜歡落塵公主,今天相處了一天了,沒事就想朝落塵公主身邊湊,可是落塵卻一直端着架子,不願和白笙歌過多的親熱,這一切火鳳凰看的真真切切,心中的那個氣啊,足可以填滿魔幻海。
現在她逮住機會,無不譏諷的對着白笙歌說到:“啊什麼啊,呸,你纔是最大的負心漢,我對你這麼好,你也知道我的心意,你卻三心二意,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不喜歡姑奶奶,喜歡這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公主?”
火鳳凰這幾句話,纔是真正的火鳳凰說的話。
說完之後,就盯着白笙歌看。
白笙歌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看看火鳳凰,又看看落塵,最後看着楚無痕和沐寒雨,似乎是在求救。
楚無痕心中也是氣惱,這樣的事情,旁人怎麼能替你解答呢?要不是落塵是自己的妹妹,這樣的事情,自己真的不願意管。
楚無痕想着息事寧人,便對火鳳凰說到:“火公主,我倒是一直擔心,我們在赤火族不能耽誤太長時間,你不妨去問問你父王,看什麼時候能和落塵公主決戰,無論輸贏,我們也好了了這件事情。”
楚無痕說完,火鳳凰沒好氣的又瞪着楚無痕,哼了一聲說道:“你問我?呸,壞人讓我做盡,好人都讓你當了,我父王沒有告訴你,完全就沒有什麼公主決戰,他想要賺你來,就是爲了明日上神洛傾顏要蒞臨赤火族,好讓你和老情人敘敘舊,現在你還裝什麼裝?怪不得我娘說你是個負心漢。”
火鳳凰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只聽得沐寒雨等人心中一凜:上神洛傾顏要蒞臨赤火族?
這可是一件大事,沐寒雨剛想要問,這時,卻從院子外走進來一個人,沐寒雨看見了,不由得咬牙切齒的喊道:“南宮寒喬,你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