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點將臺,姜麒將劍矗在地上,一副睥睨天下之勢環視衆人。半響才說道:“還有人置疑麒否!”
“卑職不敢”“小的不敢”“、、、、”,面對姜麒的話,臺下之人一時間回答出五花八門之言,不過還好話語中盡是恭敬之言。
見剛剛威勢基本將人震服,姜麒收起寶劍朗聲說道:“家主命麒接管護衛營,麒不敢推辭,因爲麒是族中一員。肩負保衛塢堡重任,麒不敢懈怠。”
“爾等今日能在此,說明都是我姜家忠心之人,同麒一樣有保護家族之使命。無論爾等是否願意,從今日起將接受麒三個月訓練,三月後合格者將留在營中。”
“凡留着營中者,不論奴僕、食客以後每月都會領取食俸。能成爲騎兵者每月八百錢,弓箭手每月五百,其餘每月三百。各級統領每高一級多兩成。”
“當然不願留者,三月後可自行離去麒絕不阻攔。現在爾等可到營房處登記姓名領取衣物,在沒有結束訓練前,這裡沒有少爺、公子、家將、僕人、食客,只有一同訓練的兄弟和臺上的各位教頭。如若再出現今日相互殘殺,麒不會再手下留情。在訓練之中你們只有服從命令、服從命令和服從命令,知道否!”
“諾、、、、”聽着姜麒殺氣騰騰的話語,此刻在場者不禁整齊的唱了聲諾。
聽着臺下之人整齊的回答,姜麒終於放鬆了,滿意間一擺手說道:“給暈着的每人賞一桶水,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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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還好否、、、”一個僕人打扮的少年,看見姜麒等離開點將臺走向新建的營帳後,趕緊扶着姜風關切的問道。
“滾蛋!剛都跑到哪裡去了,沒義氣的東西。虧平時爺還對爾等那麼好!”姜風揉着發痛的胸口,一腳踹向過來關心自己的隨從。
見來腳那隨從也不敢躲避,畢竟自古以來主辱着臣死,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他也知道一頓打是輕鬆的了。
“好了,二哥,着也不怪這些下人,畢竟着不是在外面,祖父交代過現在這裡都要聽大兄的,不要再惹事了。不然吃虧的是自己!”待姜風踹了那下人幾腳後,姜波發現不遠處的大兄姜麒在看向他們,趕緊把姜風拉開並提醒道。
聽到族弟姜波的話姜風也住了手,冷哼了一聲。接着幾個一瘸一拐的難兄難弟,走向門口幾張擺放着桌案的地方,前去登記。
此刻的轅門口並排排着的十多張桌案,案前以排着長長等着登記的隊伍。
案後跪坐之人正邊問邊書寫着什麼。待書寫完畢,最後遞給登記人一張牌子。
前來登記,姜風等人也不理會排着的長隊直接走到了最前面。此刻負責登記之人是一個三十來歲文士打扮的族人,見有人上前他提筆,頭也不擡的問道:“姓名!”
“混帳!爺都不認識!”被人粗魯的問及,本就有氣的姜風拍案罵道。
聽到是姜風的聲音,那人尷尬的看了一眼姜風。隨後有些爲難的說道:“少爺?老太爺吩咐了,這裡一切都聽麒少爺的。麒少爺說了,在着營中不管是誰都得一視!”
“哼!”早一肚子火沒處放的姜風那裡受的了這等侮辱,冷哼了一聲說道:“有什麼了不起!他是少爺!我就不是了否,爺現在不玩了、、”,說着姜風就要轉身離開。
“哦?我當是那裡的少爺,原來是我姜家紈絝啊!不過也是,我家公子怎可受苦哪!還是回去躲在你母懷中嬉戲吧!”就在姜風氣急而去之時,烏青着眼睛的姜彪帶着幾個族弟從後面走過了諷刺的說道。
“你說什麼、、、、、”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面對挑釁姜風便要暴走。
“沒有聽到,那我代哥哥再給你說一遍,你個沒斷奶的小孩快回母親懷裡嬉戲吧、、、”,跟在姜彪身邊的姜初,更是毫無忌憚的笑着附和道。
“敢辱我,找死!”好視被姜麒打姜風還能自認倒黴,可被庶子侮辱如若受的了這氣,姜風他就不是姜風了。火一來姜風說着就想一拳打過去。
還好就在姜風要爆發之時,他身邊此刻還有個沉的住氣的姜波。只見姜波趕緊拉着他舉起的手臂,指了指正抱着膀子看戲的姜麒。
接着便聽姜波對姜彪等人說道:“逞口舌之力算什麼,有本事我等校場上見!”,說完連扯帶拉的把姜風拉到另外一邊。
一場鬧劇沒有上演,半響登記完畢,姜風、姜波按照指示分別取得了一套黑色的戎裝、一件兩襠凱,以及綁着鐵錠的綁腿走進了分到的營房。
不過不是冤家不聚頭,剛一走進營房,他們便看見了兩個不想看見的人。
聽到有人進來,姜彪、姜初也有種冤家路窄的感覺,不過就在他們四目相對還沒有拔拳相向之際,營帳門再次被拉開,接着便聽有人說道:“四爺就是這裡了、、、”
話音過後,門帳被撩開同時又出現一個沙啞而驚喜的聲音:“額!二哥、三哥都在這裡啊?”
“興,你怎麼來了!”問言而去,姜波看着抱着鎧甲滿臉笑容的姜興疑惑的問道。
姜波可知道,哪怕他三叔成親早着長子如今也只有十四,還不夠年紀怎麼也來了。不過雖然年紀不夠,可人卻不弱,着姜興已經有七尺五寸高了。
“小弟可是和父親鬧了半天,後來父親沒有辦法纔給大兄說了聲,大兄見我還有些武力便同意了。不過如今看來小弟來的很及時啊!”姜興看到楚河漢界很是分明的兄長玩味的說道,作爲從小的跟屁蟲他可沒少和兩個兄長廝混,眼下也便要助戰。
引路之人看着眼前氣氛不對,他可不想覽事,抹了抹一頭的汗,便想溜之大吉,忙說道:“無事小的就離開了!”
不過事與願違,來人的算盤打錯了,只聽幾人同時說道:“等等、、、”
“各位少爺有何事!?”
“不是說十人爲一隊嗎?其餘人喃!”姜波首先問道。
“着營帳是麒少爺專門安排給幾位少爺的,麒少爺說要是各位少爺不滿可以去找他!”下人硬着頭皮說道。
聽完來人的話,姜風幾人可謂是大眼瞪小眼,聰明如姜波便猜到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而魯莽如姜風、姜彪之流心中卻想着,如今朝夕相對報仇的機會來了。
不過不待他們有過多的眼神較量,外面敲起的戰鼓便將他們思緒打斷。
戰鼓一起,接着就聽到營帳外幾個人邊跑邊喊道:“麒少爺有令,穿上發給的所有東西,按照營房編號,一炷香後校場集結。快、快、快、、、”
隨着外面喊聲,一時間營帳內變得雞飛狗跳。這個喊着找褲子,那人又叫鞋子不見了,一時好不熱鬧。
待戰鼓再次敲起,剛穿戴整齊的姜風幾兄弟推推嚷嚷着,半天才找到寫着四拾四什的牌子。
四下看了一下,姜風對姜波說道:“爲何我等這裡人這麼少?”
“何止,其餘四個方正都是百人,就我等着一隊只有四什。其餘都是十人一什,我等只有五人!”姜波四處看看回道。
“是啊!並且好像我們着四十五人都是族裡些好勇鬥狠之人?”藉着話題,姜波身後的姜興補充說道。
“看來除了我幾人,其餘兄弟都被打亂到了其餘地方!”隨後姜風指着隔着很遠給自己打招呼的另一個族弟說道。
“四哥,看來姜麒我等是被孤立了?!”姜初也發現不對,趕緊對身前的姜彪說道。
“看來都是爲早上的事情,且看他如何、、、、”姜彪心中也有些緊張,不過當看着臺上一個身高近丈、棗面長鬚的人出現後,還是硬氣的說道。
走上點將臺,關羽示意鼓聲停止,接着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吾乃關羽、關雲長,授賢弟姜伯孝所託,在這次訓練中擔任爾等體力與刀術教頭。在此望諸位好自爲之,關某可沒有伯孝賢弟心那麼慈手軟。”
“當然!爾等有不服想試一下關某身手也可,關某還愁如何用掉伯孝賢弟給的十個死亡名額哪!”,說着關羽丹鳳眼半眯,原本就不怒自威的面容,更是給人以強大的威懾力。
待關羽說完,緊接着便是穿着全服鎧甲的四百多名受訓子弟,五人一組領到一根百斤重的圓木,開始了繞塢堡跑圈訓練。
作爲姜家子弟,他們一直都以那寬闊的塢堡爲榮耀,不過開跑後他們寧願烏堡能小上十倍。
這纔剛跑兩圈就已經有人開始掉隊了,而一人掉自然連累的便是隨隊的其餘四人。當然不用說,當先掉隊的便是姜風他們那一隊。
本就互不服氣的兩夥人分到一起,出錯當然的理所應當的。只是可憐對於掉隊之人,他們所面對的便是新上任的教頭關羽揮舞的皮鞭。
此刻在嚴厲的關羽面前,根本沒有什麼公子、少爺之分。‘噼噼啪啪’,的一頓打下去那可謂一個清脆。
那場面直看得烏堡頭上,關心他們的母親猛掉眼淚,與此同時烏堡頭上那些因爲年齡不符合沒有被選上的族人,心中直呼慶幸。
五圈過後有人開始嘔吐。
不過面對此情況,關羽只說了一句話:‘如此浪費,晚上最後二十人就不用吃了!’
一聽沒飯吃,那些原本跑不動之人當即又有了動力。
一頓快跑,直到十五圈後場中已經沒人再站起來,他們這才聽到關羽那道如同天籟的回營命令。
不過在場者高興過後卻是痛苦的開始,着跑步訓練體力和後來的訓練比起來那只是開胃菜而已。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早、中、晚五圈繞塢堡跑就成了他們的習慣。身體的負重也慢慢有了變化,從扛圓木到後來每人負重八十斤而如履平地纔算完。
如此負重也就相當於每人攜甲、刀、盾、弓、三十枝箭、以及十天口糧的重量。
當然像姜風那些體型偉岸的人,盾就變成了比普通盾重三倍的拒馬盾。
每天跑步練氣之後,接着的訓練便是被無數人暗罵的惡魔姜麒設計的。什麼爬軟繩、翻越丈高牆體、趟水塘、過獨木板等讓人發狂的障礙。
而這種每人枯燥的訓練一來就一個多月,直到消失了許久的姜麒再次出現的時候纔算基本結束。
不過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奇怪的訓練,成就了未來姜家軍‘飛行軍’的美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