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心並不能確定這個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但他走到工作間外面接起電話時,裡邊傳出的卻是黎曼的聲音,“田立心師兄,最近還好吧?”
實際上,田立心上星期安頓好宿舍之後,就給家裡和林老師家都打過電話的。
聽到黎曼的聲音,他有些詫異,“挺好的啊,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有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啊!都十幾天沒見你上網了,最近都很忙嗎?”
“我們上週開學了啊,宿舍裡也沒網,想去圖書館上網又沒借書證,下週就好了。”
“額,那你這會在忙什麼呢?”
“看電影呢,和幾個朋友在一起!”
“哇,這小日子好瀟灑啊,難怪我媽整天說,上了大學以後就輕鬆了啊。”
田立心對林老師的說法並不太認同,但也知道她是在利誘黎曼,只好道,“大學的課程的確少了很多,我們一週也就十多節課的樣子,也沒有晚自習,但也不像林老師說的那麼輕鬆啊。”
“一天平均下來都沒四節課,你還想怎麼樣?好羨慕你們啊!”
“羨慕什麼呀!”田立心嘆了一句,本來還準備跟她強調課外學習的重要性,但想到林老師給她灌輸的觀念時,便改口道,“也別太信你母親說的,大學生活真的很累啊,上完課之後,我們還要參加各種有趣的社團活動,還得忙着玩遊戲什麼的,根本沒時間休息啊。”
“額,你是要氣死我嗎?”
“沒有,沒有!你要沒什麼事,我就忙着去看電影了啊。”田立心說完這話,等了幾秒發現對面沒動靜,便順勢掛了電話。
“我……”黎曼還想說些什麼的,但卻發現聽筒中傳出了忙音,只得隔着幾千裡罵了一句,“這個死田立心!這會不會是和女朋友在一起吧?”
不過,這才入學幾天,也沒這麼快找到女朋友吧?
黎曼陷入了沉思。
田立心收起電話,回到了工作間。
播放中的電影,此時已過去了幾分鐘。
在此之前,搬家三人組看到了密碼箱中的裝備和資料,從此有了新目標,——偷翡翠。
於是,三方人馬爲了翡翠,都不約而同地緊張準備着。
包世宏指揮保安隊員們安裝好了防護措施,爲了避免燈下黑,他還租下了羅漢寺附近的小旅館中,最高層的一個房間,並就此和三寶住了進去。
搬家三人組繼承了麥克準備好的裝備,同時,還巧合地住進了包世宏隔壁的房間。
麥克失去密碼箱之後,很快與四眼匯合了。
他拿到了寶馬車的鑰匙,也在重新採購各種裝備,然後就開始到展廳周圍勘察現場。
另一邊,在電玩城中,謝小盟也在繼續着他的泡妞大業。
他拿着一臺相機和一本《人體藝術》,開始搭訕兩個玩電動的姑娘,“我叫謝小盟拉,叫我查爾斯好了,這是我在香江皇家藝術學院專攻人體時的教材。”
一個姑娘被迫接了書,開始翻看了起來,謝小盟便湊到了她們中間,對另一個女孩道,“當然,我也會研究一些主題性非常強的課題,這段時間,我就在研究母體城市與子宮。其實,我看到你們啊,就有一種好久沒有體驗過的感覺,一種強烈的創作衝動。哎,這樣,你給我留個電話號碼。”
說着話,謝小盟便伸出手輕輕地扯了扯,正玩着遊戲的姑娘胳膊上的衣服。
這姑娘正玩得起勁呢,被打攪之後,頓時不耐地甩出一口中原腔,“幹什麼你?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謝小盟訕訕地放開了手,卻忽然發現,不遠處正坐着一個憂鬱的女子。
他頓時就淪陷了。
伴隨着輕柔的配樂聲,謝小盟走了過去,開始圍着這女子從各個角度拍攝起來。
隨後,他又再一次舔着臉開始搭訕,“你不記得我了?”
此時被謝小盟搭訕的女子,正是道哥的女友菁菁。
而道哥,這會正和兩個小弟喝着啤酒吃着泡麪,在小旅館中研究怎麼偷翡翠呢。
一牆之隔的包世宏房間,三寶拿起了榔頭在牆上開始打釘,準備將羅漢寺一帶的地圖掛上去,一牆之隔的道哥房間,則在牆上掛着一幅手繪畫的地圖。
三寶的動作有點大,不一會就將道哥房間的地圖給給震了下來。
道哥正講得起勁,看到地圖被震到地上,便停下來對着牆壁嚷道,“什麼素質啊!這大半夜的敲什麼啊敲!”
黑皮也氣得對着牆踹了一腳,又拿起榔頭和啤酒往外走,“我給你看看去。”
“行行行。小不忍則亂大謀。”道哥舉着筷子叫住了他,“接着聽我說,這個保安……”
隨後,黑皮走出了房間。
他站在望遠鏡前,原本是要探查後牆的保安狀況的,卻意外發現停在路邊的一輛車內,正有一對男女在親熱。
黑皮津津有味地看着,又忍不住充滿鄙視,“你直接上不就行了,你費這事!”
“你看什麼呢?”道哥疑惑走了過來,推開他佔住望遠鏡,發現他看的是什麼時,頓時罵了一句,“你窺陰癖啊你!”
他譴責完黑皮,卻美滋滋地看起現場直播來。
另一邊,小軍蹲在廁所中哼着小調,“2000年的第一泡屎,比以往來得更晚一些,2000年的第二泡屎,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更早一些……”
次日一早。
菁菁剛出門,就見路邊擺着一副自己的被放大了的照片。
她停下來,很有興趣地欣賞起來。
“殺人不見血。”謝小盟說着話,便從這大照片後邊走了出來,滿臉驕傲地說,“我在創作這個作品的時候,感覺到,你的美就像一把利刃,瞬時間把我的心靈給穿透了。”
菁菁上下打量謝小盟,不屑地說道,“你膽子夠大喲,曉不曉得我男朋友會砍人的。”
“不用他砍,我在創作的時候,已經死在了你的手裡。”謝小盟笑起來,倚着欄杆滿懷深情地說着話,看到菁菁一臉無奈,便繼續盯着她的臉,“況且,你的男朋友也不是我們的障礙呀,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拍得太難看了。”菁菁看了一眼謝小盟,又看了一眼照片,嫌棄地說完這話,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謝小盟毫不氣餒地追了上去,跟狗皮膏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