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裡的同學還是很照顧他的,這就讓他的申請很順利地獲得了通過。
但很快,他開始後悔申請這個補助了,因爲特困補助和國家獎學金是不能疊加的。
也就是說,申請和特困補助,就無法申請國家獎學金了。
這兩種補助,都是國家爲了照顧品學兼優的學生而設立的,兩者的金額差不了多少。
但是,每個系的特困補助名額是有限制的。
這個補助的申請,意味着和一羣貧困的學生在相愛相殺。
如果可以,田立心當然希望,那些和一樣貧困的其他同學也能領到這個補助。
國家獎學金就簡單直接多了,能不能拿看的就純粹是學習的好壞了。
那國家獎學金,顯然會更理直氣壯。
特困補助不是某個人的人生污點,但卻可以側面反映出某個人的家庭條件。
拿了特困補助的,你總不能比班裡的大部分人,更早買手機等電子產品吧?
你總不好意思搶在大多數人前面談女朋友吧?
而在這個以經濟建設爲中心的時代,拿特困生補助的,估計找女朋友都是難事!
豆子這種有女朋友的人,倒似乎不用爲這個問題擔心。
這輩子,田立心是不準備申請特困補助的,就算他申請,獲得通過的可能性也幾乎爲零。
畢竟是早早就用上了手機和筆記本的,田立心的臉皮也沒這麼厚!
但國家獎學金,田立心卻是必須去爭的,不是缺這點錢,僅僅只是爲了拿到這個榮譽。
作爲一個學霸,唸了幾年大學下來,連國家獎學金都沒拿過,以後怎麼跟人打招呼?
分析了這兩者的關係之後,田立心便有些奇怪地看向小豆,“你不拿國家獎學金了?這不能和特困補助疊加的。”
“國家獎學金的競爭太激烈了,我還是拿特困補助算了,反正金額也差不多。”
額,這是一個來到五道口就喪失了進取心的主兒啊。
不過,這也是現實,畢竟國家獎學金的申請,得到期中考試的成績下來後才能確定。
一個是虛無縹緲的蘋果,一個是稍稍努力就能爭取到的梨,當然是選擇吃梨啊。
而且,要是豆子沒申請特困補助,到時候申請國家獎學金卻競爭不過別人,那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到那時,說不定他還會怨恨自己多事呢!
田立心想到這一層,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而是湊到電腦屏幕前笑問道,“你這會看什麼電影呢?”
“是一部新出的科幻片,《這個男人來自地球》。”
額。
田立心一愣,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騾子還挺會挑片子的嘛。
不過,他大概不會注意編劇的名字叫田立心吧?
田立心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伸手拿起放在一邊的碟片封皮。
同時還發現,桌子上的十多張碟中,有好幾張島國的兩三個人演的那種大片呢。
這些人也太肆無忌憚了吧,就不能把這些有礙觀瞻的東藏抽屜裡?
萬一有老師突然進宿舍檢查呢?
田立心看着碟片的封皮,這才發現上面還真寫着自己名字的拼音。
事實上,碟片商爲了將這些片子整得很高大上的樣子,這封皮上也就電影名和章莉的名字用了雙語,其他就都是英文了。
田立心能說什麼?
罵盜版商嗎?
嗯,這些片子既然是中官村買的,那多半就是從那些抱着孩子沿街兜售的婦女手上買來的,正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田立心看着手上的這張封皮,豆子卻已經戴上耳機,自顧自地取消了暫停。
這小子也不說外放着和田立心一起看,起碼在人情世故方面,是有些欠缺的了。
田立心正想教他怎麼做人,牀上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顯然是許曉然打來給他報平安的。
瞧瞧人家姑娘!
田立心接起電話剛和她說沒兩句,宿舍裡的座機就響了起來,正戴着耳機的豆子根本就沒聽到。
他只得匆匆掛掉手機,接起了宿舍的電話,卻是包子打來的,“嘛呢?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屋裡就你一人啊?”
“看電影呢,你在哪呀?啥時候回來?”
“馬上到樓下了,你下樓來接我一下唄,我把家裡的電腦搬來了。”
“這就下來。”田立心掛掉電話之後,便匆匆下了樓。
匯合包子後,田立心便理所當然拿起了機箱,又順勢拿過了前者的書包。
反正,他用這臺電腦的可能性幾乎爲零,當然不會主動去拿更重的顯示器啊。
兩人一前一後地抱着機器上樓,又免不了說起騾子一夜暴富的事。
包子的心態還是挺好的,畢竟是自詡爲愛新覺羅家後裔的主兒。
事實上,包子在上週的某次臥談會中,就旁敲側擊地炫耀過家裡的情況了。
他父親在他出生前還是中學老師呢,後來因爲家裡給有關部門捐了幾十噸鋼材,然後就調入了職能部門成了片警,現在都已經是某所的所長了。
老所長手下有二三十個兵,所裡也有七八條槍,這就不是已經很不簡單了。
兩人回到宿舍不一會,正裝着電腦呢,騾子和肘子就晃晃悠悠地回來了,書包裡裝着七八瓶啤酒冰鎮啤酒,還有最好的啤酒伴侶,——羊肉串和花生米。
這兩貨原本是去看房子的,經過燒烤攤就走不到道兒了。
田立心和包子免不了問起騾子的橫財,這才知道這貨是鐵了心要搞個酒吧了,儘管他直到現在都沒進過酒吧。
說了會話,一人又灌了瓶啤酒,騾子就拆起了某張島國片的包裝,笑着說道,“咱們今晚就薰陶薰陶靈魂吧,我這可是厚着臉皮給你們買回來的呢。”
包子、肘子和豆子都有些扭捏,同時又不無期待。
田立心卻起身整理起書包,準備逃去自習室避難去,不是他沒法欣賞島國的各位老師的藝術,實在是不習慣這麼一大幫人一起欣賞,而且還都是男人!
他又不免想到,重生前第一次看這種片子的場景,那時候也是宿舍內的集體活動。
片子都還沒進入正題呢,包括田立心在內的幾個小夥伴,就忍不住差點就吐了。
真的字面意思的那種吐!
被噁心的。
都是未經人事的大小夥,頭一回就看到那些噁心人手嘴並用的,的確是太過刺激了。
放到現在,田立心倒是可以平常心對待了。
他雖不認識什麼蒼空井武蘭藤聖母瑪利亞之類的藝術家,甚至連她們的名字都從未聽說過,但卻早已經歷幾個女人了。
騾子見他要走人,立即就上前拉住他,“來嘛,有福共享啊!一起欣賞嘛!”
“不了,叔叔我們不約!告辭了!”田立心鬱悶地甩開了他,揹着書包逃也似地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