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該怎麼辦?谷敬言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首先,是要趕緊找個隱蔽地方躲起來。竊取了客戶大筆存款,這會引來警察的追捕。不化妝躲起來就是束手待斃。
第二步是要想辦法找到欺騙自己的鞠秋,同她算賬,絕不能饒了她!
於是谷敬言也悄悄搬了家。找個僻靜地方租了間屋住了下來。
他又買了假髮和鬍子,把自己化妝成另一個模樣,就是熟人也認不出來。
接着他開始尋找鞠秋新住處。到搬家公司查問,向搬家貨運司機查問,經過好一番周折,終於查找到鞠秋在紅葉谷的新住處。於是他在夜間來到這裡,同鞠秋和那個男人進行了一番搏鬥,殺死了鞠秋和那個男人……
賬是清算了,仇也報了。下一步呢?下一步就得逃亡了,否則警察很快就會追查到自己的。可逃到哪裡去呢?谷敬言想到了李雲的老家,那個海邊的偏遠小鎮。他聽說李雲離開自己後就回了老家。他想再見李雲一面,對她進行懺悔,否則,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11
在鞠秋和男人被殺死後,南山市刑警支隊的刑警們立刻開始追查罪犯。
幾天後,銀行方面也來報案,說銀行職員谷敬言利用職務之便,竊取了客戶大筆存款,之後逃跑失蹤了。
刑警在銀行谷敬言的辦公用具上釆集到了他的指紋,又同鞠秋案殺人現場採集到的指紋進行了比對,得知殺人罪犯就是谷敬言。經過分析研究,猜測谷敬言有可能潛逃到妻子李雲的老家躲藏。於是刑警支隊隊長田春達帶着幾名刑警來到李雲老家這個偏遠海邊小鎮進行追查。
田春達等和當地派出所的民警一起討論案情。
派出所蔣所長把當地地圖在桌上展開,指着地圖的一處說:“李雲家就住在這兒,靠近海邊的一家小飯館。”
“是否逬行監視了呢?”田春達問道。
“還沒有開始,不過如今沒有任何跡象表明,犯人谷敬言會露面。”
“明白了,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沒什麼,從明天起怎麼辦?”
“還是從她家附近打聽線索入手。然後直接與李雲接觸,或是悄悄地進行監視,再作出判斷。”
“那就這麼定了。明天,對這一帶地理極熟的邊慶民警,將和你們一起去。”
“那太好了。”田春達又一次表示了謝意,“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呢。”
12
第二天,田春達對跟隨自己的刑警和派出所派來的民警說: “我們先去李雲家附近打聽一下,看看本人到底在是不在。”
李雲家附近一家小飯店的老大爺說:“李雲的確回來過。不過那是九月下旬,因爲她一直住在這兒,我們推測她是離婚回來的。”
“那麼她現在還在嗎?”田春達問。
“十一月初的時候她又走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她。”
“那麼,她去了哪裡了呢?”
“這不太清楚。”
“她家還有什麼人?”
“母親和妹妹。”
“她的母親有多大歲數了?
“五十七、八歲。是個利索的人,把個家操持得井井有條。”
“李雲離婚的的男人,是否來找過她?”
“沒有見來過。”
“謝謝您的幫助。”
刑警道過謝,離開了小飯店。他們站在那兒商量起來。郝東說:“李雲本人不在家,怎麼辦?”
田春達說:“我們直接進去碰一碰,她家對於和女兒離婚並將其趕回來的谷敬言,肯定恨之入骨,決不會庇護他的。我們把事情說明,只要那谷敬言一露面,就讓他們通知我們。”
向海洋表示同意:“我看這樣做行,說不定還會打聽到李雲的去向。”
幾個人來到李雲家。
李雲毌親開了大門,她認識派出所民警邊慶,看着他笑說:“邊民警,你來了。”
邊慶指着田春達等人說:"他們是從南山市出差來的警官。”
李雲母親並不顯得很意外,甚至可以看出像是早有預料。田春近感到了這一點。他對李雲母親說:“事情是這樣的。與李雲分手的那個名叫谷敬言的男人,在南山市殺了人,便逃之夭夭了。我們到這裡來,主要是追査他的行蹤。”
“請到屋裡邊坐。”李雲母親把他們讓到家裡坐下。她一邊給警察倒茶一邊說:“谷敬言那樁事,我們在報紙上也見到了,挺讓人吃驚啊!”
“是嗎?那麼,谷敬言到沒到這兒來呢?”田春達問。
“沒來。”李母搖搖頭,回答得很乾脆,“如果他來的話,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大家一起將他扭送派出所。”她顯得有些激動。
“是嗎?……這種想法是很好。但是,不管怎麼說,對方是個殺人犯,還是平靜地將他穩住,然後,悄悄通知警察爲好。”
“話雖這麼說,但是,那小子是由於和別的女人胡搞,才把可憐無辜的李雲趕了出來。他還算是個人嗎?”
“那麼,李雲在嗎?”
“不,她現在也不在了。”嘆了口氣之後,李母又說,“與丈夫分手後回孃家,並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正好有一個熟人,在海邊另一個小鎮開小飯店,想要個幫手。所以,在本月初她就去那兒了。”
田春達又問了李雲去工作小飯店的具體地址,並叮囑李母: “谷敬言若來了不要聲張,悄悄報告派出所,以免出危險。”
李母點頭答應了。
13
谷敬言悄悄來到李雲家附近,在小山上他看着李雲的家。還是剛結婚之後同李雲來過這裡,幾年過去了,這裡似乎沒有什麼大變化。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面臨一個棘手的大問題,就是他如何同李雲見面。
在這之前,他只是受着想同李雲見面想法的驅使,纔來到這裡的。然而,面對現實該怎麼辦呢?……
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不行,一定會被李雲家人給憤怒地轟出來,說不定還會被抓住,扭送派出所。
在這種殺氣騰騰的騷動中,怎麼可能向李雲謝罪呢?李雲又怎麼可能理解我的心情呢?
那麼,用電話將她叫出來。這樣也不好。谷敬言搖了搖頭。對於無緣無故給李雲打電話的男人,必然引起他們家裡人的懷疑。即使讓李雲接了電話,也會在旁邊豎耳偷聽,還會向李雲追問。
李雲不是那種很會應付的女人,肯定會照實招出。這事我應當最清楚。結果與前者一樣。
谷敬言想,只有等李雲一個人出來了。然後跟住她,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和她打招呼。看來只有這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