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開門,給我開門”左易砸着大門拼命的吼。
這時一個人匆匆的跑了過來,用鑰匙打開了門,是小童。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左易抓着他的雙肩急着問道。
“少爺,冷月宮的人此時正在攻打城門,他們的人也許馬上就要攻進城了,”小童也已經嚇到不行了,聲音都帶着顫音。
左易已來不及再細問,直接衝了出去,奔向了城門。
路邊的慘狀,他無瑕顧忌,只矇頭往城門那邊的方向衝。
霧霾一般的天空,對於雨那邊來說,是沒有多大作用的,有利是司馬照這一邊。
護城河不大,今天的天氣又幾乎全是霧霾,能見度也只是比不歸山上的迷霧區好了一點,所以說,司馬照的人除非全都到了他們眼前不下幾米處,守在護城河那邊的官兵才能夠發現他們的存在。
司馬照推測,朝廷的官兵至少不低於二萬人馬守在這裡,按單打獨鬥來說,是沒有任何勝算的,一切都一切都壓在這個霧霾上。
司馬照是醫術了得,自然毒也不在話下,對於學醫的來說,學術是無止鏡,不分救人害人,況且毒未必就不是正大光明,就是害。
在司馬照的船隻離護城河不到八米處,司馬照無聲宣佈停了下來,他這邊的人數總共加上他們才五百零五個人,船隻共二十八支,每隻船容納十八人,所有船隻依次排開,四米長的船隻,連在一起也相當於一百一十二米,加上中間相隔的縫隙,二百米應有些不足。
五百零四人,每人在出發之前,事先都有服用司馬照給予的解藥,每個人的手上此時除了握着自己的冰器,就是一瓶小小的毒藥。
船隻停下的那一刻,就是毒藥開啓的那一刻,
此毒藥,無色無味,由空氣中傳播,凡是吸入到這有毒的空氣,立馬會讓自已的呼吸緊窒,片刻後呼吸停止。
他不似那些可怕的毒藥,先深入到五臟六腑,痛到筋孿而死,它無聲無息,阻斷你的空氣,氧氣隔絕而死。
也許這樣死不會太難受。
大約又過了十五刻鐘左右,派幾人下水查看,以牽動船隻的繩索來提示。
不久,感受到了船隻的晃動,司馬照立馬吩咐船隻繼續前行。
終於,他們的戰爭就要到了。
剛剛的每一分等待都是煎熬,因爲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攻城門的弟子用血肉幫他們爭取的。
無論是已經毒發身亡的還是正在毒發身亡,亦或是沒有中毒的,在司馬照那一聲殺之後,也只有漫天的紅光,沒有誰有一絲一毫的保留,拼了命的飛上岸,撕殺。
身上的是自己的血也罷,別人的血也罷,都不重要,只知道爭分奪秒,城門那邊能支撐多久沒有人知道,也怕知道。
一直守在顯陣鏡中的霧看到了外面的一切,神情一緊,趕緊衝了出去,往宮主的營帳而去。
“宮主”霧這一次可以是說太急,連稟報也沒有,直接衝進了宮主的營帳。
“外面發生異動了?”歐陽凌飛皺眉道。
霧的性格他是清楚,除非十萬火急,否則他不會這樣如此冒冒失失,失了分寸。
“護城河這一帶,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會不會是司馬先生帶人過來了?”霧趕緊開口說道。
“立即集合冷月宮的所有弟兄,準備出陣”歐陽凌飛立即命令道。
其實這一步,他早已想到了,所以當初會把海市蜃樓這個陣法設在這裡也是一個原因之一,當時爲了喬凡,他深受重傷,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帶着他們衝出京城。
只把剩餘的力量設下了海市蜃樓,先暫躲避在先。
其實,他並不希望走到了這一步,這一步要冒多大的險,他很是清楚,想必城門那邊,一定集合了所有冷月宮的弟子,正在撕殺,拖延着南宮炎的所有主力。
前幾日觀看了一下天色,算了一下日子,今天是這今年中唯一一次霧霾最嚴重的一次,他就有一種預感,司馬照如果要救自己,勢必會選擇今天。
所以他讓霧讓其它弟兄都做好戰鬥的準備,讓他一直守在顯陣鏡裡一直密切留意外面的任何動靜,沒有想到,真的不出他所料。
“是”霧立馬退了出去,趕緊去通知準備。
他不會不知道,這一次營救,他們冒了多大的險。
“凌飛,你可以嗎?”慕容雪擔心的看着身旁的男子。
“沒事,這十幾天,我一直沒有停過運功療傷,功力已經恢復了原來的七成,旁人要想傷我,沒有那麼容易,只是這一次,不能戀戰罷了,要是恢復了頂勝時期,我非得踏平這個京城不可”歐陽凌飛說道。
慕容雪看着他的眼裡閃着濃濃的仇恨怨火,他的生氣,他的怨恨,他知道,由其是這一次爲了營救他們,又會損失冷月宮的多少人。
“來日方長”她握住他的手安慰的說道。
“嗯”
一下子,所有人已經整裝集合完畢,歐陽凌飛看着他們只說了一句話:“今日冷月宮所受的仇,他日,我歐陽凌飛定百倍千倍的讓他們償回來”
“宮主萬歲”衆人齊呼。
歐陽凌飛雙手結印,雙手一揮,海市蜃樓的陣法頓時消失,眼前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條長長寬大的護城河,所有人在那裡的撕殺的護河城。
“殺”霧高聲吶喊道,霧身後的所有人都衝了出去。
那幫倖存的官兵簡直懵了,完全不明白怎麼突然間冒出了這麼多人。
司馬照的帶的那幫人,自然是看到了他們宮主和其他弟兄,信心突然倍增,更加的拼命的殺敵,風這時立馬乾掉眼前的敵人,放出了信號。
司馬照趕緊衝到了歐陽凌飛面前,看了他一眼,放下了心,說道:“沒事就好”
“你不該如此沉不住氣的”歐陽凌飛有些無奈的說道。
“沒得選擇”司馬照說道。
歐陽凌飛望了逐漸接近尾生的戰場,沉聲的說道:“衝出京城”
“不行,這麼做太危險了,從這裡坐船到不歸山,往這個方向走”司馬照一聽,立馬阻止道。
“我歐陽凌飛還沒有懦弱到需要丟下自己的手下來保護自己,逃之夭夭”歐陽凌飛沉聲的說道。
“司馬先生,相信凌飛,也請你相信我,我定會保護他平安走出京城”慕容雪鄭重的對着司馬照說道,不是她不知道這樣的危險,如換成是她,她也做不到就這麼丟下自己的弟兄,自己逃跑。
“也罷,要死一起死”司馬照又何嘗是一個殘忍的人,他不是不知道這一次城門那邊會損失多少弟兄,不是他殘忍,而是歐陽凌飛對於冷月宮來說太重要。
誰都可以犧牲,唯獨他不能。
慕容雪緊緊的握住了歐陽凌飛的手,兩人相視的都點了一下頭,在彼此眼中都看見了彼此想要看見的那東西,那就是理解。
兩人不在猶豫,迅速的飛了起來,施展輕功最快速度的趕往城門,解救那些仍舊在奮力堅持爲了解救他們的人。
一路飛着一路殺着。
慕容雪飛刀從未停止過射擊,每一個都命中目標,歐陽凌飛一掌,一拂袖,同樣一大批一批的敵人倒了下來,爲風他們開避了一條帶血的路。
風他們的四個護法及司馬照則帶着弟兄迅速踏着他們宮主和夫人開闢的血路衝向了城門。
城門那邊,可謂是慘不忍睹,冷月宮的弟兄數不清的倒下了,剛開始那個陣法實施的時候,確實是爭取了不少時間。
可是司馬照也說過,那個陣法極耗內力,以他們五人的功力,頂多只能撐個半個時辰,戰爭還沒打響多久,他們就已經用了那個陣法。
所以,在信號響起前的五分鐘,那個陣法已經被破了。
他們也堅持到了最後,足足比預期的多了十分鐘,陣法被破的那一刻,五位護法各自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了他們的戰袍。
其實他們的命運早已猜到了,但是沒有後悔過。
哪怕他們五人已深受重傷,也儘量唯持着不倒下,那個信號還沒有傳過來,怎能倒,那麼多的弟兄怎能白白的犧牲?
可以說這個陣法也殺了南宮炎將近幾萬的人數,且冷月宮的人也利用這個陣法,在陣法破的那一刻,城門也跟着衝破了,所以陣法一破,那邊的人也早就洶涌的衝了進去,兩隊開始了拼命的撕殺,彼此仇恨的眼更加的紅,撕殺當中,冷月宮的人並沒有占上什麼風,但飛射的箭倒是停了下來。
對方人數衆多,人數上就佔了很大的優勢,而自己這邊幾乎從一開始就用盡了全力,再加上對方還有爲數很多的江湖人也跟着參與進來,幫助朝廷,只有爲數不多的幾人站在城牆上冷眼觀看,選擇隔岸觀火。
真正面對面的撕殺從這一刻正式開始,手中揮舞的刀劍伏度再絢爛無比也無任何欣賞的目光,戰爭註定是殘酷的。
數不清的傷口,流不完的血,停不下的刀劍,倒不下的信念,這一刻,就是冷月宮裡所有人統一堅定的心。
這時,一個沖天的信號響徹雲宵,仍舊很是霧霾的天空,看不到什麼,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震入他們心間的聲音。
發動這場戰爭只爲它,拼死堅持也只爲它。
那響聲帶給了他們的全部的希望,他們只知道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露,電,分批撤”雷對着離他稍比較近的兩位護法大聲喊道。
“你先走”電一邊殺着近旁的敵人,頭也沒有回的喊道。
“那剛剛的什麼聲響?”站在城牆上指揮的大將喊道。
“好像是從護城河那邊傳過來的”站在他身旁的副將答道。
“護城河?不好,中了調虎離山,歐陽凌飛他們定是藏在護城河那一帶”那個大將看着那下面的站場,敵人似乎正在有序選擇撤退,想了想立馬反應過來了。
“你守在這裡,本將帶三萬精兵前去護城河支援”那個大將說完,立馬帶着人下了城樓,往護城河那邊衝了過去。
這時,城門外遠處又駛來了一輛馬車,正是左嫣和小甜。
看到那遠處混亂不堪,到處是刀光劍影,屍體堆積的戰場,小甜立馬停下了馬車。
“小姐,前面在打仗,我們先離開”小甜看到這麼可怕的場面,連她自己都害怕到不行。
左嫣卻不管不顧,跳下了馬車,看向那可怕的戰場,一方是朝廷的人,另一方不用說,肯定是冷月宮的人,慕謹在那裡嗎?他有沒有受傷?她的心揪到了不行。
她望向了城樓,看到了那站在中央的爹,看着他在冷冷的看着下方的戰場。
順着他的視線,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子,慕謹曾派她過來送過一次信,所以,她認得她,所以,她清楚的知道慕謹一定在這裡。
左嫣一想到這裡突然拼了命的往前衝,她去要救慕謹,她要去求爹放過他。
“小姐,”小甜驚恐的喊道,看着小姐不要命的拼命的衝向那方廝殺的戰場,也只能咬牙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