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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之前遇襲地點雖然接近了博勒姆領與諾茲達克領的交界處,但是距離普瓦圖城還算得上近。快馬加鞭的話,不過是半天多的路程。即便是有着傷員還有那些俘虜的拖累,但是按照現行的速度還是能夠在入夜之前回到領地當中的。
突然衆人感覺到大地發出了一陣震動,隨之而來的是隆隆轟鳴。然後那從西南而來的海風,帶來了大片飛揚而起的煙塵。
在這樣莫名的突發情況的影響之下,車隊迅速地停止了前行的腳步。同時因爲剛剛遭遇的那一場突然襲擊,衆多的衛兵們似乎都有如驚弓之鳥一般。
還未等後面的大篷車停穩,原本正在當中矯正弓弦,或者給弓身上油保養的射手們。二話不說就抄起手中的傢伙,接二連三地躍下馬車。
雖然他們的手臂低垂、弓弦未張,但是用自己那銳利有神的目光掃視着車隊的四周。開始尋覓着所有可能潛藏着威脅的地點。那一陣薄薄的的煙塵似乎沒有對這些精銳造成任何的影響。
長槍豎起,塔盾加身,數十名護衛雖然無法想成一道包圍整個車隊的盾牆。但是依舊優先的將喬吉所在的這輛馬車與後面的那輛敞篷車給保護了起來。
至於那些俘虜,除了重點看守的人員之外,似乎都被暫時放棄看管了一樣。不過他們當中好像並沒有手中技巧高超的人員,無法解開手腳鐐銬的俘虜們就像是失去了逃跑的****般的。基本上都是一屁股坐在了溼潤的地面上。
“又出怎麼了!”喬吉迅速的戴起了頭盔之後,將自己的腦袋從馬車當中伸了出來。看樣子也是或多或少也有了一些杯弓蛇影了。
順着這一股煙塵的來源看去,道路旁不遠處的小山包後面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那片小山包大概有四、五公里長。因爲早年間是博勒姆領重要經濟來源——銅礦。所以這看似不起眼的山包裡,開挖出了許多彎彎曲曲的礦道。
如果進入裡面便會發現,完全是從一頭根本看不到另一頭。正是因爲如此,那裡在銅礦枯竭之後,過去淪爲博勒姆領的一個重要的黑市和遊蕩者們的主要集聚區。不過在喬吉爺爺的那一代已經將礦洞給徹底的封死了纔對啊!
‘難道預謀這次襲擊的那些傢伙,重新挖開了那個廢舊的礦坑?不會是在裡面舉行什麼特殊的魔法儀式吧?’帶着這樣的疑問,喬吉指揮着隊伍迅速的朝着事發地點趕去。至於那些俘虜就先交給輔兵們進行看管了,想來他們之前沒有乘亂逃跑,那麼現在還能夠反抗成功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嘻——嘻——”的嘶鳴聲隨着喬吉等人的不斷接近,變得愈發的清晰而響亮。那隔着煙塵顯露出的巨大陰影給了衆人以一種極爲強大的壓迫感。大多數的普通士兵不得不用自己手中的武器作爲支撐,才勉強保持着站立。
突然感覺到身上一重的喬吉與希倫,立馬回想到在這之前經歷有過的經歷。兩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立馬就拔出了各自的武器。同時喬吉氣運丹田配合着特殊的靈魂波動開始發號施令:“所有弓箭手聽令,200磅以上強弓準備瞄準翅根。其他弓箭手在可視之後,儘可能的攻擊對方的翼膜。近戰拋棄盾牌樹立槍陣,小心對方的撲身碾壓和甩動的尾巴。對付巨龍靈活的躲閃可要比盾牌附加的防禦效果要有用的多。”
白鴉詠歎,你嘹亮的聲音激勵同伴的意志力。只要你在戰場中,你的同伴在面對試圖讓他們意志屈服的效果時就更爲堅強。
喬吉這次用上了甚至還不能夠算得上是完全學會了的架勢。就是爲了能夠希望能夠使得,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們,從超自然力量所造成的恐懼當中恢復過來。這些多數都被嚇得手軟腳軟的戰士,根本就無法形成什麼有效的戰鬥力。
也不知道是喬吉的能力真得沒學到家,還是對方的龍威效果過於強力;總之兩人身後的隊伍一時之間還是沒辦法成型。
反倒是那幾位冒險者的應對錶現的還算是相當的從容。雖然最初經歷了同樣的慌亂,但是他們在聽到了喬吉的命令之後,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現在的他們已經是擺出了自己冒險小隊面對強敵之時的應有隊形。
不過出乎衆人預料的是,站在最前方的不是一手劍盾合擊使得順溜,近乎是一人就能夠支撐起一道防線的聖武士阿拉密爾。也不是那以手令人驚豔的雙刀,有如白皮崔三哥的史東·馬克思,而是小豆丁格林·貝倫。
這可使喬吉在心裡犯起了嘀咕:‘就算是格林·貝倫體型小巧、動作靈活,面對攻擊的時候生存能力較強。但是他好像是沒辦法拖住敵人,爲後面的隊友創造較爲安全的戰鬥空間吧?難道是這裡面又有着什麼樣的訣竅?’
不過此時煙塵當中那揮舞着的巨形翅膀,煽起了那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氣流。轉眼之間就吹散了遮擋,令它的形象變得清晰可見。不過隨之帶來的那一陣飛沙走石,更是令喬吉身後的隊伍有些雪上加霜。
伴隨着一股刺鼻的近乎是氯氣的氣味,一直通體呈現出橄欖綠的龐然大物出現在的衆人的眼前。它那長滿牙齒的雙顎和揚起的角冠,充分顯露出它們好鬥的天性。額頭以及下巴處密佈的錐型讓對方的外表顯得是更加的醜陋。
喬吉看出來,就是因爲眼前這一位的撞擊。使得原想的那些礦洞,支撐不住本身的重量,以至於發生坍塌。坍塌的這一段長達十幾公尺。
同時只要是有着相關知識的人都會看得出來。這隻綠龍的狀況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好。別的先不說,管管是其頭部的鼻刺已然被折斷。那不斷溢出的酸性血液滴在地上,一個勁地冒着青煙。
對於喜好生活在茂密叢林的綠龍而言,鼻刺是它相當重要的工具。在通常情況下它在林中穿梭的時候,會使用來鼻刺推開擋路的枝葉。而綠龍頭上突出的角冠,可以防止被它的鼻刺推開的障礙物反彈到它的面部阻礙它的視野。
同時龍翼之上的翼膜也是破破爛爛的,前爪的活動看起來似乎也不怎麼利索。這使得第一眼看見對方體型之後,就想着概要怎麼撤退的喬吉,略微的安下了心來:‘這一戰似乎還有的打?’
正當喬吉本以爲馬上就會發出一場大戰的時候,那隻巨龍做出的表現卻是相當的畏縮。
見狀喬吉立刻就扭頭掃視了一下四周,沒發現什麼的他現在也只能夠大聲嚷嚷到:“瓦爾先生,您不要再躲在一旁看戲啦!”
“我可真的是沒躲,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擡頭看一看嘛!”從天空當中傳來了瓦爾騎士那自信飽滿的聲音。
喬吉擡頭看了看那位在空中依舊神俊非凡的太陽之子。心中忍不住的腹誹到:‘我敢肯定,瓦爾騎士之前一定是躲在雲層當中看笑話呢!’
“強大的騎士閣下,我投降!我要求給予我貴族待遇。我能夠支付得起自己的贖金!”眼前的巨龍開始使用通用語,向兩腿不着地的瓦爾騎士乞降。看樣子傳說當中綠龍非常聰明而且狡猾還是比較符合實際的。
瓦爾騎士並沒有給予對方直接的回答。他在落地與喬吉商量了一會兒之後,將這次談判全權交給喬吉負責。由他負責唱紅臉,喬吉負責唱白臉。喬吉與那頭名叫羅伯特的綠龍進行討價還價的時候,瓦爾騎士自然就在一旁對羅伯特施加着壓力。
一個用鉑線精心纏成的飾環,大概價值7,500金幣;一條上面有一顆周圍鑲了一圈火蛋白石的黑蛋白石的金項鍊,大概價值2,500金幣;一架大概價值2,500金幣的天鵝形金豎琴;一個價值2,500金幣的刻有跳舞的龍的鉑水罐。再加上因爲還未雕琢不太好估價的寶石——兩顆紫色的星彩藍寶石,六顆火蛋白石,一顆渾濁的淡紫色鑽石,三顆紫石榴石。
總價值大概18000-19000金幣之間的贖身價終於談妥了。這已經遠高於一條龍屍的收購價了,但是對於綠龍羅伯特來說,只要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這樣的花費都是值得的。
在使用物品傳送術,送來了足夠的贖金之後。羅伯特展開了他那看起來有些破破爛爛的翅膀,晃晃悠悠的向着西北方向飛去。
至於爲什麼明明龍屍極其珍貴,但是它的售價卻有點讀不起它的價值。那是因爲能夠懂得處理使用龍屍的組織和個人的數量稀少。這就使得買方市場變成了賣方市場,雖然因爲其本身的價值不至於賣的太低,卻也依舊是高不到哪裡去。當然這也和諾汗公國當中施法者的稀少有着一定的原因。
完成了艱難的談判工作之後,喬吉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與擔憂:“瓦爾騎士,這次不會是龍後發動的襲擊吧?”
“喬吉你最好是做好心理準備吧!這次領地的損失可算不上小。”瓦爾騎士說着拍了拍喬吉的肩膀。開始講述起事情發展的經過。
本來今天的博勒姆領整體上而言,可以說得上是陽光明媚。東邊日出西邊雨這樣的事情,在這裡還是比較容易出現的一種現象。
這是狂歡節之後的第二天,沒有了慶典的喧鬧阻礙交通,來來往往的商隊也都漸漸地恢復了往日的運轉。同時經過了一日的休整之後,狂歡了三天的居民們也都恢復了部分的精力,整個城市都顯得有生氣起來。
可就在這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運轉的時候,總有人因爲種種的原因來破壞這樣的和諧景象。先是之前混入領地當中的細作,開始使用挑撥、故意製造矛盾等等的手段引發混亂。驟然增加的治安事件,引得普瓦圖當中的治安隊有些疲於奔命。
其中在城門口附近所發生的爭鬥,引起了相當大的混亂。即便是在治安隊的彈壓之下,也有着愈演愈烈的趨勢。來自兩支商隊大約十多名護衛的衝突,與圍觀的人羣可以說是完全把主幹道給堵上了。
置身於那樣混亂的現場當中,又有多少人能夠將前因後果細想得周全。眼見得那裡的混亂久久不能夠平息,都已經開始影響起城門的正常出入了。城門口的衛兵們,雖然仍舊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之上,但是注意力多多少少都被那邊的混亂給吸引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一名相貌普通的入城男子驟然竄到衛兵的身後。然後其將自己的長袖一挑,匕首有如閃電也似的揮出,帶起的一道寒光更是若冷電一般,久久都沒有消散!
而那名不過是略微有些走神的成衛兵,被這一擊給割斷了喉管,雙手捂着發不出聲的脖子,就這樣的癱軟下去了。
而另外一位衛兵在這同時也遭受到了襲擊,只不過他運氣稍好並沒有當場死亡。但緊接着在幾名職業刺客的配合之下,他僅僅是發出可一聲的呼喊就宣告抵抗失敗了。
不過那些襲擊者絕對想不到的是,就在城門兩側的窺視孔裡,另外的幾名輪換監視的衛兵目睹了這一切。
“當!當!當!”的警報聲隨之在城門樓上響起。緊接着在絞車間內聽到警報的衛兵們搬動了卡榫,那重達6000磅的柵門便迅速地落下將城內城外分割成兩個世界。
與此同時,見到第一計劃失敗的襲擊者們。都開始不斷的襲殺起周圍的平民們來,好像是在發泄他們心中的不滿。很快的一顆顆流星從城門樓射出,向着天空當中冉冉升起。伴隨着巨大的響聲與炫目的火光,這三顆魔法禮花在向着全領地的居民與士兵們示警。
先軍政治之下的博勒領可以說是全民皆兵。長時間的訓練之下,更是使得領地當中,只要是成年男子就是一名合格的戰士。
在警報響起之後不到10分鐘的時間裡,所有的老人、婦女還有兒童,都被家裡的頂樑柱給塞進了地下室當中。而後他們拿起了放下了不久的武器,按照不同的街區自由組合。用各種傢俱或者石塊搭建壁壘,全城都是一副進入了巷戰的準備當中。
與此同時城中的士兵們帶着整齊的裝備從兵營當中魚貫而出,開始奔赴城內的各處戰場。
天空當中那原本的雲層好像是被一道利劍劃過;伴隨着那支離破碎的雲朵,兩道巨大的陰影向着普瓦圖城俯衝而下。伴隨犀利的吼叫,武動翅膀的它們建築在上空一掠而過。但是那隨之而來的,是從兩者周身向外擴張的,無匹的威勢。
距離的較遠的城牆與塔樓並沒有受到那龍威的影響。衛兵兩人一組急忙搖動着手邊的兩個轉盤。隨着轉盤的搖動,底下的兩根螺桿跟着一起轉動,緊挨着他們的弩炮開始調轉方向,對準最近的那條巨龍。
衛兵身旁的其他同半,也開始按部就班地進行着自己的工作,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有條不紊。就像是上緊了發條的鐘擺一樣。
弩炮旁負責標準的軍士擺了擺手,一旁的士兵們立刻停下了調整角度。緊接着軍士抓着的繩索,等待着信號的出現。這些弩炮已經拉緊弓弦,弩矢已經扣上,甚至弩炮前端的火盆也被點着火了。
“放”隨着這一聲令下,軍士們猛地一拉。固定弩弦的機關彈開,那枝一人多長、杯口粗細的弩矢立刻射出去,弩矢從炮架前方的火盆擦過時,上面的燃燒劑被點着,這枝射出去的弩矢化作一道火流星。
所有的弩炮已經調整好了方向,一排怒視整齊地朝着天空當中的那兩條巨龍飛去。但是那兩條巨龍優雅而又敏捷煽動着翅膀,就像是水中的游魚一般閃避着來自遠方的火箭襲擊。
到這時候衛兵們才發現領地防守上一個不能夠說是漏洞的漏洞。與港口的炮臺不同,城內的弩炮並沒有配備魔法弩矢——紅龍吐息。所以在這幾十根箭矢交織的火力網當中,巨龍們還算是從容的躲過了這一次的反擊。頂多是那頭黑龍的長尾巴上多出了一道擦傷。
更爲要命的是一隻只弩矢從上面飛過,在城內的房屋上留下一個個大窟窿。如果不是已經組織起來的居民們搶救得力的話,早就釀成大規模的火災了。不過還是有着不少地區的平民,因爲龍威的妨礙沒能夠及時的撲滅大火,還是燒掉了不少的房屋的。
沒隔多久的距離最近的阿華田騎士還有巴普蒂騎士與那條黑龍進行了接觸。尖銳的指甲與刀鋒交錯而過。拉出一串醒目的火花。
天空當中的那條黑龍怎麼都沒料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有人能夠威脅到它的存在了。僅僅是幾個跳躍,身穿中甲的兩人在眨眼之間越過那麼長距離纏上了它。
不過那條黑龍敢於前來執行這個任務必定有所倚仗,它自認爲即使是打不過對方,至少也自保有餘。
龍就是龍,尤其是五色龍之中最長於戰鬥的黑龍與紅龍。黑龍也許是最惡毒的彩色龍。紅龍可能更狂暴,綠龍可能有更大的欺騙和控制的野心,但極少有其它龍擁有和黑龍一樣的殘忍。
這種生物不僅僅爲了生存和保護它們的領地而捕獵,也是爲了從製造痛苦中獲得的純粹的快樂而這樣做。它們不在乎它們的受害者是無辜還是有害,是弱小還是強大。暴力帶來滿意。
然而長劍之上傳來的巨大的力道,可不是阿華田騎士之前所估量的那樣。他有些驚駭地擡起頭,正好看到那條黑龍一展雙翼飛上半空然後低頭張口。
噴吐!這位騎士心中警鈴大作,雖然沒和龍打過,但至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他頂着頭皮一陣麻,毫不猶豫地借勢向前一個翻滾,下一刻濃密的腐蝕性雲霧幾乎是擦着他的手中的盾牌噴過去。地上頓時多了以道錐形的深痕。
此時緊挨着他的巴普蒂騎士也顧不得什麼風度和氣度了,狼狽無比的一個倒地翻滾。然後若狗吃屎一般的爬了起來。繞是如此,其背後的披風僅僅是留下了一點的渣渣了。
扔掉了手中的盾牌,可阿華田騎士這個時候卻來不及懷念自己使用多年的老夥計。因爲他一個翻滾向前剛剛起身,就聽到前面一陣風雷之聲。
從展翅衝鋒到反身爪擊,黑龍的後腿就像是兩根巨型的釘耙一樣。划着優美的弧線在兩人原先停留的地方掃過。
爬升噴吐,俯衝耙擊,那條黑龍的攻擊幾乎是一氣呵成。一點也不留餘地。在它看來而若那個凡人的繼續向下規避,它就借勢碾壓,若前者強行轉向,它就側身掃尾。
巨龍的全身都是武器,它們是真正的戰鬥生物,而黑龍與紅龍正是利用這些天生武器的佼佼者。與體型龐大的紅龍不同,由於天生體格較小的黑龍們不得不更加精準地運用自己的肉體。當然黑龍顯得反常地苗條是瘦而結實的,不是憔悴。像眼前這一頭更是可以說身經百戰,能夠抓住絕大多數的機會將自己的優勢發揮。
但是令這條黑龍有些撓頭的是,自己這必中的一擊居然落空了,兩爪剛剛的揮動,只打中空氣而已。
而阿華田騎士與巴普蒂騎士是通過私闖民宅的方式躲過了這一劫。他們正在隱藏一旁的屋子裡調整着各自的呼吸。剛纔的情況實在是有些太過危險了,若真是被打中,即便是以他們的實力也不免會丟掉半條命的。太古黑龍的實力對於這兩位還未踏入青銅階位的騎士而言,是具有半碾壓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