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發生了很多事。
比較讓人回味的有兩件,一件就是二皇子滄湖宿醉之中被人當做小倌給睡了。
原本這二皇子滄湖是準備享受美人侍候的,美人恩重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灌,原本酒量不錯很清醒的,可不知道怎麼的最後便失去了意識。再後來美人去沐浴,他便想要去尋,然後就糊里糊塗的進錯了房間。
這在迷香閣進錯房間也就罷了,頂多換一個美人侍候。可他好死不死的偏偏進到了小倌房,而且進去倒頭就睡。
原本花錢買了小倌的客人也是急性子,臉都沒有看清就耍上了。據說那個被拍下的小倌長的一般,就是身材很好。所以那客人一去便拿東西堵住了他的嘴巴,又拿頭套套住了他的頭,估計是想要玩的盡興一點。
就這樣,悲催的事情發生了,堂堂一個滄國的二皇子糊里糊塗的被人當做小倌狠狠的蹂躪了一整夜。第二天發現他的時候那全身上下幾乎是全是青紫瘀傷,可以算是體無完膚了。而他那珍貴無比的小菊花,就在那一夜徹徹底底的盛開了。
據說當天晚上,那客人還興奮的在房間裡大嚎,說鴇媽太夠意思了,這倌爺雖然長的醜了點竟然還給了他一個雛。
而另外一件事,就是……
“薇薇,你可要救救我,我死定了死定了!”
一大清早,夜沫還沒睜眼,就聽見牀邊傳來火急火燎的聲音。
“鳳皇女,您怎麼進來了,我家小姐還沒有醒呢!”
出去端水的綠柳剛剛踏進門就看見亂七八糟的鳳嬅。此刻的鳳嬅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滿屋亂轉。一邊轉不說,還不時的仰天長嘆,對地嘶吼,哪裡還有一點身爲皇女該有的威嚴啊。
之所以說她亂七八糟,是因爲此刻的她頭髮散亂,衣服皺皺巴巴的,穿的歪歪斜斜。要不是那身布料上等的大紅色裙裝,還有那個性鮮明的聲音,想要認出她是鳳皇女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該怎麼辦,怎麼半,怎麼辦!”
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手甩來甩去,有點像瘋子!
夜沫閉着眼只感覺耳朵旁邊炸炸的疼,太陽穴跳的厲害。
昨夜,未免火蓮和綠柳擔心,離洛還是拉着她的手送她回了四皇子府。手心相貼,十指緊扣,那是一種蔓延在指尖的甜蜜。
寬厚的手掌,傳遞着離洛的溫度,在這微涼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她找他要下了莫泊,也就是花影。
但是因爲白前的關係,她不能讓莫泊出現在她的周圍。她不知道莫泊以前是不是就長這個樣子,白前能否認出他來。但一想到她和白前的樣子都沒有改變,只是更加年輕,就不得不小心爲妙了。
她還記得,兩人相伴的路程總是短暫的。
在四皇子府門前,離別之際。離洛還溫柔的看着她,滿眼不捨的說道:“沫兒,真的不想放開你的手。”
想到這裡,想到他當事的眼神,夜沫又覺得臉微微發燙。
“薇薇,你說啊,你說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鳳嬅看見夜沫睜開眼睛,乾脆整個人爬到了夜沫的牀頭,對着她小巧晶瑩的耳朵就大嚎一聲。
那突然而來的聲音差點將夜沫震成耳聾,腦海中昨日的幻想也瞬間被鳳嬅的臉所代替,只是那臉不同於往日的貴氣華麗,有點嚇人!
她這怎麼了,怎麼感覺像是被人摧殘過了一般。
她淡淡坐起了身子,滿臉無語的看着鳳嬅,還不忘順手揉了揉自己振聾發聵的耳朵:“嬅兒!你一大清早發什麼神經!究竟是什麼事情,火燒鳳尾一樣!”
鳳國以鳳凰爲圖騰,鳳國的皇女更是經常被人比喻成鳳凰。
那火燒屁股對她來說,不就是火燒鳳尾!
“出大事啦!”鳳嬅一下子趴在夜沫的牀上,原本就有些凌亂的頭髮一甩一甩的,就好像插在頭上的根本不是頭髮,而是稻草。抓着抓着,眼睛珠子在眼眶中轉了個來回,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大聲說道:“對,就是你的那個離洛整我的!一定是的!”
她腦子到早上之前一直很混亂,這會被夜沫一說話她反而清醒了一點。
夜沫被他如此一說,反而不解的看着她,等待着後面的話語。
“你知道昨天你家離洛給我找來的那個男子是什麼人嗎?是我們鳳國兵馬大元帥的獨子,那可是個不能輕待的人!”
聽見鳳嬅這麼一說,夜沫腦海中又出現那個穿着藏青色長衫白色衣袖的男子。
她就說那男子滿身貴氣,不像是青樓出身的人。而且若是注意,那男子跟茹姬一起出現的時候,臉上微微還泛着紅光,似害羞。
原來確實是個貴公子,還是個鳳國出產的靦腆貴公子。
夜沫看着鳳嬅又是抓頭,又是捶胸的,嘴上反而帶上了一絲好笑,她氣定神閒的說道:“是就是,那有怎麼樣?你用得着這樣火急火燎的麼?”
“又怎麼樣?用得着?你這是在說什麼話啊,我當然用得着啊!你是不知道,這鳳國兵馬大元帥的獨子,名叫徐青。而兵馬大元帥徐光又格外寵溺這個兒子,現在我壞了他的身子,他一定會讓我負責娶他的!”
夜沫看着冷汗直冒的鳳嬅,感覺無語。
感情這鳳嬅是害怕承擔責任。
夜沫此刻已經起身,正穿着衣服,細長的手指輕輕繫着腰帶,這個空當上還不忘扭頭對鳳嬅說道:“就算是這樣有什麼不好,好看根本就是一件極好的事。財色雙收,還撈個心甘情願效忠的兵馬大元帥,穩賺不賠。”
衣服穿好後她便順勢坐下,綠柳過來爲他盤頭。只是綠柳那丫頭的表情,活像吞了只死蒼蠅一般,別提有多難看了。
不過也難怪她會這樣,這鳳嬅現在做的事情就好像一個惡霸強佔了人家閨女的清白,還不想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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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沫的話音剛落,鳳嬅就着急了。又火速從屏風邊上直衝衝的衝到梳妝檯前,一臉吃了黃連一般的悲苦表情:“你是不知道啊,這徐青可是個有名的妒夫,不許自家妻主流連煙花之地。就算是娶夫郎都必須嚴格把關。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把他娶進了門,那我日後還怎麼風流快活,哪裡還有一天好日子過啊。”
她那張嘴,嘚啵嘚啵個沒玩沒了,活像一串斷掉的珠簾,落地亂響。說完,還微微嘆了口氣,就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虧一般。
“鳳皇女,你,你也太……”
綠柳拿着梳子,正替自家小姐梳頭,今日看着鳳嬅的眼神都不如往日友善了,這會聽見鳳嬅說這樣的話,忍不住出口維護正義。但是,她一想到鳳嬅的身份,後面那要指責她的話,硬生生的給咽回了肚子裡。
胳膊擰不過大腿,小丫鬟又怎麼能插嘴人家皇女的私生活呢。
夜沫感覺頭上正梳理的手停了下來,又聽見綠柳想要指責鳳嬅,扭頭看向一臉哭喪的鳳嬅,岔開話題道:“那又是怎麼知道那男子是兵馬大元帥的兒子徐青的呢?”
“我今天早上在他丟落的衣服裡看見了這塊牌子。”
說完,就將手中的一塊金牌遞給了夜沫。
其實,她到也不是不想負責。昨夜,他們過的很好,很愉快。她對他也算得上是百般恩寵,格外憐惜,也想過帶他回去,給個身份。只是,他,他爲什麼就是徐青呢?!
想着想着,表情更加悲苦了,五官全都擠在了一塊,夜沫接過牌子,細細打量。
牌子純金打造約莫鵪鶉蛋般大小,做工精細,波浪紋路的外邊,背面雕刻着一團一團的牡丹花。正面倒是沒什麼特殊裝飾,只是在最上端刻着一隻騰飛的鳳凰,中間光滑的部分用極其工整的字體刻着“第一才子”四個字。
“這是我們鳳國的牌子,在鬥詩大會上,母皇將這塊牌子賜給他的。其實母皇早有意思讓我娶他,這下倒好,正中下懷了。”
鳳嬅說着說着,倒把自己說的像一個委屈萬分的孩子。
“既然如此,你從前就沒有見過他?”
按理說鳳嬅知道徐青手裡的牌子是在鬥詩大會上得來的,他應該是見過徐青的。可是,按照昨日那色迷心竅的情況看來,鳳嬅卻沒認出他來。
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不知道,這徐青天天都蒙着一張臉,誰知道他長什麼鬼樣子,我還以爲他很醜呢!母皇卻說這是夫道,還將他塑成了典範。”
鳳嬅一臉嫌棄,撇着嘴巴。
一個終日蒙面的少年貴公子,還是鳳國第一才子,卻隻身來到了滄國還出現在迷香閣裡。這背後的故事,真不知道是如何。
“我昨日便在想,你們滄國的男子怎麼會點守宮砂,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不是滄國人。”
鳳嬅還在絮絮叨叨,發泄自己的不滿。
守宮砂!
原來鳳國的男子還點守宮砂,真是可神奇的地方。
想到鳳嬅如此說來,又想到昨日跟離洛聊起鳳嬅之時,那一抹饒有深意的微笑。夜沫心裡有了幾分瞭然,想必這件事,一定跟離洛有關係。
而且,那牌子早不發現,偏偏在事後發現。
這其中,恐怕,還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目的吧!
夜沫想着,看向鳳嬅。
她,也確實是該收收心了。
昨日見過那徐青,他到也不至於像鳳嬅說的那麼誇張,但至少他是一個能夠管住她的人。鳳嬅的風流債也確實太多了,是該有個人來讓她頭疼一會了。
“嬅兒,我到覺得這個徐青來的正是時候。你沒看見小三昨日那憋屈的神情,那敢怒不敢言的姿態,你也該改變一下了。你要懂得心疼身邊的體己人,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好妻主。”
夜沫說着這些,綠柳也正好將她的髮髻梳理整齊。她微微調整了一下面前的銅鏡,透過那面昏黃的銅鏡,隱隱看見自己脣角帶着幾許微笑。
鳳嬅聽見夜沫如此說來,臉上的表去哪個更加苦了,她垂頭喪氣的說道:“薇薇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這事情可跟你可摘不了關係,還有你們家的那個離洛,他肯定就是幕後主謀!”
哦,這次她猜對了!
不過那又如何?
夜沫挑了挑眉沒有說話,桌上的銅鏡裡黑色的眼眸閃爍着微光。她伸手,撫了撫鬢角垂下下的一縷長髮。
鳳嬅看見夜沫不吭聲,乾脆耍起了無賴,扯着夜沫的衣袖一臉哀怨的說道:“微微啊,這事情你可不能不管!你若是不管,我就去糾纏你家離洛。”
找離洛?
好啊!
不過她還真是找不着!
夜沫微微一笑,那笑容跟往日的離洛有幾分神似:“嬅兒。昨日洛只是找他來陪你喝酒,將他帶進房門的可是嬅兒自己哦。再者,我不認爲洛有本事讓時光倒轉,或者是將那已經失去清白的大好公子變成完璧。”
那態度,一臉無所謂,只是那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扛!
鳳嬅看着夜沫,撇了撇嘴,最後頂着雞窩一般的頭衝出門去,還不忘仰天長嘯道:“劫數,劫數啊!這就是桃花劫,這肯定是本皇女的桃花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