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朗沒有再管身外的事情,雲雀會安排好一切。做飯已經不用她了,作爲一隊的副隊長,整個指揮自然也是封朗的副手,她可以安排所有事宜。
在封朗找了個角落開始進入練功狀態的一刻,她留下了哈日圖照看,自己快速安排事宜。
三天,他們將按着約定用一艘潛航器離開地下,什麼也不攜帶,只是前往東野看看是不是已經掌控了那裡,並接回磚家和儀器,兩個已經安排好身份的隊員將是駕駛員,不管是不是掌控了東野潛水俱樂部,這裡也不會輕易暴露。
那些不屬於雪狼特戰隊的也排進了練功的序列裡,但並沒有因爲他們身份特殊就打亂了雲雀排好的進入順序,要等到九隊全部完畢他們纔會進入,預計一週,或者更多點。
地下,隨着封朗進入六識狀態沉寂了。
除了隊員在訓練室拼命練習刀法,提升實力外,沒有人走動。明天,將會有輪值的小組負責所有人的早餐,包括那二百左右的寶貝嘎達。
那五十個插班的在邵軍等人分組帶着的情況下,快速熟悉新的刀法。
他們裡不是所有人都學會了封家和董家兩家的刀法,大多學習的是董家刀法,霸烈剛猛,所以,對於新的刀法學習的慢得多了,畢竟有不熟悉的隱匿刺殺動作,有封家刀法在裡面。
剛開始學,他們心理還是隱隱的不安,因爲還有巴日格勒他們在練習,刀法展開,他們心裡還是有強烈的不安,有點心神不寧。
沒有人知道這是爲啥,但都不是菜鳥,知道這樣在戰鬥中意味着什麼。
一方快意進攻,一方心神不寧,實力上必然大打折扣。
這更激發了他們學習的熱情,在邵軍和韓銳還有李鑫三人分組帶着的情況下,一絲不苟的比劃着,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疲勞,直到半夜,才都一身大汗的被送夜宵的隊員打斷。
這套新刀法比之前的還犀利……
帶隊的刺刀不是古武出身,但學習的東西龐雜,後學的古武也不耽誤他做出判斷,這套刀法絕對不是現如今世面能見到的那些已經趨於表演套路的東西了,比早先學習的刀法也不同,是完全用於搏殺的套路,招招見血,招招要命,尤其那些用匕首和刀使出的刺殺動作,跟他早年學的軍中匕首套路很像,但更加的犀利詭異,往往能從沒想過的角度刺出,這要是激戰,必保一擊斃命。
他吃着食物,看到那些他也不全知道之前是哪裡的同伴眼中的火熱,知道他們也意識到了,這套刀法在實戰中的作用。
邵軍等人沒有吃飯,他們都着急提升實力。連續遭遇強敵,只有隊長和教官獨力扛着,他們深感自己無能,無法爲隊長分憂,尤其蜘蛛告訴大家最後地下那兇險一戰,他們因螳螂犧牲而憤怒的同時,也知道螳螂當時只能犧牲自己爲大家爭取一線生機,當時真的是生死一線,包括隊長都沒有機會活着離開地下。
蜘蛛放棄生命的最後一擊,飛出匕首替納蘭朴樹解圍,讓納蘭朴樹有機會飛出了匕首,爲封朗襲殺蜘蛛對手做出的努力,到最後封朗後背的連體服和忍者服全部割裂,並留下了傷痕,險些被劈做兩半的兇險,讓聽到的這些隊員揪心的同時熱血澎湃。
蜘蛛躺在擔架上進入的地下,納蘭朴樹渾身跟木乃伊一樣的狀體,他們誰都看得見。
敵人很強大,他們不知道爲何來這裡,爲何要分撥練功,但知道緊急從家裡趕來肯定有道理,他們還遠沒有康復,遠達不到可以上戰場的程度,最低限度也要一個月後恢復全盛。但他們有強烈的危機感,急迫提升實力。
吃了沒幾口,所有插班的都坐不住了,他們的臨時教練都不吃飯,他們怎麼可以懈怠休息?
刺刀兩口吞下饅頭,快速的拎着刀回到了之前練習的位置,短短几秒,所有人都結束了用餐,快速戰列。
邵軍幾人也看到了大家不吃了,也都停下手裡的動作,返回,繼續帶着大家一招一式的練起了刀法。
封朗進入練功狀態後,很快看到了漂浮的光點,看到光點不像之前一樣比較集中,而是四散飄動,看到自己這裡還是一根絲線一般,跟着看到了另一根絲線,只是細的多,猜想那是納蘭朴樹,因爲頭一次練功的時候,納蘭朴樹吸收的就不少。
轉回視線看向體內,那団霧濛濛的區域依舊是那樣,跟裡面包裹着燈光一樣,從裡面向外透亮,卻看不到光線。
光點依舊鑽進那団霧氣,隨後順着經脈流動,途中飄向各處,沉積在臟器上,骨骼中消失不見;有的,則在飄動的途中就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在他們沉寂的時候,地球某一個位置已經忙碌了一天,從凌晨前他們就開始追蹤定位,鎖定了跟蹤的車輛,衛星並看到了車輛起火的畫面,但衛星始終無法看到前面車輛裡的人影,虛幻得很。
直到最後所有定位消失,他們也沒能看到對方的身影。
封朗他們都是雙層的連體服或者忍者服,外面還有吉利服,衛星,在黑暗中根本就無法看到他們,就算最後激戰前面幾十米有火光,依舊無法看到他們的身影,但判斷是軍中高手是肯定了,否則,無法狙擊幹他們的人。
這是一股他們從未接觸過的力量,狠辣,軍事素養很高。
跟雅庫扎的高手接觸過,也戰鬥過,但他們的人看不出太多的劣勢,反倒因爲軍事素養高於那些高手,而讓那個那些高手鎩羽而歸,曾經一次幹掉了他們四個高手,雖然是幾年前了,但想來也不會有太大跨越的提升,而面對新出來的這股力量,他們的評估顯示,沒有勝算。
之前的伏擊可以刨除實力之外,但後面三對三依舊被對方全部幹掉,這說明對方很強。
這會,趕來支援的已經到了最後激戰的位置,但卻沒有跟上對方離去的腳步,大山裡,他們找不到人了。
封朗他們不知道兩股力量都在挖地三尺的尋找他們,地下,相當的安靜,直到中午二隊三隊的陸續結束練功,洗漱吃飯,進入訓練場,四隊五隊進入,訓練場才喧鬧起來。
他們一動,都明顯感覺到了變化,之前一些動作略有勉強,或者氣勁無法通暢送達,這會都揮灑如意了,似乎,內勁略有提升,或者身體有了變化。
他們的加入,讓訓練室裡氣溫似乎驟降,讓還處於學習招數的插班的更加心神不寧,甚至後背都隱隱的發緊,動作都出現了僵硬。
雲雀掌管所有事情,她及時發現了這裡的變化,叫過邵軍等人,將三組學習的帶進了小訓練室。
他們還沒有學會幽冥鬼斬,必然受到影響。
按下他們瘋狂練習不提,納蘭朴樹在四隊五隊進入練功五六個小時後才結束了練功。
但他一身傷痕,結束了也無法活動,關上石門都讓他有幾處傷口裂開了,這會乾脆掏出羅盤繼續研究這裡,順便讓哈日圖離去,他代替了哈日圖,一邊研究這裡,一邊看護練功,避免有走火入魔的。
封朗依舊沉睡,直到六隊七隊進入後十幾小時,他才悠悠醒來。
這次練功用時兩天十幾個小時,他並沒有感覺身體僵硬,看到納蘭朴樹從羅盤上擡起頭看向自己,他微微點頭,沒管眉頭緊鎖的納蘭朴樹,無聲離去,匆匆吃了飯,進入了訓練場。
此時,連續兩天的練習,那些插班的已經可以適應訓練室裡陰冷的氣息,也可以完整的施展一遍刀法了,只是應用還需要時間,他們還很生疏。
包括一些隊員也是一樣,雖然學董家刀法和封家刀法,最後全學了隱匿刺殺,練習和實戰並不是一回事,所以,他們也還需要繼續加大力度練。
封朗的到來沒有人停下,諾大的區域刀光霍霍,風聲卻很小。
除了移動的身影,閃爍的刀光,再就是獵獵的衣袂破風的聲音,刀的劈砍,就新來的那些人會發出,嗚嗚的,倒是更加讓這裡顯得陰森。
雲雀站住了腳步,看了眼封朗,跟封朗對視了下,用眼神傾訴了下相思之情就繼續練刀法。
她同樣知道面對的強敵有多強悍,能夠逼得自己的小男人和納蘭朴樹都險些喪命,那就跟段家老祖一戰一樣,對方實力很強。所以,她也不敢懈怠,她更清楚,小男人離開地下的那天,就是跟這些強敵開戰的時候,她不能拖後腿。
封朗收回視線,站在一塊空地上靜靜的回想了下幾次激戰的情況,知道軟劍的使用無法填平跟對方的差距,知道幽冥鬼斬影響神志的作用對於高手來說很小,有作用,他感覺得到,但絕對不是可以扭轉戰局的作用。
在刀光霍霍中想了幾分鐘,回放了所有戰鬥過程,他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遂收回心神,定了定神,抽出了鬼刃和鬼牙,先是一遍封家的刀法,隨後董家的刀法,最後隱匿刺殺全部溫習了一遍,好看看幽冥鬼斬,這個借用段家說出的名字的刀法是不是還有能改進,需要改進的地方。
這是自己琢磨出來的,東拼西湊倒是有點像,並非是一招一式都是自己推演的,不足的地方肯定有。
溫習結束,他慢慢的從頭開始,一招一式的練起了幽冥鬼斬。
他的到來,他的開始除了雲雀停頓了並對視了幾秒外,沒有人停頓。
那些寶貝已經回到了他們居住的位置,那裡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不存在任何可利用,製造危險的東西,他們可以使用電腦,可以只有活動,就是不能離開居住的位置,一個執勤的組專門“照顧”他們的起居和安全,所以,訓練室裡,就沒了旁觀者。
連狐狸和飛鼠也再次返回洞穴,不能幫忙,不能練習刀法,那就抓緊時間養傷,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功了,畢竟這裡對傷勢的恢復作用很大,大到有點神奇的程度。
封朗一招一式的練着,漸漸的進入了狀體,動作越來越快,在自己那一片二三十平米的地方閃轉騰挪,快速遊走,縱跳翻滾,卻沒有聲息發出。
時間,近乎凝固了,都在一遍遍的重複着動作,所有人都很專心,包括已經可以獨自練習的新來的,沒有人注意那一團黑乎乎的光團。
隨着時間推移,他發現這套刀法不應該有絲毫的霸烈,更應該是詭異莫測,因爲施展到董家刀法招式的時候,他無意中放棄了霸烈劈刀,保留了劈砍的方式和氣勁的使用,加上了寸勁的使用後,讓劈出的刀有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但目標卻沒變,依舊是鎖定的虛空。
而封家的刀法招式施展的一刻,那封閉的圓轉如意中,卻隱藏着無孔不入的反噬機鋒,這種感覺很玄妙,似乎,讓他發現了刀法中欠缺的東西,或者說發現了刀法裡原本忽略的東西。
連續幾招的反覆用到董家和段家的刀法招式,他站住了,靜靜的回想剛纔發現的不同,來尋找這套刀法缺少,或者需要改進的地方。
敵人再強,那也是硬件的差距,不是一撮而就的,他不會因此亂了方寸而急功近利尋找取勝的方法,他很平靜,所以,依舊在穩步尋求自我提升,而不是瞎着急。
靜靜的思索中,視線裡沒有了刀光霍霍,沒有了其他人的存在,陷入了獨自思索的專心狀況。整個訓練室,似乎只有他自己了。
思索中,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之前的刀法叫套路,沒有意境,屬於生搬硬套。那些地下秘密基地裡看到的古本典籍裡常提到的意境自己這套刀法裡沒有,自己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意境……
他眯着眼睛靜靜的思索着,想知道自己這套拼湊的刀法意境究竟應該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