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了每次都要將他斃於杖下卻每次又被他匪夷所思的或躲開或以劍擊開,有驚無險。和尚的鬥志也被激發出來,平生絕學盡數使出。
杖影翻飛、劍氣森森,兩人轉眼鬥了二百餘招,柳玉庭的招式越來越熟練,再打下去他已覺得煩了,當下不再演練劍法,一式“魔劍封江”全力反攻過去。
陰森的劍氣瞬間暴長充斥着院落,衆人知覺自身皮膚象被小刀切割一般,紛紛後退。
“當”地一聲震耳發潰的巨響,大和尚沉重的禪杖脫手而飛,柳玉庭飛身而上,趁老和尚中門洞開之際一連踢出十二腿,腿腿踢中大和尚前胸。
大和尚被踢的倒飛而出,柳玉庭尾隨而至,連續出腳,此時的塵了已完全沒有了自保能力,眼看就要喪生在魔頭腳下。
“譁楞楞!”禪杖響處,方丈塵封飛身而起,在空中迎向柳玉庭,柳玉庭身在空中,一式“神龍三現”魔劍迎向禪杖,趁着劍杖相交之力,攸然倒飛而回,撇着嘴,極爲狂傲地飄然立在當場。
塵了碩大的身體被踢的直接撞在牆上,“撲通”又摔在地上,倒在地上口噴鮮血奄奄一息。
“快,快擡下去搶救,用我少林九轉大還丹救治。”塵封見師弟命在旦夕,竟然舀出了震寺之寶九轉大還丹。
柳玉庭冷然長笑:“塵封,再不交出丹藥和那空鏡禿驢,我定要剷平你這少林寺。”
塵了身爲藏經閣主持武功甚至還要高過方丈,塵封自知敵他不過,高頌佛號:“阿彌陀佛,佈陣!”
話音方落,三十六名少林弟子如同走馬燈一般轉動起來,將柳玉庭圍在中央,大陣已然發動。
這幾十名弟子都是少林寺優中選優的好手,大陣一經發動,玄幻無比,棒攻杖守配合有秩。
柳玉庭與小童子背靠背站在一起在大陣中來往周旋,大陣雖是玄奧,柳玉庭的劍法更是快的出奇,好在衆弟子個個功力不俗,這座大陣的威力不僅遠大於每名弟子功力的總和,而且使每名弟子每攻守一式的威力要遠大於一人數倍。
場面一時僵持下來,打鬥了一盞差的功夫,柳玉庭靈機一動,呵呵,我的是魔劍啊,將功力凝於劍身可削金打斷玉怕他何來。
一念及此不再猶豫,催動功力聚於劍身,一式“遮天蔽日”捲起漫天陰森劍氣旋轉而出。
“嚓嚓”之聲不絕於耳,幾十根杆棒皆被他魔劍掃斷,甚至於幾名弟子手中是剩下一個杖頭。杖被斬斷劍氣未消,十餘名弟子倒飛倒地,身上被劍氣劃出鮮血淋漓的數條口子。
天罡羅漢陣也被柳玉庭魔劍破去了,了塵面色死灰,一聲斷喝:“鳴鐘。”自己則緊了緊袈裟,闊步上前就待親自出戰。
洪亮遼遠的鐘聲驟然響起,這是聚集少林弟子的標誌,除非萬不得已是不得擅自鳴鐘的。聞得鐘聲少林弟子皆意識到寺中定是發生了什麼棘手之事,紛紛向大雄寶殿前趕來。
“阿彌陀佛!”一聲迴盪遼遠的佛號自大殿內傳出。須臾,一形容枯槁,雙目神光凜湛,鬚髮皆白的老和尚自大雄寶殿內闊步而出。
“師叔!”方丈塵封忙該老和尚見禮。和尚大袖一拂托起他的身體,面對柳玉庭而立,審視了片刻道:“老衲就是空鏡,我觀施主唳氣已深,魔神附體,恐步入萬劫不復之地,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還望施主及早收手回頭是岸。”
柳玉庭上下看了看老和尚,他明白此人乃是少林上一輩僅存的高手,輩分之高、武功之強連那寶相也被其制服,自己不一定就能在他身上討得了便宜,可他正如和尚所說,魔神附體,戰意極盛,微微一怔冷然笑道:“空鏡大師可記得寶相大師嗎?”
老和尚聽完怔了怔,雙掌合十,“阿彌陀佛,此人乃我我同輩門人,卻是不守佛門清規,奸孺,已被我少林逐出師門,他不思悔改妄修邪門魔功,老衲萬不得以纔將他收服,難道施主見過他?”
“哼!何爲邪門魔功,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弱肉強食乃世之法則,食色本性乃先人古訓,你們不近女色就由不得他人嗎?”
“阿彌陀佛,施主,既入佛門當守清規,肆意**搶掠豈是聖人古訓!”
“呸!少跟我羅嗦,講這些大道理,實話告訴你本尊盡得寶相大師一身功力,當蘀他完成未了心願取爾性命,動手吧!”
空鏡微闔雙目沉吟片刻道:“哎,想不到我一時慈悲竟致如此,未禁錮魔道卻助長魔焰,天意啊,此乃貧僧一人之過也!”
說完攸然睜開雙目,神光凜湛,將二人駭得盡皆後退一步。柳玉庭以爲他要動手,長劍?然出鞘,厲聲吟道:“魔劍拔兮,腥風血雨!”
聲音如同一柄利劍刺進每個人的心裡,每個人都知道這是魔劍殺人的前兆,焉能不駭然。
卻聽空鏡道:“我佛慈悲,度化爲懷,老衲願以慈悲之心,佛之靈臺感化施主,還望施主少做殺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哈哈……”柳玉庭縱聲狂笑,“你要感化我?呵呵,笑話,除非你能自盡在我面前,我柳玉庭方能相信佛能度人之說,自己貪生怕死,苟且偷生,何談度化他人,豈不滑天下之大稽?哈哈……”
空鏡忽然向前踏出一步,寶相莊嚴、雙掌合十道:“如能度得施主改過自心,老衲甘願自盡,施主可願向佛起誓,悔過自心、放下屠刀麼。”
柳玉庭正自魔性滿滿之時,如何也不會以爲有人甘願尋死度化他人,長聲道:“哼,我柳玉庭向佛祖起誓,你若自盡,我不僅不奪你少林九轉大還丹,從今以後更不再殺一人,若違此誓……”
他說到這裡,忽然覺得自己把話說的太滿,可話已出口,自己自詡魔宗又怎能隨便出爾反爾,微一思忖計上心來,接着道:“若違此誓就讓我被幼兒之血穿心而死!”
他想得明白,呵呵,幼兒嘛,剛出生的孩子而已,有什麼能力殺自己?自己起的這個誓可以說是一個空誓,不可能靈驗的。
令他沒想到的是,空鏡對他的虛假的誓言並不以爲意,神情莊重道:“望施主以天下蒼生爲念,謹記今日之言,老衲去了。”
話聲未落,左掌閃電般拍下,塵封驚呼出聲:“師叔……”
可是空鏡動作太快,他想救已經來不及,“砰”地一聲,頭骨碎裂聲響起,空鏡頭上鮮血狂涌而出,老和尚強提最後一口氣緩緩坐下,雙掌合十,微然闔上雙目,已然與世長辭。
頭上的血在他頭頂散開,恍如正在向外盛開的菩提蓮花臺,襯着他莊嚴的佛相,顯得空靈而肅穆。
塵封向前奔了兩步,便不再奔跑,雙掌合十、微闔雙目沉吟一聲:“阿彌陀佛!”
院子裡幾百名僧人齊合掌垂首默吟:“阿彌陀佛!”
柳玉庭做夢也沒想到空鏡真的會自盡,他有心再搶大還丹,可數百名和尚齊頌佛號,使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力量在大雄寶殿前飄蕩,他覺得佛祖就在他身後瞪着眼睛盯着他,使他渾身不自在,“難道誓言真的會成真,不會吧,剛出生的幼兒能耐我何?”
雖然這麼想,可在這股莊嚴聖潔的力量裡,他再也提不起殺人的勇氣,他轉過身來忽然仰天一陣狂笑,“哈哈……,空鏡既死,我柳玉庭豈能言而無信,今日且先放過你們這幫禿驢!”
說完向着白雲童子一擺手,闊步出了山門。白雲童子跟在後面,緊跑幾步到了柳玉庭跟前,“宗主,你就這樣放過那幫禿驢嗎?那九轉大還丹……”
“住口!本尊也未想到那老和尚真的會去死,我即爲魔宗自己說的話豈能言而無信?”柳玉庭爲自己的膽怯找着藉口。實際上少林僧人有數千之衆,若非空鏡自盡,聞鐘聲而來的衆和尚全力一戰他們尚難全身而退,只是這些他們想不到而已。
看着柳玉庭面色陰沉不定,小童子不敢再提那大還丹的事,轉爾問道:“總主,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大理!”
“好,我們去大理,去對付那黑水神宮之主,笑三郎的夫人,嘿嘿……,笑三郎的報應來了。”
對於許南蓉來說這是一個很無聊的年關,姐姐妹妹都不在身邊,自己的心上人更是遠來萬里之人,許南蓉知道三郎在幫助回鶻人作戰,心中惦記更是坐臥不寧。
天將中午的時候雲羅公主來了,兩人說到三郎又是一陣悵然,雲羅比她還有多一心事,那就等張小玲能夠回來,這位許府的大夫人要首肯自己與三郎的親事,自己方可正式嫁入笑家。
按真宗的意思,直接下到旨,讓兩人奉旨成親一切也是順利成章,無須笑家大夫人同意,畢竟在宋朝女人還是沒什麼地位的。可是雲羅不肯,他雖貴爲公主卻很賢淑,尊重三郎的意見,不想讓三郎有什麼不快,也不想與這位笑家的長家人有什麼不快,她在澶州時與玲兒的關係相處的就很好,所以她相信玲兒姐姐一定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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