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走到林舞兒身後,把手伸出去又收了會來,喃喃道:“舞兒,別哭了!”
林舞兒聽了他的話不僅沒停止哭聲,反而哭的聲音更大了,抓過那隻狗啪啪又打了起來,“就哭,就哭,我打死你!”
三郎知道他有萬般的委屈,從刺殺德妃到陷害許豔珠哪件事是她這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自願的?都是被形式所迫而已,她爲了自己放棄了復唐計劃,放棄了與許豔珠的仇恨,每天夜裡在外面守護者自己的安全,甚至於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她一個女人圖什麼?還不是爲了自己能夠真心對她。
三年了,林舞兒還在等着自己,而且爲了自己放棄了青樓從良隱居在此,這份情誼足夠感天動地了,看到她哭的悽悽慘慘的樣子三郎再也忍俊不住,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哽咽道:“舞兒,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讓你吃了這麼苦,你打我吧!”
林舞兒掙脫了幾下沒掙脫開,用小粉拳在他的胸膛着擂打着,“我打,我打,我打死你,打死你……”
三郎眼淚掉了下來,把她往懷裡擁的更緊,林舞兒不動了,香肩抖動在她懷裡哭的更加厲害。
“舞兒,跟我回京城吧,做我的女人,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讓你受苦!”
林舞兒的哭聲變成了抽泣,三郎又道:“舞兒,從京城到這裡你對我的好我一件也沒忘記,其實從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似曾相識……”
林舞兒擡起了頭,淚眼婆娑道:“那你說,你爲什麼沒認出我?”
“我……我不是失憶了嗎?”
“哼,那爲什麼玲兒姐姐說以前的事你就記起來了,我說了這麼多爲你做了這麼多你卻麼記起來,你是不是早已把我忘了,嗚嗚……”
林舞兒還要哭,三郎一聽果然如許南蓉所言,林舞兒是吃醋了,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他托起了她圓潤光滑的下巴注視着她,“舞兒,其實我……你……哦,其實你不知道,在我的那個噩夢裡就有玲兒的身影,玲兒一提以前的事,那個影子就衝破了陰靄和黑暗,然後我就想起來了。”
林舞兒睜大了眼睛,“那是怎麼回事?”
“可能……可能噩夢的玲兒就是恢復我記憶的鑰匙吧!”三郎想來想去只能這樣爲自己解脫。
雖然很勉強卻很見效,林舞兒不哭了,嗔道:“那你爲什麼不早說?”
“啊……”三郎心道早說?你讓我說了嗎?
心裡想着嘴上可不敢這麼說笑道:“因爲那時候我不也不知道嘛,對了,你怎麼也沒抓緊柳家莊了?”
林舞兒卻沒接他的話,小臉一繃嗔道:“哼,誰讓你認不出人家,我要懲罰你。”
“啊!”三郎睜大了眼睛,“好吧,怎麼懲罰?”
“人家,人家要你親一口!”林舞兒低下了頭,粉面紅暈,嬌羞無限。
“嘿嘿!”三郎樂了,這個好,他將她圓潤的下巴托起來,在她溫潤的脣瓣上啪地親了一下。
林舞兒破涕爲笑,嬌啼一聲鑽進了他的懷裡,久久不肯出來,就別重逢,又是個圓滿的結局,她已沉浸在幸福之中。
三郎撫着她的秀髮安慰道:“舞兒,好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我們就可以長久在一起了,走吧,大家還在等着我們呢。”
“嗯!”林舞兒應着隨着他出了房門。
對面曉箏姑娘正笑着站在門口,見二人出來,俏笑着盈盈一禮:“奴婢見過大人,大人可還記得奴婢麼?”
呵呵,三郎心道女子真是厲害,剛纔還厲害的緊,這會卻笑的象朵花。
他出掌一拂將少女托起笑道:“曉箏姑娘不僅藝技高超,劍術也不錯,本大人哪能不記得?”
“大人就會哄奴婢開心,奴婢那點微末伎倆哪能得了大人和小姐,大人能記得奴婢,奴婢已經很開心了。”
三郎正色道:“當然記得,本官還要感謝姑娘幾年來一直對舞兒的不離不棄,待回到京城本官定然重重賞你!”
“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再說奴婢做的這些又怎能及得了瑩瑩姐姐萬一?”
此話出口三郎臉色立即黯淡下來,曉箏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道:“奴婢該死,奴婢惹大人不開心了。”
三郎長嘆一聲:“你沒做錯什麼,倒是我對不起瑩瑩,也好久沒去她的墳上看看了,待回到京城我要抽些時日陪陪她!”
林舞兒也有些傷感,忙道:“三郎哥,大家還還等着我們,我們趕緊過去吧。”
三郎這才緩過神來,帶着二人出了大門。
一路上林舞兒又將自己如何陷入柳府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呆二當日被抓之時恰被暗地裡欲保護他的林舞兒撞見。林舞兒擔心呆二安危已在柳府守了一宿,她太累了,在天亮的時候竟然靠在屋脊上打了個盹,等她聽到動靜睜開眼睛呆二已經被壓往後院。
她跳下來想救他,沒想到的是柳府竟然來了幾位不知名的高手,而且有一位身上還不時散發着臭氣。
林舞兒以爲只不過是幾個家丁護院,根本沒放在心上,可一動起手來她傻了,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想跑也跑不了,被當場擒獲。
本來柳炎對林舞兒的美色早已心懷不軌、垂涎三尺,想趁此機會將她佔位己有,可沒想到的是此時被李桑榆知道了。
李桑榆在京城曾親見林舞兒表演,對她的印象相當的好,何況三郎當年在白雲山曾救過她的命,對於國之大義她當仁不讓,可於私情她總覺欠三郎的,柳炎這樣的貨色李桑榆早已掌握了他的一舉一動,他的心思她又怎能看不出來,立即傳下話去,誰若敢打林舞兒的主意,哪犯的就割哪,這一來柳炎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只好把她先關起來等待機會。
今日一場大戰,李桑榆柳炎大敗,官兵救出了被看押在房間內的林舞兒,這纔有了三郎初見時的一幕。
林舞兒說完,三郎更是感動莫名,無形中對林舞兒也更高看一眼,這姑娘對自己可謂一心一意,自己欠人家的確實太多了,只有以後慢慢補償了。
二人進了柳府,夫人們立即迎了上來,林舞兒一一見禮,她與杜曉蘭倒是頗爲投脾氣,很快就打成了一團。
不久戰場打掃完畢,晏殊也回來了,水鬼營已經被他呆兵全部剿滅。
三郎這才從寇準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整個計劃,原來是誰娃子帶着晏殊趕往水鬼營剿滅了水鬼以及靈秀山莊駐守的高手,得勝而歸。
聽誰水娃子沒死,三郎大喜過望,立即迎了出來,遠遠地看着誰娃子夾雜在官兵當中,三郎立即走過去,給他一個深情的擁抱。
誰娃子蒙了,半天反應過來,慌忙掙脫三郎伏地便拜:“小人何墨北參見駙馬大人!”
那些官兵見三郎穿着普通家丁的衣服也沒想到他的身份,見水娃子拜才曉得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笑三郎,也跟着呼啦跪倒一片:“參見駙馬大人!”
三郎倒有些不適應了,趕忙把水娃子拉起:“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大家快起來!”
水娃子這才囁囁道:“呆二哥哥,哦不,駙馬大人,嘿嘿!真沒想到你居然是笑大人,當朝駙馬,我說看你不象普通人嗎。”
三郎緊拉着他的手笑道:“水娃子兄弟,如果你喜歡就還叫我呆二,呵呵,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麼?”
水娃子搔了搔頭,“駙……呆二哥哥,什麼話?”
“呵呵,有朝一日呆二做了大官提拔你,給你娶個媳婦,兄弟忘了嗎?”
水娃子摸着頭,滿臉窘相,“我……我說着玩的,呆二哥哥不必放在心上,我也沒想到真的有這麼一天。”
“呵呵!”呆二笑了,拍了拍他的頭:“難道墨北兄弟不想跟在我身邊?不想娶了巧蓮姑娘?”
“你若不願意我走了!”三郎說着作回頭狀,呆二一把拉住了他:“我……我願意,我願意跟着呆二哥哥,只要哥哥不嫌棄!”
“哦?巧蓮姑娘呢?不娶了?”
“我我……嘿嘿,呆二哥哥,我怕配不上她!”水娃子滿臉的憨態。
“呵呵,怎麼會配不上?兄弟若願意就做我的管家如何?”
水娃子睜大了眼睛:“真的?”
“嗯!”三郎點點頭。
“呆二哥哥,我願意!”水娃子滿臉的興奮。
“既然如此跟我走吧!”水娃子在自己大腿上使勁掐了一把,很疼,他確信不是做夢,緊走兩步跟着三郎進了府門,身後的官兵滿臉的愕然,眼神中參雜着羨慕嫉妒恨,一個下人居然給駙馬做了管家,那是多大的榮耀,一步登天了!
沉鹽事件除了幾位朝廷大元需要皇帝親審,已經基本告破,寇準立即下令打開鹽倉賑濟災民,開通河道,並立即傳曹成、趙驍然、李冀深、高展、柳永等一干官員及大管家柳言。
證據確鑿,趙驍然等人供認不諱,寇準讓他們一一畫押,又親自審理柳正被殺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