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晏殊等人沒少受三郎照顧,他當皇帝這些人更是沒得說,早就跪倒山呼萬歲了。
眼看着連劉後、小皇帝也跪倒參駕,那些少數對三郎有成見的人就更不敢有絲毫不滿了,一時間大殿上跪了個滿滿當當,沒有一人反對他當皇帝,可謂民心所向,實至名歸。
三郎坐在金殿上恍若做夢一般,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自己就這麼坐了皇帝了,大勢已成,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學着皇帝的樣子正襟而坐,擺手道:“衆位愛卿平身!”
“謝萬歲!”
百官撩袍展帶站起,德妃明豔的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幾位夫人,八姐九妹等人更是歡喜的不得了。
三郎早得到消息,六郎楊景澶州戰敗,退回了京城,環顧羣臣卻不見六郎,三郎明白,此人雖然和自己親如兄弟,卻是個大大的忠臣,看來自己要親自走一趟了。
大勢已定,剩下的就是昭告天下,正式登基的事了,如今遼國犯境,京城危在旦夕,雖然三郎心裡有底可也不敢大意,命儀式從簡,明日即昭告天下,行登基大典,登基儀式就由前朝重臣錢惟演主持,由他昭告天下則更能讓那些前朝舊臣信服。
做完這一切,三郎當即又命郭槐爲總管太監以顯示對小皇帝的信任,當然,三郎知道郭槐是素娥的人,絕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來。
散朝後,三郎喚住了孟良焦贊,而自己的夫人、古侗、九天玄女、四劍等人則主動留了下來。
幾位夫人也沒想到自己的相公突然就做了皇帝,個個興奮異常,玲兒上前道:“官……陛下,恭喜陛下君臨天下,當年太祖皇帝尚有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如今陛下居然得大臣們擁戴做了皇帝,可以說更勝太祖皇帝。”
三郎搖頭苦笑,說實話他不願意做皇帝,可如今大宋正值多事之秋,素娥一番苦心自己又怎能不知,別看那些前朝舊臣也對自己朝拜,他們身爲真宗的遺臣,又豈願意自己做皇帝,自己的威信再加上素娥的手段罷了。
聽玲兒也叫自己陛下,聽着怎麼那麼彆扭啊,他走下金殿拉着玲兒的手向着幾位夫人道:“我雖然做了皇帝可還是你們的夫君,都是一家人,稱陛下我不習慣,還是叫我官人或者乾脆叫我的名字。”
許豔珠、張小玲這兩個現代人立即高興起來,許豔珠上前曳着他的手臂笑道:“怎麼說也是做了皇帝的人,怎麼能直呼名諱呢,還是叫官人或者相公吧。”
三郎點頭,側身卻看到雲羅公主站在殿腳悶悶不樂,三郎沒想到她也來了,知道自己奪了人家趙家的江山,雲羅心中不滿,忙緊走幾步上前道:“雲羅,其實我不是有意做皇帝的,我……”
雲羅小手一伸就捂住了他的嘴,幽咽道:“你不要說,我還不瞭解你麼,如今國之將亡,也只有你才能力挽狂瀾,只要你 能善待趙家的人。”
伊人如斯,三郎也是感動萬分,氣血上涌信誓旦旦道:“雲羅你放心,我定會善待趙禎、善待趙家的人,而且不僅如此,國號也要永爲大宋。”
“奴替趙家謝過陛下!”
雲羅公主俯身便拜。三郎忙將她拉起:“雲羅你這是幹什麼,我們永遠是一家人,以後不要再行君臣之禮,我不喜歡。”
雲羅是公主,她自然覺得這君臣之禮不可僭越。幽幽道:“你是如今貴爲皇帝,這君臣之禮還是不能免的。”
“呵呵!”三郎笑道:“如果見面就行君臣之禮那不是見外生疏了麼?我希望我們一家人還像象以前一樣隨意,不要因爲我當了皇帝就生疏起來,若是那樣這個皇帝我說什麼也不做!”
“好吧,就依你!”雲羅笑着說,她久居深宮,后妃悽苦的生活因爲君臣之間那條天塹根本沒什麼愛情可言,三郎如此她自然高興的緊,也相信自己當初並沒有看錯人。
見大家都不動,三郎忽然意識到她們是不知道該去哪裡,立即笑道:“如今皇宮剛剛收復,尚有諸多事務需要處理,這樣,夫人還是先回我們自己府上準備一下,明日大家一起搬進宮來,四劍相陪。”
諸位夫人也正有此意,立即高興的先回去了。三郎又傳下旨意,任命自己的管家何墨北爲殿前步軍督指揮使,楊文廣爲殿前馬軍都指揮使。
做完這一切他才讓孟良焦贊相陪,帶領自己的好兄弟古侗徑直往天波楊府而來。
到了楊府門前,老楊洪迎了出來,跪倒接駕,三郎親手上前將他攙了起來,轉向孟良焦讚道:“去稟報六哥,就說笑三郎求見。”
孟良焦贊見三郎居然用求見二字,高興的不得了,感嘆自己沒看錯人,三郎果然禮賢下士。楊府對他們二來說就如自己家一樣,立即進府去稟報了。
須臾,老太君率領八姐九妹以及楊家衆女將迎了出來,衆人跪倒接駕,老太君以龍頭柺杖點了兩下,算是行過禮。三郎知道這是太君的特權,正想進府,老太君卻擋在門口,孟良焦贊兩人也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只聽老太君道:“六兒染疾在身不便見駕,陛下請回吧!”
三郎看了看孟良,孟良也是一臉茫然,又看看八姐九妹,九妹正在那連連向自己使眼色。
三郎立即明白了,什麼六郎染病在身,人家老太君這是對自己當皇帝不滿啊。想到這裡他上前向老太君深施一禮,老太君也不避讓,就這樣受了,而且還冷哼一聲。
三郎尷尬地笑笑,心說,早聞楊家一門忠烈,今日一見果然明不虛傳,寧可被殺頭也不屈服呀,只是你們是否太愚忠了一點,趙氏皇族對你們啥樣你們還不知道嗎?
三郎知道,能否請動楊家將,這關鍵就在於老太君,這也是他爲什麼立即加封楊文廣官職的原因。想到這裡他再次拱手道:“老太君,雖然我做了皇帝,可與六哥仍如兄弟一般,如今遼兵犯境,我想請六哥出山,還請太君成全。”
“我六郎兒自從澶州回來就臥牀不起,還請皇上另請高明!”太君說話的聲音明顯有些冷。
“老太君,恕我直言,六哥乃是被遼人擊敗,當年老令公與楊家諸將皆是被遼人所害,難道你們不想報仇麼?”
老太君眉毛挑了挑,仍未表態,七娘杜金娥卻插了嘴:“我公爹、夫君,正是因爲遼人而亡,幾位大哥兄弟也是死不瞑目,此仇我們時刻銘記在心。”
杜金娥雖是女流,卻頗具男兒之風,上陣殺敵那也是一員猛將,她可不管誰當皇帝,只要是明君,對得起他們楊家,誰做皇帝還不是一樣。
三郎知道有門,繼續道:“七夫人所言極是,如今遼兵不日就將兵臨汴梁城下,難道堂堂楊家將就怕了他們麼?”
楊家衆女將,就連老太君也跟着哼了一聲,三郎知道激起了他們的火氣,自己還要把這火再燒旺點,拱手道:“太軍,我這次來就是與太君及六哥商議爲楊家報仇之事,還望老太君以大宋江山爲重,容我與六哥商量此事!”
佘太君壽眉展了展,從八姐九妹的口中她也聽說了笑雪風登基並未改大宋國號的事,而且不僅如此,他還將大宋諸位先皇請進廟堂永受皇家香火,如今經三郎親口證實,她心內也舒展了些,何況她只是因爲禮教的束縛,只是盡忠而已,對趙光義從內心也是記恨的,對真宗趙恆的軟弱也頗爲不滿,如今大宋國號不變,楊家繼續爲大宋效力也可爲順利成章。
有此想法,老太君也不再堅持,不過臉色還是有些不悅,沉聲道:“陛下隨我來吧!”
楊家衆女將一陣雀躍,因爲排風的原因,以及對三郎功夫的欽佩,她們對三郎做皇帝那是百分之百滿意。而趙家的江山本就是從柴家搶來的,三郎奪了他趙家的江山,柴郡主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心中高興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如今橫亙於前的只是太君和六郎的那點愚忠而已。
三郎留下古侗在門前守候,隨着太君來到六郎房間,衆女將卻也並不離去,就在外面等着,等着六郎和老太君的態度,不管她們怎麼想,最終還要看太君和六郎的意見。
進了六郎房間三郎見五郎楊延德也在,就坐在椅子上,見他進來微微頷首,想必五郎雖有心抗遼,可畢竟是楊家的人,還要看太君的意見,看他表情,三郎明白他定然也是被太君給罵了。
孟良來到牀前輕聲道:“六哥,當今皇上來看你了!”
六郎整的還挺嚴重,頭上乎了一塊白巾,雙睛緊閉一言不發。
孟良焦贊做爲楊景最好的兄弟,六郎有沒有病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可六郎是他們的大哥,大哥不表態,他們也只好等着,無奈地望了望三郎。
三郎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自己來到牀前握住了六郎的手,並暗中搭了搭他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