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開,玉符也不知道什麼材質煉製而成,竟然抵禦住了黑刀的重擊。
老祖痛苦的大叫一聲,雙手抱頭,人幾乎從半空墜落。
那黑刀彷彿是斬在了他的腦海裡面,雖然玉符不見半點變化,可傷害卻是一點都沒見少。
幾柄短劍從玉符裡飛射而出,眼看就要刺中張小虎,卻因爲這一記重斬,短劍抖動了幾下,化作一片光點消散不見。
黑刀並沒有因此退去,張小虎眼尖,那玉符看似完好,可是那玉符裡面,卻被他看出了一道極細極細的裂痕,如果不是他出刀開始便一直緊盯不放,根本都無法發現。
“再來”
張小虎大喊一聲,雙手緊握刀柄,黑刀在空中輪了半圈,迅猛的再次斬落。
老祖眼睛佈滿了血絲,好不容易從劇痛中清醒過來,剛要怒喝一聲打出最強大的攻擊,便見那黑刀再次斬在了玉符上面。
叮。
“啊……”
老祖抱着腦袋痛苦的翻滾着,頭痛欲裂便是這樣一種感覺。
黑刀不偏不倚,正正的斬在剛剛斬過的地方,咔嚓,一聲極其微弱的聲音響起,一條裂縫出現在玉符裡面,就像是一個極小極小的黑點,最多,比那芝麻大上些許。
符修的根本便是那張符,所有的一切都放在這裡面,玉符受創,比起老祖受創更加嚴重得多,一瞬間,那老祖直接便從半空中直挺挺的墜落了下去。
“我斬,我斬”
張小虎得理不饒人,手裡黑刀狂舞,一刀一刀的斬了下去。
叮叮叮。
如同打鐵一般,清脆的聲音不斷響起,漸漸的,聲音開始嘶啞起來,那黑點不斷延展,一條難看的裂縫最終貫穿了玉符兩端,咔嚓一下,那玉符裂成了兩片。
“啊”
地上陷坑裡的老祖驟然身子一僵,七竅流血,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那一直守護在身體外面的銅鐘,光芒一點點的暗去,最終化作一片光點,消散在空中。
張小虎在半空裡用力的喘息着,這一連串的重擊,廢去了他太多的精氣神,一時間,竟然沒了餘力追殺下去。
王府裡面,五道氣息沖天而起飛射而來,那是在家守護的金符大修士,此時見到老祖受挫,哪裡還待得住,沒了老祖,王府在也等於不在,沒了王府,老祖隨時還能再建一個,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完全拎得清。
轉頭看了一眼那幾個身影,低頭再看看還僵直不動的老祖,張小虎用力吸了一口氣,身形驟然撲了下去。
手中黑刀斬落,直指王家老祖,那呼嘯的勁風席捲而下,將坑陷都給壓得沉了一沉。
趁你病要你命,張小虎這是準備一勞永逸解決掉這傢伙,寧可等下被五個金符大修士圍困,也不放過這大好機會。
勁風呼嘯,坑陷裡碎石飛卷而去,眼看黑刀就要將老祖一刀兩斷,便在這時,那老祖驟然睜開了眼睛。
七竅裡流着鮮血,那面孔猙獰無比,睜開的眼睛裡滿是血絲,張小虎心中猛地一突,不好,中計了。
玉符大修士,哪裡是這樣好對付的,要不是他趁着偷襲,連綿不斷的攻擊玉符,怎麼可能將老祖打得如此悽慘,可即便是如此,也是到此便終結了,慘重,卻並沒能將老祖逼入死地。
勁力狂轉,想要加速斬下。
那老祖眼裡閃過一絲兇光,擡手照着張小虎便是一指,“定”
快如閃電的一擊驟然在空中停滯不動,勁力紊亂,氣血翻騰,張小虎口鼻之間,大股的鮮血涌了出來,只是他現在連小指頭都不能動一下,那鮮血噴涌,剛一出到體外,便一般的停滯下來,如同凝固了一樣。
黑刀距離老祖腦袋不過半尺距離,整個臉龐上面,一條血痕從上到下,慢慢的往外滲着血珠,那是黑刀凝聚而出的刀勢,還未及身,便已經傷到了他。
老祖猛地擡腳,腳掌重重的蹬在張小虎的小腹上面,人打着圈,瞬間便飛向了天空,只留下幾滴鮮血,啪啪的滴落在老祖臉上。
“你們去追那個女娃”
老祖爬了起來,隨手擦拭着臉上的鮮血,只是,他不擦還好,這一擦,那鮮血塗抹得到處都是,把那張臉變得更加恐怖。
“是,老祖”
五個大修士頭頂金符,恭敬的鞠了一躬,沒人敢露出半點笑意,也沒人會多餘的開口說出,一個轉身,飛快的便遠去。
這個時候,明顯的老祖是雷霆震怒,他們心裡本就忐忑不安,沒曾想,這老祖太給力,直接便將人趕走。
老祖扭動着身體,骨骼發出陣陣咔咔聲。
雖然符修不重修身,可再怎麼不重視,這玉符修士的身體,也起碼能夠比擬化神。
許久沒有受過如此沉重的打擊,這讓老祖感到異常的憤怒。
破裂的玉符跌落在地上,老祖心頭幾乎在滴血,要不是他已經是玉符大修士,不光是隻有符修手段,還開始研習規則,這一下玉符損毀,便能夠將他實力給打到谷底。
“你不是喜歡用蠻力嗎?”
老祖一下拔地而起,飛速的撲向在空中翻滾的張小虎,拳頭握緊,重重的打在張小虎臉上。
噗。
血水從嘴裡噴出。
“你不是喜歡暴力嗎?”
老祖緊追而上,手掌探出,一把抓住張小虎腳踝,將人扯了回來,屈膝上擡,嘭。
“偷襲,看你偷襲”
“敢殺我兒子,我殺你全家”
“來啊,反抗啊”
老祖形若癲狂,圍繞着張小虎拳打腳踢,嘴裡不停的怒罵着,那血花,灑滿了天空。
張小虎毫無反抗之力,那一聲‘定’,身體就好像不再屬於他。
他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那李叔,便曾經用過一張燃燒的金符,只是,那個威力比起老祖,實在是差了太多太多。
這是規則的力量,張小虎能夠感受得到,在他身邊,一層模糊的波動在不斷泛起漣漪。
之所以模糊,那是因爲他還沒有接觸過時間這個規則,能夠感受得到,還是全憑着他因爲對空間有着一定的掌握。
時間與空間一直都是兄弟一般的存在,雖然張小虎看不出究竟,不過,他還是能夠感覺得到。
只是,能感覺到不等於他能夠解開,好在,同樣的把戲出現在他面前第二次,就算是不能解開,也有了應對之法。
身體不受控制的拋飛,重拳不停的落在身上,骨骼斷裂,鮮血噴涌,張小虎忍住疼痛,咬着牙,感知極力的往外探出。
模糊的波動一直包裹着他,張小虎要做的,便是將那感知凝聚成針將包裹給刺破,這是他在第一次受到規則攻擊後想出來的辦法。
老祖不停的怒罵,手中拳頭一次次的砸在張小虎身上,鮮血早已濺得他一頭一臉都是,不得不說,這體修身體卻是強大,這般打擊,看那模樣還只是皮肉之苦,完全沒有一點要掛的跡象。
當然了,一個也是老祖手下留情,落拳的地方全是那些不致命的,肉頭厚的,他可不想就這麼簡單的將對手打死。
老祖打着打着有些累了,皮糙肉厚的,打得手都痛了,他可不是體修,用慣了玉符,像這樣用手去打人,好久都沒有做過了,不過,好像還是蠻過癮的。
心裡開始開啓了小差,那幾個傢伙怎麼還沒有把人給抓回來,蠢貨,難道,小小的女娃也要他親自動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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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亂想着,手中拳頭突然落了個空。
老祖一愣,茫然的看着四周,那滿身鮮血,骨斷筋裂的傢伙,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
老祖幾乎要抓狂了,規則並沒有失效,這傢伙怎麼能夠逃脫,這完全不和道理。
神識展開,不停的搜索着周圍,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嗤。
感知終於刺破了漣漪波動,一瞬間,張小虎立馬感受到了一直存在的空間細線,想也沒想,勾動最近的一個,他藉着轟來的力量,一個瞬移便消失在原地。
張小虎只是稍稍停歇了半息,人便再一次的瞬移不見。
這半息停歇,是因爲他突然發現,那包裹着他的波動變得弱了一些。
不知道是因爲時間流逝,還是因爲距離老祖遠了,再或者是,那瞬移能夠抵消掉時間規則?
無論是哪一種,對他來說都是一個喜訊,想都沒想,他感知從那細小的孔洞裡探出,一個瞬移再一次的消失。
瞬移連成了一片,這邊漣漪剛起,人還沒有從波動裡出來,新的波動再起,瞬移再一次開始。
這也是老祖難以搜索到張小虎的原因之一,他只去找那人影,哪裡想得到,此時的張小虎一直都沒有露出身形。
呼呼呼。
也不知道瞬移出去多遠,張小虎臉色煞白的停在半空中,大口的喘着粗氣,身體慢慢的活動,氣血滾滾,滿身的傷勢一點點好轉起來,骨骼飛快的回到原位癒合,撕裂了的肌腱也勾連在了一起,張小虎眯着眼,嘴角微微翹起。
“去死吧你”
漣漪波動泛起,老祖驚恐的轉過身來,一把黑刀,從波動裡探出,當頭斬落了下來,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