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餐,小慧婆婆和羅絲着幫着我收拾了所有的東西,然後由老陳把我們及所有的東西送回了德古拉古堡。
“小姐,你真得再也不回去了嗎?”車停了,可是老陳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馬上下車給我開門,而是一臉沉重的問道。
“有些朋友會來這裡找我,所以我不能離開,必需在這裡等着。”我回答着自己開門下了車。而薩佛羅特他們三人早就站在了院門前,而羅絲和瓦特的手裡已經拿着我所以的用品和衣物。
“回去吧!路上小心。”我走到老陳的車門前,真心的道別。
“明天我來接小姐去上學。”老陳說着開車回去了。
“上學?”似乎這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我陌生的說着這兩個字,走向薩佛羅特他們三人。
“請進。”我推開了院門,以主人的口氣說道。
“什麼人?”還沒等我們走到大門前,一個黑影就竄出來嚇道,手中似乎還拿着武哭,在月光中發着寒光。
“火蝶,是我。”不用感知,就能知道出來的是火蝶,因爲她的那頭火發實在是惹眼。
“luvian!你終於回來了。”火蝶高興的收起了武器。
“我想你應該歡迎的不止是我吧!”我獨自一人走向前去,身後的薩佛羅特以及羅絲夫婦瞬間暴露在火蝶的面前。
“大長老,羅絲長老,還有瓦特長老,我不是在作夢吧!”火蝶一個一個的說着他們的名字,聲音越來越哽咽。
“火蝶,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薩佛羅特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大長老,你真得活着,太好了。”火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撲進薩佛羅特的懷裡,哭了起來,露出了女子最軟弱的一面。
“好了,別哭了,再哭可就不像我的火蝶了。”薩佛羅特把她的頭托起來,微笑着擦去她雙頰的淚水。
“火蝶,這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哭着跟大長老撒嬌啊!”羅絲走上前來取笑道。
“對於我來說,她永遠是個孩子。”薩佛羅特充滿慈愛的撫摸着火蝶的頭髮,對羅絲說。
“luvian小姐,你回來了,我擔心死了,你終於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我進門後第二個遇到的是gina,她高興不已的說着迎了上來。而當她看到我身後的那三位時,更是激動的淚流滿面。
“這就是你的家啊!luvian。”瓦特一進門,就驚歎起來。當然,任誰看了廳中的陳設都會有這樣的感嘆的。
“嗯。我是在這裡出生的。”我承認着習慣性的進廚房給自己泡了杯綠茶。
“這個城堡竟然保存得這麼完好。”羅絲早就聽說過這裡,可是一直無緣得見,現在面對着這幾千年前古堡,她感概無分,放下手中的那些東西,開始對大廳內的一切進行細緻的觀察。
“它還在,可是她卻不在了。”薩佛羅特走到大廳中的樓梯口,看着正前方牆壁上那副油畫,感嘆道。
“什麼它在,它不在的?”我無法理解他的自言自語,從廚房裡走出來問道。
“大長老,我先把luvian的衣服拿上樓去。”情緒平靜下來的火蝶和gina收拾着我們帶回來的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好。”薩佛羅特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副畫,點了點頭。
“爲什麼不給我一杯呢?”當我端着熱氣騰騰的綠茶走到薩佛羅特的身邊時,他突然清醒過來,嚴肅的責問道。
“要喝不會自己去泡啊!”我纔不會當他的僕人呢!再說我的氣還沒消呢!泡茶給他喝,作夢。
“自己泡的就不好喝了。”他一改剛纔嚴肅的態度,嘻笑起來。
“那就別喝好了。”我纔不理會他這種人呢!轉身走開。
“luvian,你知道畫中人是誰嗎?”他伸手一把把我拉來回去,害得我差點把手中的杯子甩了。
“畫中有人嗎?”看着一張五顏六色,畫着一些亂七八糟的線條和方塊的抽象派“鉅作”,我十分的不解。
“有,只是你看不到而矣!”誰知他如此肯定的回答道。
“對我來說,看不到那就是沒有。”我掙開他的手,走向桌子。
“你想看看它真正的樣子嗎?”他今天真得很怪,總是說一些讓我無法理解的話,不會只是爲了向我炫耀他的壽命吧!就像他昨晚跟sinmo說的,活得久了自然知道得多一點。
“你想讓我看看它真正的樣子嗎?”我輕輕的吹着杯中的茶葉,想要喝上一口。
“不,也許還沒到時候。”他說着來到了我的對面,坐下,然後就開始呆呆的盯着我看個不休。
“看夠了沒有?”我被如此看得心砰砰的跳個不停,於是氣問道。
“沒有,如果可以我想就這麼一直看着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你。”他含情默默的衝我吐露着柔情密意。
“你玩夠了沒有?”我看了一眼旁邊的羅絲夫婦,他們衝我微微的一笑,好象在說,“就當我們不在。”我十分尷尬的回頭衝着薩佛羅特吼道。
“你以爲我是在玩嗎?”他有些委屈的問道。
“不是嗎?”我氣呼呼的反問。
“當然不是,只有你,我不會拿來玩,只會拿來疼。”他深情款款的保證道。
“夠了!我先上樓去了。”羅絲他們忍不住在一旁偷笑,我氣得站起身風也似的衝上樓去。
“等一下!”薩佛羅特喊着追了上來。
“這次你又想怎麼樣?”我以爲他會像昨晚那樣只是說說而矣!誰知他竟然跟着我進了房門,我氣極之下一個急剎車,轉身衝他吼道。可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我的這個動作,沒來得急停下就整個撲到了我的身上,然後把我撲倒在牀上。
“你想怎麼樣,快放開我。”我用力推開他,可是他卻絲毫不動。這就是女人和男人在力氣上的差距嗎?當然我可以確定,他並沒有使用任何的貴族之力。
“好溫暖啊!”他完全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越來越緊的抱着我,感受着我的體溫。
“你。。。。。。”我剛想發怒,可是當我看以他眼睛中的那種單純的對溫暖的渴望,我竟然哽咽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靜靜的看着他,看着他雙眼中那柔和的紅色,似乎在流動,沒有任何讓人恐怖的感覺,沒有以往那深不可測的幽暗,也沒有那冰冷刺骨的殺氣,有的只是一種可憐,作爲貴族的徹頭徹尾的可憐。
不知道如此過了多長時間,大概有十幾分鐘錶吧!他突然從我的身上爬起來,然後轉過身,背對着我,說道,“對不起,剛纔沒撞疼你吧!”
“沒有!”我也突然像從異世界醒來一樣,恢復了原來的冰冷,或者說是正常,回答着爬了起來,整了整身上被他壓縐了的衣服,走到窗口看着後院及牆壁上,還有窗口上那如血欲滴之花,用手輕輕的撫摸着窗棱,被驚動的露珠從花瓣上滾落下來,滴在我的手背上,涼涼的,卻很舒服,就像剛纔抱着他的時候。。。。。。
“luvian!”薩佛羅特走到我的身後,輕輕的叫了一聲。
“什麼事?”我淡淡的問道。
“讓我陪你永遠住在這裡,好嗎?”他的語氣溫柔得讓人受不了。
“如果你願意,我不會把你趕出去的,畢竟是因爲我害你離開了集英堡,失去了魔黨大長老的位子。”我有些愧疚的回答道。
“我不想聽這樣的回答。”他的情緒有些波動,不過不是很大,所以談不上生氣。
“那你想聽什麼樣的?”我故作不知,平靜的問。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薩佛羅特開始變得激動起來,唰的一聲,伸出了雙手,可是奇怪的是並沒有抱到我的肩上,也許是慢慢的收了回去,也許是停在了半空。
“知道,那又怎麼樣?”我咬了咬牙,裝作不以爲然。
“那你爲什麼就不能坦然的接受呢?”這應該就是一直以來困擾在他心裡的痛苦吧!在集英堡,在命運山莊,他都沒有這麼明白的說出口,這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完完全全在我的面前表露自己的內心,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他。
“因爲我不想,也不能。”這樣直白的說明,讓我無從逃避,只好面對。但是這樣的回答,不知道爲什麼讓我的心很難受,很痛,可是我還是咬着牙忍着。
“到底是你不想,還是你不能?”他一步不退,突然雙手抱住了我的肩頭,緊逼着我,堅持要我給個明確的回答。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雙手撐着窗沿,衝着窗外大聲的喊道。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他一把把我的身體轉過來,讓我的臉正面對着他,激動的繼續道,“不是你不想,也不是你不能,是你害怕,害怕我會像你以前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一樣,被殺,害怕再次看到我和他們一樣死在你的面前,你卻只能無能爲力的看着,害怕你自己會再次失去一切,變得孤身一人,所以你不敢,你不敢再拿我,羅絲他們,還有現在你身邊所有的人,及你自己來賭,你的心再也輸不起,我說對了嗎?我說對了嗎?”
“對了,對了,你說對了還不行嗎?不論是人還是吸血鬼,那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我不能,我不能視而不見,任由它們因爲我而消失,我不能!我就是不能!我不能再看着爸爸和媽媽死在我的面前,還是真,還有。。。還有。。。”被他這麼一激,我壓抑了那麼長時間的精神完全失控了,哭着衝他亂吼了一通,把堵在朐口的那些話,一口氣全部吐了出來。
“好了,說出來就好。”他溫柔的把我摟進了懷裡,輕輕的撫摸着我的頭,安慰道。
“。。。。。。”我在他的懷裡不停的抽泣着,好像這十年來的眼淚和委屈都一股腦的涌了出來,越哭越傷心,也越停不下來,直到把他朐口的衣服全都哭溼了。
“這下我不用洗澡了。”他一直安靜的抱着我,任由我把心中的一切都哭出來,直到我自己慢慢的停下來,他纔開玩笑的說道。
“嗯。”我哭盡了眼淚,也哭盡了氣力,累得只想閉上眼睛,漸漸的睡去,面對他的這種玩笑,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已經懶得去理會了。
“累了?那就睡吧!好好的休息一晚,把過去一切應該忘記的都忘記,開始以明天爲起點的新生活,不要害怕,有我在,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保護你,永遠不會再讓你成爲孤單一人,承愛無邊的寂寞與痛苦,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他輕輕的把我抱起來,然後把我放到了牀上,爲我蓋好被子。而我微微的睜了睜雙眼,看着眼前他那模糊而又有說服力的樣子,微微一笑,然後就這樣睡去了,輕鬆的睡去了,就像一個相信明天會更好的的孩子一樣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