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藍見素琴振作起來,也放下了心,幾人正說着話時,那老婦人端着一壺水和一些烙好的烙餅走了進來,擱在桌上,道:“只是一些粗糧,你們不要吃不慣,我就先出去了,你們用吧!”
崎雪見她要走,忙得將潭棋的那套衣衫取出來,遞給那老婦人,道:“這衣衫是剛纔廚房裡那位的,老婆婆你幫我交給他吧!還有,謝謝你借的衣服。”
那老婆子接了過來,道:“好,我去交給他,不知爲什麼,叫他進來和你們一起吃,他自己拿了一個烙餅在外面,就是不肯進來,老婆子我也沒管他了。”
聽了她的話後,崎雪不知爲何,心中總還是有幾分失落。那老婦人拿着衣服出了去,等到她出去後,婕藍看着崎雪有些難看的臉色,不免有幾分擔憂,可是她不想再說什麼,因爲就算再說什麼,恐怕對崎雪都是一種傷害。
潭棋這樣的人值得一個女子去愛嗎?
婕藍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過了今日,明日就要開始展開一場死鬥了,而這些情感就必須拋卻在腦後,她將烙餅拿出一個遞給崎雪,道:“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吃飽了後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我們就要去那‘翠峨山’也就是‘焰魔山’了,所以你要打起精神,我想風也不想看見的是這樣沮喪的你,是不是?”
崎雪想也對,現在不是想這些不着邊際的事的時候,救出風纔是自己最應該關心的事,她接過烙餅,點了點頭,大口大口地咬了起來。
婕藍再將其他烙餅交給素琴,然後叫醒黑豬和茗棋,讓他們把肚子填飽,等得大家都吃飽了之後,婕藍便讓大家都去歇息,等到明日一早再出發。
雖然崎雪等人很是着急承風的安危,但是他們也知道晚上出動的話只會顯得很被動,要是被那些妖魔攻擊就不好辦了,所以還是等天明再說,婕藍和素琴讓茗棋和崎雪睡在牀上,而黑豬和婕藍則靠在桌子輕輕地睡過去。
至於一直未進屋的潭棋,則守在門外,他一是爲了保護這一衆女子,二是因爲這一屋子除了黑豬之外都是女子,他也不便在內,最重要的則是他不想面對崎雪,他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只是不想看到崎雪傷心的樣子,更不想兩人見面便弄得氣氛很尷尬。
漸漸地夜色深了下來,到得子時時分時,潭棋心想到那焰魔山,衆人一定口渴難耐,不如備一些水以防萬一,他想到幾裡之外的那條溪流去舀一些水,這一來一去想必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所以他讓乘坐飛鷹朝西處急速飛去。
而等他走過沒片刻時間,只見夜風習習,突然變得陰冷起來,而風的味道也突然變了,緊接着夜空之上出現了許多妖魔,那些妖魔簇擁進這荒蕪破敗的小村莊,慢慢靠近婕藍衆人歇息的那茅草屋,一些小妖停留在上空沒有再逼近,而是作爲衆妖領頭的一頭黑色長蛇靠近茅屋,那長蛇大概有四丈來長,它環繞着婕藍他們的茅草屋一圈,竟剛好將那茅草屋圍住,那黑蛇睜開幽綠的眼睛,從窗戶口探了進去,但見屋中衆人都熟睡着,絲毫沒有覺察到它的靠近。
那黑蛇露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它吐着信子,彷彿看到無比美味的東西而開始興奮一般。
睡在牀上的崎雪因爲想着潭棋和承風的事所以睡得並不怎麼沉,她突然聞到空氣中有一股腥邪之味,心中便很是疑惑,而她也突感背間傳來一股涼意,這股涼意讓她感到異常不安,崎雪坐了起來,朝牀背後的窗戶看去,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她忙得跳下牀,朝黑豬婕藍等叫道:“藍,快醒醒!”
在她呼喊的同時,那黑蛇見她醒了來,立刻用頭撞破窗戶張口朝崎雪咬了過來,崎雪一驚,忙得閃身避讓,但是這一讓,那蛇頭卻徑直朝剛剛醒過來的婕藍咬去,崎雪見狀,不由得她思考,立刻將婕藍抱住擋在她的身前,只聽到‘咔嚓’一聲,蛇的尖牙咬進崎雪的背部,崎雪頓時‘啊’一聲大叫出來,而當那蛇鬆口時,崎雪後背鮮血猶如噴注一般朝外涌,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竟委頓在地,身體無法動彈,看來這黑蛇也是劇毒之蛇,使得她全身麻木,無法行動。
婕藍想不到崎雪爲救自己而受傷,她大呼幾聲:“雪,雪!”可是崎雪彷彿啞了一般,竟無法開口回答。婕藍將崎雪託付給素琴,而自己立刻召喚出靈力,朝那黑蛇的大口處削了過去,那黑蛇連忙將頭縮了出去避開,但是這樣反而惹怒了那黑蛇,他整個身子纏繞着這破屋,緊緊一勒,屋子便像散了架一般開始跨落下來。
婕藍見房子在坍塌,忙得朝黑豬和茗棋叫道:“龍奕,快帶茗棋出去!”
黑豬抱起嚇呆了的茗棋朝屋外奔跑出去,而素琴則抱着崎雪朝屋外奪門而出,等幾人跑出屋外倖免於難時,眼前所見到的一切更讓他們驚懼不已。
天空中有上百的妖魔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他們發出狂喜的叫聲,將整個村落走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中,婕藍看着這些妖魔,頓時有些膽顫心驚,她本以爲明日纔是一場大戰,但沒想到這些妖魔居然先行到來,看來這些妖魔早已知道他們來到焰魔山,所以搶先出擊,想要對付他們。
那虞慶真的爲了自己的私慾而要置他們於死地嗎?看來他果然是如此的狠心。
婕藍召喚出藍色光刃和小貂碧落,她騎上貂背,面對那條大蛇,怒道:“是誰讓你來攻擊我們的?”
那黑蛇盤旋在高空,幽綠的眼睛發着光亮,它張開口,道:“領頭說這裡有上等的美味,可以讓我們隨心所欲地享受,果然,你們看起來讓我胃口大開。”
婕藍冷冷笑道:“我會讓你到地獄裡去享受的。”婕藍張開靈力,頓時藍色光芒將整個夜空照亮,猶如最美的鳶尾花在夜空裡盛情綻放,她朝那黑蛇衝了過去,劈頭砍了下來。
黑蛇擺動肢體,用它的尾部朝婕藍掃了過來,婕藍沒辦法閃避,只得倒轉光刃,朝那蛇尾擊去,那蛇尾頓時吃痛,縮了回去,但是那黑蛇則立刻張開大口朝婕藍頭頂咬來。
當那黑蛇一行動,其他的妖魔也開始像蜂窩一樣朝素琴他們涌了過去,素琴沒辦法只得召喚出自己的白琴,揮舞着琴尾朝這些妖魔撞擊猛打,而她將崎雪負在背上,想要努力地保護對方,可是四面八方齊相涌來的妖魔讓她對付起來實在很是吃力,當戰鬥了片刻後,肩上本癒合的傷口又被撕裂了開,鮮血再次將雪白的長裙浸染透紅,而她也是秀眉緊蹙,看來連番的戰鬥已經讓她感到頗爲的吃力。
黑豬見情勢緊急,他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變身成爲猛獸的模樣,頓時身高丈餘的它像拾燈草一樣抓過那些雜碎妖怪,一口咬斷一個,雙手一扯也將對方扯爲兩斷,但他雖然兇猛,但是畢竟這些雜碎妖怪有上百之多,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將其除盡。
到村莊之外的潭棋取了水快速地趕回來,當他到達村落口時,見到漂盪在村落上空的那些數不清的妖魔,他頓時啞然失色,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離開的這片刻時間,這些妖魔便攻擊了過來,也不知道婕藍他們有沒有事。
他連忙讓飛鷹快速朝妖魔聚集之處快速飛過去,隨後召喚出‘聽君劍’,那些妖魔都狩獵着眼前的食物,可沒有注意後面的來者,潭棋揮起‘聽君劍’,朝衆妖魔削了過去。
頓時間光芒大起,‘聽君劍’的光芒形成利刃般朝這些妖魔削砍而而去,頓時那些沒有所防備的妖魔被光芒擊中,身體變成光粒,消失在這夜空。
他的加入使得部分妖魔開始將目標轉向了他,而當婕藍見到潭棋安然出現時,才鬆了一口氣,畢竟她一直未見到他還擔心他出了事,現下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素琴和這些妖魔鬥了許多,漸漸有些體力不支,她額上出着冷汗,行動也變得遲緩,那些妖魔瞅出了端倪,便圍攻她的更多了些,其中一頭長着三個頭的妖魔趁她對付前面的妖魔疏忽了背後時,便張開大口,快速地朝素琴背後負着的崎雪咬去,崎雪此刻仍處於昏迷之中,自然不知道自己十分危險,而素琴與前面的那些妖魔糾纏得緊,無法騰出身來顧及身後的崎雪,那三頭妖怪以爲自己即將得逞,卻未想到從空中飛下一柄長劍,那長劍不偏不倚的剛好刺中妖魔的頭顱,頓時那妖魔在見氣的貫穿下,化爲了光粒。而那出劍之人,卻正是潭棋,原來他見那妖魔攻擊崎雪,自己也不知爲何,心中緊張,便將‘聽君劍’朝那妖魔拋去,救下崎雪。
素琴見到崎雪得救,也是鬆了口氣,但是身周聚攏來的妖魔卻是越來越多,她本來就受了傷,就算再大的本事也支撐不了多久,更何況她的坐騎又不在身邊,背上又揹負着崎雪,行動甚是不便,那些妖魔就瞅準了這樣,齊相攻擊而來,而在與那黑蛇周旋的婕藍卻也是被纏繞着無法脫身,她很想過來救素琴,卻是無能爲力。
其中一隻螳螂模樣的妖怪揮舞着它的兩隻大鉗子朝素琴腹部刺拉過來,素琴見狀忙得抱起白琴朝那螳螂怪揮打而去,但是隻打中螳螂怪的左鉗,她的右鉗在素琴的腹部拉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隨後用力一扯,竟將素琴扯倒在地,而崎雪也從她的背上摔落下來,滾到一旁,素琴見狀,忙得忍住腹部的疼痛想要挪到崎雪身邊去,但就這麼一剎那,那些妖魔又簇擁過來,將素琴與崎雪阻隔了開。
被落單的崎雪昏死在地上,毫無反抗能力,當那些妖魔簇擁近時,婕藍素琴都不約而同地大呼道:“雪!”
可是被蛇咬後的崎雪如何能夠動彈,眼見便要成爲妖魔的口中之食,卻聽得夜空中傳來一聲尖銳的雕鳴之聲,隨後還等不及那妖魔反應過來,但見它便被什麼東西抓了起來,那妖魔擡頭一看,卻發現抓着自己的正是那頭黑色大雕,而雕背上坐着得正是潭棋,潭棋赤手空拳將圍攏崎雪身旁的妖魔擊退之後,他俯下身將暈倒在地的崎雪拉了起來,隨後環抱在自己懷中護着他,深怕她被這些妖魔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