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牽扯着苟瑜,卻又和江悅那個胖姐姐有什麼關係,莫不是他們暗地裡是親屬?沒道理啊,只是說起苟瑜,不過是口頭上說起他還能扯着旁的事物?
“行了,省的那些閒心吧,師兄瞭解的……”無道摟着謝徒的肩膀示意他寬心待事,都是未長成的少年,對此隱晦的事好奇閒扯難免的。
無道註定無緣女色,紫袍道長教他的童子功若是泄了元陽真氣,前功盡棄形同廢材,又折壽損命好不危險,年少卻還好,年老的直接暴斃橫死,無道是先天童子功的體質,很多的修煉他都能遠超旁人風火雷霆的速度進行修習。
且不說謝徒不知道這個,就算是知道這個也沒有很瞭解,他才以爲是無道故意的說沒頭腦的話糊弄自己,不去理會他如何的眉飛色舞。
只他這個面容,靈敏姐都說過是登徒子纔有的表情,院子中常有給姐姐們罵做登徒子的,大掃帚便抄起來將那人掃地出門,沒有顧慮,院子裡頭鬧事的便全都是無道的表情。
斜着眼,摸着下巴,臉上扯着淫蕩的笑,只謝徒覺得他如此這般,因爲無道已經說了他不該說的。
若是無道知道謝徒這般的想他,該是大大的叫苦,男女之事哪有擺在明面上說的?只是外出歷練時聽幾個外門師兄說起的,他才瞭解了事情的原委理論。
“師弟,你出去給我瞧瞧句大哥是否還在書架子上亂翻?”
無道趴在門上瞄了半天沒瞧見句凌,只因爲書架遮擋了往過看視線罷了,苟瑜他們認識自己,謝徒雖說亦是道長的嫡系弟子,還沒有名揚道觀內外,還正是去刺探情報的好人選。
謝徒才安頓好貓妖,轉身問道:“師兄,句大哥莫非沒有辦法保證苟瑜的情況?”
無道點頭:“道長已經給瞧過了,當然是沒辦法保證的,你要知道靈獸反噬非是絕症,只消等待痊癒,只是江悅姐等不得。”
“那個苟瑜大哥自己走了黴運,胖姐姐便要句大哥想主意,道長都沒辦法治好,句大哥又該怎麼辦?”句凌待自己很是不錯,謝徒有心想幫句凌,只是沒注意,也想不出主意能幫到句凌的。
無道瞧着腦袋冥思苦想,眉頭聚成一團,句凌給江悅姐堵在藏書閣這還真不好弄啊,據說江悅才試煉歸來,短期內和苟瑜哥沒有外出的任務,每日纏着句大哥想要對反噬有所改觀,不好意思看着他愁眉不展……
悻悻的想着,餘光觸及屋內,瞧見白貓妖窩在一旁,又見謝徒蹲在地上往門外瞄,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師弟,來,我們商量個事情來。”
無道招手叫謝徒湊過來細談,謝徒趴在門縫根本就只是瞧見苟瑜,另外兩人給書架擋住連衣角都看不到。
無道笑着道:“師弟,你看句大哥帶你如何啊?”
謝徒覺得無道的笑意十分的邪性,嘴角揚起總有要坑害自己的意思,只是他已瞭解無道,知道他並非是做出這等事情的人來,還當他是另有意圖。
“句大哥待我是極好的,旁的不說,我覺得有必要幫他,師兄你想起主意了?”
無道說道:“我當然是有主意的,你看哈,句大哥給江悅姐堵着,句大哥明顯是怕了她撒潑耍賴,爲什麼呢?”
謝徒疑惑,卻又似乎有了主意,模棱兩可的問道:“莫非是因爲句大哥人善?江悅胖姐姐心狠?”
額……這個好像可以這般說罷,只是說江悅姐心狠大有不地道的嫌疑,卻又沒錯,強迫着善良的句大哥翻書冊當然是心狠。
江悅平日生活起居,沒有霸道欺人,因爲有苟瑜哥的傷情拖着,他們的婚約因此而沒有進展,江悅姐難免的心急如焚,無道雖然知道這個,還是要幫句凌脫離困境的。
“師弟,話雖如此,還是要看清楚事情的整個經過,總不能說江悅姐心腸歹毒吧?”無道頓了頓,臨時想起蹩腳的例子,要忽悠謝徒,又道:“江悅心急火燎,她當然不會想到那些,她都盼着她和苟瑜哥的婚約呢,這個你需清楚,爲難句大哥只是她一時鬼迷心竅。”
這般說法在謝徒看來還算過得去,江悅胖姐姐面容殘損,多有兇惡的情色,只是語氣間卻還好,謝徒聽過無道說後就沒那般的怕。
句大哥給她堵着,這該是蠻不講理的女人,女人脫離不了多嘴饒舌,除非似靈敏姐般的美麗端莊,謝徒如此想。
“師兄,說半天,你倒是說要我如何的做啊?”
無道尷尬的摸了摸頭,掩飾道:“師兄我這不是怕你搞不明白事情麼,小孩子家家的,聽好了……”無道嚴肅道:“你出去後就問江悅姐:‘姐姐,爲何我靈獸反噬便要折壽啊?’,哎,這個便是妙處,你說了,她自然的怕,怕了,自然的你就能成功給句大哥分擔壓力。”
靈獸認主失敗遭到反噬,嚴重者纔會有折壽的情況,可是苟瑜都已經是確診過的,道長親口說的苟瑜數年後自然痊癒,他出去後說自己是遭反噬折壽的,卻又能如何呢?
謝徒抱着懷疑的態度問道:“師兄,你說的沒有很靠譜啊,反噬是要折壽,可是我又沒有反噬,那胖姐姐要找我驗證別的,我嘛都沒有麼?”
“管那麼多幹嘛,要問你爲何沒有衰老,你就說你年紀小看不出來;問你爲何在藏書閣,就說是早先賴在句大哥這裡的,總之胡攪蠻纏瞎說八道,你要是將句大哥救出來,他可會好好的感謝你的。”無道說道。
謝徒探手哭笑不得,只得道:“我需抱着白夜去麼?怕她不信我是靈獸認主失敗。”
無道瞅了眼白夜,帶去的話更能讓江悅姐相信謝徒靈獸認主過,這樣一來謝徒說的話更具有可信度,白夜兩條尾巴擺明的是隻貓妖。
“抱着,我想是很容易讓她信的,你需知道,白夜可是品種優良的貓妖。”無道說話間謝徒已經將白夜輕輕的抱起來了,白夜許是乏困難忍,睜了眼卻沒有醒來。
謝徒緊張不定,臨走又問無道道:“師兄,真沒事吧?那胖姐姐會不會對我如何如何,我救了句大哥她卻又找着我怎麼辦?”
無道表現的極有權威,拍着胸脯道:“師弟,你要相信師兄我,你師兄是什麼人?那可是要日後大有作爲的,沒事,放心去吧。”
沒同謝徒多說,推着謝徒出門便將門栓卡在門上,謝徒在外頭推門卻發覺裡面卡上了,只好慢慢悠悠的往過“挪”。
句凌磨蹭着早不想翻書卷了,爬前爬後,只盼苟瑜和江悅耐不住性子離開,他好清靜的看書。
病情已經是那般,既然道長都說要幾年的時間恢復便等幾年時間恢復,江悅死纏爛打要自己想辦法,明明想不出辦法的東西,如何才能讓江悅信服的離開呢?
正還是惆悵,謝徒抱着白夜走了過來,無精打采的,慵懶的擡了擡眼皮,黑着臉,死氣沉沉道:“句大哥,咱這病情該怎麼辦?都折壽了……”
趁着江悅不注意,謝徒瘋狂的眨眼睛暗示句凌,挑眉弄眼,句凌大致明白謝徒是來拯救拯救的,微不可見的點頭,繼續翻着書架上的書卷。
“小謝徒啊,說來慚愧,那個枯瘦的師兄,便和你一樣是認主失敗慘遭反噬的。”
江悅聞言不動聲色的打量謝徒,引人注目的是謝徒抱着只白貓,耷拉出來居然有兩隻尾巴,只覺得那貓神俊非常,像是靈獸一類的。
謝徒裝像有模有樣,黑着臉,腳步沉重,頹廢的坐在書架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白夜的尾巴。
又不時地擡頭看苟瑜,淡淡的好奇,面容仍是哭,既表現出來與年紀不符的沉默,又變現出來少年人的好奇性格。
江悅哪裡知道謝徒是來救句凌於水火的,她只知道句凌能見着道長,他還是道觀裡博聞強識的一個,找他想辦法準沒有錯,他翻的厭煩了自然要幫自己找道長說事。
句凌放下手中的事,從扶梯上跳下來,原地扭了扭腰活動身體,隨口問道:“怎樣?身體可有異樣?”
謝徒重重的哀嘆,眸子中的悵然無奈頗有幾分真實,句凌都暗自佩服,“句大哥,你說我纔沒到六歲,得了這遭瘟的怪病,日後還能有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