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入喉進胃,擠過胃壁直達心脈,包括心脈在內穿透都要承受痛苦,苗蘇蘇說的痛楚就乎爲零那只是在某種程度上確認的沒有劇痛。
下蠱的苗蘇蘇只是半吊貨色,自然不清楚蠱蟲具體疼痛與否,蠱蟲下蠱容易取蠱難,就算掌握蠱蟲技藝熟練的苗人都不會在自己身上動手。
苗蘇蘇認爲的痛楚輕微只是相對來說,蠱蟲除過口鼻吸入服用少見那種靠皮膚寄生的,尤其是蠱蟲在穿透皮肉時宿主會承受噩夢般的痛楚。
蚊子叮咬時你沒知覺是蚊子麻痹你那塊皮膚,蠱蟲在經過特殊處理時就會產生類似的效果,只是謝徒服用的寒蟬是苗蘇蘇的不成熟蠱蟲,她不懂下蠱時消除痛楚的辦法,甚至都不清楚具體服用蠱毒帶來的痛感。
胸腔裡能分明的感觸到刺破的劇痛,謝徒擰着眉頭強忍痛楚,無可奈何地會渾身緊繃發汗,咬牙硬挺的很快就給月柳溪察覺不對。
“沒事吧,你別嚇我啊,紫袍道長不說過你用蠱沒事嗎?”月柳溪都快急哭了,捧着謝徒臉捶胸頓足,生怕意外不及傷着謝徒身體,只是紫袍道長都說過謝徒服用蟲蠱不會影響身體的。
“柳溪姐,問題不大,我覺着忍忍就過去了。”謝徒慘笑着安慰月柳溪。
靈敏找着蘇苗苗還只是不靠譜的養蠱苗人,謝徒除過覺着渾身內冷外熱,交雜着就只是感覺渾身沸騰,那寒蟬名不虛傳,效用不只是語言能形容的清楚的。
蠱蟲尋找心脈時只是要依附在心脈的位置,那纔是使謝徒真正陷入痛苦當中,要說給謝徒些鎮痛的藥,那他肯定不會猶豫的喝下去,只是蠱蟲依附除非用苗疆藥物,否則就有可能干擾到蠱蟲的依附牢固。
藥效順着血脈轉匯心脈抵達全身各處,蠱蟲攀附着心脈倘若沒牢靠就會給蠱蟲擾亂,到時蠱蟲死在體內,或是受驚時胡亂的在謝徒體內動作,都將會導致變故。
月柳溪守着謝徒直到深夜,熄燈都不鬆開他,約莫近凌晨時,謝徒摸索着起夜。
“還痛嗎?那蠱蟲穩定了?”月柳溪揉揉太陽穴,問道。
謝徒拎着夜壺,如釋重負的笑起來,說道:“都已經沒事了,柳溪姐你快睡吧,再不睡就要凌晨了,我也有些困。”
月柳溪應聲道:“嗯,快些來睡吧,真沒想到那東西麻煩這許久,實在是低估它。”
渾身痠痛的謝徒貼着枕頭沒幾時就睡的渾然不知,月柳溪熬了半夜,攬着謝徒不久便陷入香夢,美夢來自乏困,這一覺睡的日上三竿,還是孟珊早起來找時叫醒他們的。
孟珊着一身素錦的荷柳裙,月柳溪黑着眼眶來開門時,孟珊疑惑道:“昨夜沒睡着?”
月柳溪睡回被窩,只露着頭,搖頭道:“是沒睡,凌晨時才睡,謝徒服用蟲蠱肚痛,一直都慘白着臉,我守着他。”
孟珊道:“凌晨時是痛過去了吧,紫袍道長說過要謝徒服用的,莫非紫袍道長沒說起來服用蠱毒還會遇着劇痛?”
那天謝徒回來就說師父紫袍要他安心回家聽着靈敏的話,那時候蟲蠱還沒成功,要謝徒用蟲蠱時其實她們都因爲紫袍道長的話沒有十分擔心謝徒,沒想到害得月柳溪跟謝徒憂心一夜。
“誰曉得呢,謝徒只是昨夜不說話強忍着,身子發燙跟小火爐似的,可其實他冷,還打冷戰……”月柳溪描述着昨夜的境況,秀眸半闔,睏意襲擾,要沒孟珊來,估計在睡兩時辰不成問題。
“那可算怪了,人沒事就好。”孟珊說道。
謝徒睡覺安穩,按點起牀的本事都不用教,孟珊將月柳溪依舊困的睜不開眼睛,就起身將月柳溪踢被子蹦出來的腳丫子塞回去,合上門離開。
白夜早早的在孟珊屋裡吃早餐肉包子,控制計欷給白夜信心倍增,接下來就是陪謝徒在涼州地界走走逛逛,這算是謝徒習武生涯初次在外歷練。
孟珊想着心事一路回屋,見白夜吃過早飯蹲在窗口梳理毛髮,笑着調戲道:“看得出來,不許多久你妥妥滴化形成妖精,迷死人那種感覺。”
白夜對自身總是保持着十分自信,化形的容貌可參照塑形,這就是爲什麼妖類但凡是化形就不會出現醜的,對妖來說醜就代表着懶,願意花功夫描摹一張麪皮對妖來說,就跟人改頭換面一般無二。
“瞄――”
孟珊的嬉笑並沒的到白夜的懇切回答,只是白夜覺着孟珊在嫉妒它可控的美貌,其實白夜對是否要明確化形時需要的斟酌醞釀保持好心態,到時候最不濟將孟珊、靈敏、趙芸鬱她們五官容顏融匯起來就可以省去她畫皮的功夫。
孟珊的憂心不只是她遇着說不出口的事,只是她不大說得出口這些話而已。
一月前,日間孟珊舞蹈時遇着富商打賞,原本都是正常的走過場,誰知那富商蠻橫無理的要求跳西域舞娘的勁舞,誰都知道西域舞娘都是些買來的奴役,可那富商就認定孟珊非跳不可。
鴇母稱職的拒絕富商要求,原本就是一處富商鬧劇不過,只是那天孟珊接連不斷的遇着怪事,那富商走時就說過會煩到孟珊答應跳舞的要求爲止。
孟珊沒跟靈敏她們說就是怕給她們擔心,身邊不僅有石像鬼保證安全無憂,還有白夜在守護着,隨着白夜能力愈加凸現,孟珊幾乎形成對白夜的過分依賴。
常常孟珊會在飯堂聽着空幽的說話聲在耳邊回想,準備跳舞時的衣裙時會失蹤不見,諸如此類的事,都是孟珊遇着的奇怪且能由人來完成的恫嚇事件。
孟珊看着白夜內心深處敬畏又感嘆,問道:“白夜,在你跟謝徒離開江城歷練的時間裡,你幫我一忙,好不好?”
白夜沒事可做,就等着謝徒那邊準備齊整出行涼州,便點頭同意孟珊尋求幫助。
“具體是這樣的……我常給人整,丟東西、恐嚇、撞鬼這些都是會偶爾出現的事,我懷疑是院裡的某人做的,那人跟我的罪的富商絕對是知交,你能否幫我確定具體是誰?”孟珊覺着只要白夜出手就不會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孟珊對紫玉閣裡邊的女人可不敢恭維,雖說看似和睦相處很平靜,其實爲錢爲利都不知道暗地裡爭得成怎生樣子,見錢眼開的一幫女人處事做人,孟珊能明確數名沒嫌疑的已經算是運氣。
白夜閒散的點頭,躍上房樑,日常的睡過去,孟珊心裡安穩大半。
“窺貪美色,賊人必死,呵呵,一生忠一人,我瞧中的男人,非嫁不可……”
……
江城姓徐的要算徐蒙龍拔尖,權柄亨通,追本溯源,其實徐家老太爺身前留下仨子女,只是兄妹間不睦,江城沒人會將徐蒙龍的生死聯想到他尚存於世間的兄弟姐妹。
徐蒙龍二弟徐龍半年前搬離江城,小妹徐影經營着桑梓院,徐蒙龍出事給他們看來就是咎由自取,徐工沒找着親族就是因爲這個。
徐家破碎,蓋因爲爭權奪利,徐蒙龍得勢放棄徐家家產,鴆毒毒殺徐蒙龍正妻,下毒者就是徐蒙龍同父異母的妹妹徐影,江城桑梓院背後主事人。
徐蒙龍身爲江城守備從不敢接觸桑梓院,無他,徐影怪癖不知幾何,鴆殺徐蒙龍生母,只是徐影做過的錯事其一。
桑梓閣人心寒涼,紫玉閣沒桑梓閣經營得當,卻比桑梓閣更添一份溫馨,人心聚散,錢帛誤人,兩者的差距不只些許。
迷影重重,桑梓院的稀奇遠不止無人敢觸碰,還包括官府的差別對待,江城發生的事每每躲過桑梓閣。
徐龍遠避江城,徐影行蹤不定,徐蒙龍黃泉路死,只是江城地界,就能瞧見血親的涼薄,旁的愈發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