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貨當時就一縮,聲音有點虛:“你……你想怎樣?”
胖子忍不住:“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責我們院長了?我是去年的落選生,理論上,三年內只要有導師收我,我還可以入學。”
說罷,胖子唰唰唰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切。”那貨小聲地啐了一口。
“他沒問題了。還有一份呢?”理查德老頭板着臉。
“黛西。”孔虛道。
黛西很顯然愣了一下,不過她馬上站出來,跪下:“主人,有什麼吩咐?”
“這一刻起,你不是我的奴僕了。”說罷,孔虛拿出一份契約展示在黛西面前。
這是黛西的賣身契。
不等她反應過來,孔虛一揚手,一簇虛緲的黑色火焰驟然從他手中蔓延出來,將那份賣身契燒成灰燼,接着,又拿出一份錄取通知書。
黛西一下子明白孔虛的意思了。如果她沒有家破人亡的話,身爲孔虛同屆的同學,她也是有資格入學的。
“主人,這……這……”
別說黛西和其他人,連孔虛都爲自己這一手騷操作默默點個贊:邁耶家族固然不是東西,將他們一家男丁殺個乾淨都算了。本來他是沒想動對方的女眷。事實上想動也有心無力。
植入虛空血肉帶來的大量感情吞噬,使得他表達感情會很困難。
讓黛西當舞姬這陣子,他不是沒想過要譁了她。問題是就算強行成功,也會有很大隱患。
假設他微笑一下所需付出的感情能量是1,那麼譁什麼的,少說要成千上萬。誠然,他在精神世界裡回憶起整個加勒比系列什麼的,的確有助於他提升,完成目標,並順路擺脫他的【童子功修煉證書】。
重點是虛空王種這樣子亂搞就會廢掉。
啥都不說,七大罪裡的【色慾】估計要爆表,分分鐘自己將來會轉職爲虛空色痞啊!
要想自己將來升級後精神狀態正常點,就不能讓自己偏向七大罪那邊。
放着這麼一個跟自己有過節的妞在身邊,又不能吃,倒不如正人君子一點,忽悠一下,看對方是否能當個感情能量發電機?
現在看來某人的陰謀成功了。
黛西,這位家破人亡的邁耶家族遺民,一面激動地跪拜在孔虛面前:“感謝主人賜予我新生!”
這妞的眼裡盡是淚花,聲音中更是有明晰的哭腔。
眼見事態要定局,突然間,剛剛那工作人員打扮的傢伙忍不住了:“等等!邁耶小姐,如果你答應不加入虛空學院,我主人就會恢復你的家名……”
孔虛從容閒定,冷冷道:“怪不得各大教派的聖職者都在說貴圈真亂,貴圈已經變成毒瘤。如果當年的功勳貴族到了這一代都是你這樣的蠢貨。那所謂的貴族,不要也罷。”
孔虛太狂妄了,這簡直是向整個王國的貴族階層開炮。
另一個工作人員也怒了:“你算什麼東西!?我馬里蘭勳爵代表全國貴族審判你!”
誰知道他沒說完,突然間全身燃起了半透明半真實的火焰,而且是黑色的火焰。
“啊!這是……啊啊啊——”
那種起初感覺冰涼,馬上又變得無比熾熱的烈焰,一眨眼就擊潰了馬里蘭勳爵。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起來。
另一個傢伙驚呆了,嚇得癱倒在地上:“你……你怎麼敢這樣做?加爾森督導!他……他……”
本以爲會給他倆出頭的理查德老頭子卻板着臉:“你們真以爲自己是個大人物了?羞辱一個受到千年盟約保護的學院院長,就是羞辱整個教派。虛空學派再怎樣,也是十大教派之一。”
那傢伙簡直氣瘋了,嘴巴蠕蠕了半天才吱了一聲:“他什麼時候當上院長的。”
理查德冷道:“剛剛那小姑娘簽字的那一刻。”
原來,趁着馬里蘭他倆刁難孔虛的時候,黛西已經飛快地偷偷簽名完畢。按照學院的規矩,完成最低限度收生的孔虛,在那一刻已經是一個堂堂正正的院長了。
黎明之光的老頭就是這麼一板一眼。
當孔虛升級爲院長,自然跟他這個學院的督導平起平坐。那就變成王權與教權之爭了。
看到那傢伙被黑色的火焰燒得滿地打滾,理查德終究勸了一句:“差不多了吧。”
孔虛一言不發,收回了火焰。這是虛空一族的特技【虛空之焰】,以強烈的精神之火凝聚成的精神系火焰,直接灼燒對方的精神與靈魂。
對付精神力差的敵人,幾乎就是秒。
理查德老頭開口:“好了,孔虛閣下,重建虛空分院的最低要求已經達到。我回去就會通知總院長開通虛空分院的權限。”
“謝謝。”
說罷,老頭就這樣走了。
兩人的交往,竟有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
看着馬里蘭勳爵被攙扶着,大呼小叫,目光滿帶怨毒地離去。胖子終究忍不住:“老大,你這樣做的確解氣,但會不會太刺激人了。”
“沒事,毒瘤這種東西,早晚要割掉。”
孔虛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貴族們。沒辦法,這些傢伙爛透了。他們就好比明朝末年貪官成羣,皇帝撥下一百萬兩銀子給邊軍,最終落到邊軍頭上就一萬兩。
這種自上而下,層層貪腐的局面,從內部是絕對解決不了的。不單是默多克城所在的聖*胡安王國,基本上各大王國都一個鳥樣。
唯一慶幸的是,這是一個教權壓王權一頭的世界。
現在孔虛撈到一個城市的虛空院長身份,無異於有了一張免死金牌。
貴族?
甩都不甩他們。
這時候,孔虛誇獎了黛西一句:“幹得好。”
“這是我應該的,主人……”黛西低着頭,聲音如蚊子哼哼。
“還叫我主人?”感情能量豐富了,孔虛微笑起來也不吃力了。
“師父……”黛西的頭更低了。
沒有失去過,就不懂得珍惜。
倘若孔虛這幾天裡對她施過暴,或者真虐待過她,說不定黛西這時候說什麼都要翻臉。可這幾天,羞恥是有點羞恥,孔虛終究沒幹什麼。
相比起那些趁着她家出事就將她祖業吞個乾淨的其他貴族,她肯定更願意相信孔虛。只是她跟其他貴族有着同樣的問題——
孔虛到底還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