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聲,我推開了封塵了很久的雕花大門,瞬間一股異樣的味道撲面而來。
“看起來這裡確實很多年沒人住了。肖芳,我們恐怕要忙碌一天了。”
老公方維此時用手把一些看得見的蜘蛛網給拽了下來,並且在第一時間把我拽到了身後,深怕塵埃什麼的落到了我的鼻腔裡。
自小,我的鼻子就有些敏感,聞不得一些怪異的味道。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我叫肖芳,今年二十四歲,剛和老公方維新婚後不久。因爲我們兩家的條件都不是太好,所以買了這棟廢棄了很久的二手房。
“咳咳!”
我很不習慣這股子黴味,因爲長時間沒人居住,這裡的空氣讓我覺得壓抑。
方維看了我一眼,笑着說:“要不你在院子裡等着?我來收拾?”
他的笑容是非常陽光的那種,一笑起來還有淡淡的酒窩,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的,特別溫暖。
“那怎麼行!要是讓你媽知道了,又該說我欺負她兒子了。”
我笑着和方維開着玩笑,卻也不矯情的脫了外套,率先走進了大廳。
這是一所比較古老的房子,甚至往二樓上去的樓梯都是木質的。隨着歲月的侵蝕,那樓梯讓我很沒有安全感,總覺得搖搖欲墜的。
“方維,回頭我們找人把這樓梯給換了吧。”
“好!老婆說什麼是什麼。遵命!”
方維油嘴滑舌的回了我一句,此時已經開始動手清理了。
我的童年和這之前的人生都是灰暗的,直到方維的出現。他像一道溫暖的陽光,卻奇異的帶着狂風暴雨般的迅猛,瞬間闖進了我的生活,然後讓我徹底沉淪了。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總覺得幸福離我是那麼的近,近的我感覺就像是做夢一般。
我快的參加了清掃的行列之中,不知不覺的,在我們彼此的笑鬧中,一上午很快的過去了,而我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老婆,看看,我們兩個的合作簡直是 親密無間的。我們終於有了自己的房子了。以後咱們再做夫妻間的那事的時候,你可以不用忍着了,大可以盡情的叫出來。”
方維突然靠近了我的身邊,賊兮兮的說完這一句話,撒丫子就跑。
“討厭!”
我瞬間覺得羞澀無比,擡起腳就去追,卻突然沒站穩,“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哎呦!”
我的喊叫聲讓方維停住了腳步,然後快的回頭,見我摔倒了之後立馬一臉心疼的跑了回來。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那麼不小心呢?摔哪兒了?這青天白ri的你也能摔倒,真服了你了。”
方維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寵溺,我卻疼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還不都是你!”
我趁機朝方維撒嬌着。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哎,你說現在的男人可怎麼過呀。這老婆說的,做的,哪怕是錯的,還得虛僞的說是對的。哎,男人的悲哀呀!”
方維小心的脫了我的鞋,用手勁揉捏着我的腳脖子,嘴裡絮絮叨叨的貧着,我卻笑彎了眉眼。
“你覺得悲哀嗎?方維,你再敢說一句試試。”
我作勢要去擰方維的耳朵,他身子往旁邊一閃,頓時躲過了我的攻擊。
“老婆大人饒命,我錯了還不行嗎?”
方維和我笑鬧着,卻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而我卻在方維閃身的瞬間,看到了院子裡的老槐樹下站着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大熱天的穿着黑色的衣裙,帶着黑色的斗篷。就那麼靜悄悄的站在那裡咧着嘴衝我笑,那目光森冷無溫,有種利刃劃開心口的冰涼。
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身體突然打了一個哆嗦,然後一股陰冷的感覺從骨頭縫裡往外冒出。
如此陽光明媚的午後,她的笑容卻詭異的要命,甚至讓我覺得慎得慌。這種感覺很難以形容,但卻是讓我瞬間頭皮麻的那種。
我連忙低下頭,扯住了方維的胳膊,見他一臉疑惑的看着我,那俊朗的眉眼,淡淡的笑容瞬間讓我有些安心。
“怎麼了?”
“方維,院子裡有人。一個女的,你看看是不是咱們的鄰居?”
我的話讓方維回頭,而我有了方維壯膽,也比較自然的和他一起擡頭望去。
可是老槐樹下什麼也沒有!
我瞬間覺得毛骨悚然的。這大白天的,難不成我見鬼了?
“哪裡有人呀?肖芳,你累暈了吧?來,我抱你坐會,我知道今天把老婆大人給累壞了,說吧,中午想吃什麼,我帶你吃去。”
方維絲毫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或許他覺得我確實是太累了。而我卻知道,自己剛剛確實沒有眼花。但是現在看着方維陽光般的笑容,我還是把這份疑惑壓在了心底。
我們叫了外賣,在新房子裡吃了第一頓午餐,然後方維打電話讓搬家公司把我們的傢俱什麼的都搬了進來。
忙碌的時間讓我暫時把那個女人給拋之腦後了,再加上方維時不時的在我身邊逗着我笑,我很快的就忘記了這一切,並且告訴自己,或許這真的只是我自己的幻覺。
傍晚的時候,我們收拾好了一切,我以爲我和方維會有一個浪漫的夜晚,可是他卻被刑警隊一個電話給叫回了局裡。
家裡瞬間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先前有方維在,我沒覺得害怕,此時他一走,我瞬間覺得整個屋子裡都有一股陰冷的氣息瀰漫着。
午後的那一幕重新浮上腦海,我感覺自己有些心律不齊了。
夜幕漸漸地降臨,那種恐懼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想也沒想的快跑上了二樓的臥室,並且第一時間關上了房門。
我強迫着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能因爲搬了一個新家就讓方維工作分心。我大口的呼吸着,心裡不斷的給自己打氣,然後我來到了落地窗前打算拉上窗簾。
突然,一張女人臉出現在窗戶上。那熟悉的詭異笑容像被定住了一般,在我的眼眸中徹底的放大開來。
“啊!”
我驚叫一聲,徹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暈倒之前,我彷彿看到那女人的臉慘白慘白的,而她的嘴脣紅的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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