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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外,花世笑容訕訕,這個海冬還挺狠的。

海冬的聲音抑揚頓挫道,“你本是待罪自身,如今又誣告他人,杜江,不是本官不留情面,實在是罪責難逃,故而,貪墨三百萬兩,處於抽腸之行,家產全部充公,其妻兒發配苦窯之地,本官沒有將你妻兒一併處於極刑,以是寬待,杜江,你可有不服。”

杜江默默的低下頭,輕輕一搖。

“來人,把杜江帶下去,三日東市實行抽腸之刑。”

杜江雙眼空洞,臉色如灰,被人硬拖下去。

看着杜江被拖走,一旁的府郡突然開口道,“海縣令,你這判的是不是太狠了,當今聖上以德服人,如今你身爲地方父母官,如此殘暴不仁,並且當年丟失的銀子,又沒有找到,你何必……。”

“府郡大人,本官剛剛已經言道,諸告事不實,以其罪罪之,大曆律例明確規定,本官身爲大曆父母官,更應該要按照國家律例實行,當今聖上是以德服人,但是律法嚴明,豈能容他人任意修改。”

額,事實如此,他雖然比海冬官大一級,但是大曆律例規定的,他也沒有辦法去辯駁,只好無奈的看了看英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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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然案子已經證實是被人誣告,那國公大人可以離開了,正好本官還想登門拜訪國公大人,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可好。”

英國公心裡因爲海冬給杜江判了一個抽腸刑法,心裡很不爽,但礙於府郡的背景,應聲道,“好,請府郡大人過府一敘。”

府郡嘴角含笑,轉頭看向海冬,“海縣令,可以退堂了吧。”

海冬面無表情的看着府郡與英國公,“且慢,府郡大人,案子本官還沒有審理完,還需要國公大人的配合。”

“還沒審完……”

英國公臉色有些皸裂,“海冬,你別得寸進尺。”因爲海冬的陰謀詭計,害的他失去一得力助手,現在又告訴他案子還得繼續。

“國公大人何出此言,本官也是按着大曆律例辦事,杜江雖然說是誣陷你,可是堂下還有一個人呢?”

一個人,誰?

這時杜江才注意到,一旁還跪着那個穿着夜行衣,目光呆滯的死士。

該死,看着那人的模樣,英國公已經猜到,他定是被人下了藥,迷了心智,同時心裡也有些恨極,身爲死士,在被抓住那一刻就應該爲主家殉命纔對,他竟然還敢活着。

“犯人,叫什麼名字?”

“四九。”

“爲何出現在縣衙大牢?”

“殺杜江。”

“是誰讓你殺杜江?”

“主子。”

“你的主子是誰?”

“主……。”

“夠了,海冬,你以爲你隨隨便便找來一個人,污衊老夫,老夫就承認嗎?”

海冬嘴角劃過一絲冷笑,“是不是污衊,國公大人馬上就能知曉。”

“來人,解開他的上衣。”

出列的站班衙役,上前解開那黑衣人的衣服,那黑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除了說兩句殺杜江外,任由人擺弄,其原因,昨日他突然出現衆人面前,大方的說要謀害杜江時,被雷鳴震碎了經脈武力全無。

那人上衣剝了個乾淨,海冬視線落在那人的身上看。

站在海冬身後的雷鳴,拳頭緊握,視線緊緊的盯着海冬,臉色有些暗沉。

縱使再明白這是辦案需要,雷鳴心裡仍然不舒服,一個女子怎能隨意看一個男子的身體,還看的這麼來勁。

每個家族死士都有家族族徽,而這黑衣人肩頸上,清晰的刺着一個鷹的圖騰。

“國公大人,這個圖騰你可認得,這可是你國公府上特意的標誌。”

英國公瞳孔一縮,看來這個黃口小兒,今天是非要和他爭論個清楚了。

“這圖騰確實是我府上的標誌,它也代替不了什麼,老夫從未讓他去刺殺誰。”

一想到昨日他命人派去了兩夥人,一夥是監視杜江的家人,另外一夥……。

英國公突然看向那黑衣人,腦子裡忽然清明瞭一下,那另外一夥人是他派去查他那突然出現的燕王世子,監視杜江的家人用的只是家裡侍衛,而派去查他燕王世子的纔是死士,死士的武力值要比侍衛高的多,並且神出鬼沒不易被人發現,那麼這個人……他是被燕王世子給抓住的……。

英國公越想越有些弄不清,如若是被燕王世子抓住,必定送進官府,在命人追查其下落,可是這人爲何又去了縣衙大牢,並且口口聲聲說自己派去殺杜江。

“國公大人,你可有要解釋的。”

英國公狠狠的瞪了一眼海冬,“要老夫解釋什麼,老夫沒有派人去殺杜江。”

“海縣令,你這是作何?你是非要給國公大人安一個罪名不可嗎。”

海冬向府郡抱拳,“府郡大人,下官絕無此意,下官也只是依法辦案,這人若日潛伏縣衙大牢,欲刺殺重犯,被下官抓住後便口口聲聲說是受英國公指使,下官也無能爲力,只好依法查辦。”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人到底爲何口口聲聲說是受英國公指使,但是此時他確實一個極好的棋子,對她十分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