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好了沒有，燈會都快開始了，我們還要去找凌亦少爺呢。”楚汐對着方鬱塵的廂房着急地催促到。
冬季，黑夜總是來的快，對面的屋檐上有一大片雪掉落。
楚汐着急地在門口來回踱步，也不忘對着快要凍僵的雙手呵着暖氣，一陣冷風吹來，她拉緊了衣裳。
房門“吱”地一聲開了，一個不知明的白色物體從房中扔出，楚汐下意識地去接住。
“如果冷，就不知道進來？這個帶上，夜裡的寒氣要比白日重。”方鬱塵說着向前走去，以爲一直催促的她會跟上，許久卻沒有聽到腳步聲。
“走啊，你不是一直催促我快點。”方鬱塵回頭對望着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楚汐說。
“少爺。”楚汐，拿着手籠輕喚一聲，她不知道她現在要做什麼反應。
“嗯？”方鬱塵不解地看着她，她的表情好怪異，難道是他今日這身衣裳太醜了，這是他幾日前才命方良做的新衣裳，看着她的表情不由地跟着緊張起來。
“你今日真好看。”她還是怔怔地看着他。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平日不好看？”他輕呼一口氣，真的差點讓她嚇人，他就沒見過像她如此誇獎別人的，面無表情，眼中卻很訝異，不知在訝異什麼。
“今日比平日好看很多很多很多。”是的，是很好看，好看到像及了他，像及了。
“嗯。”方鬱塵輕聲迴應，是贊同她的話，轉身嘴角卻不自覺上揚。
楚汐跟在他身後，雙手插在毛絨絨的手籠裡，高兩個頭的他剛好能替她擋住不時吹來的寒風。
十里長街一片燈火通明，街道熙熙攘攘，街道上空掛上了好些燈籠，五顏六色，街道兩旁叫賣燈籠聲不絕如縷，河裡不時漂下幾盞荷花燈，每個燈裡都躺着一張小紙條，那是每一個放荷花燈姑娘的心事，天空不時升起幾朵銀花，引的橋上女子歡呼喊叫。
“少爺，這個麻煩你幫我拿一下。”楚汐將手中手籠扔到他懷中，奔向了不遠處一個買面具的小攤認真地挑選起來。
方鬱塵與凌亦對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方鬱塵跟凌亦才站了一會，就不時有路過的女子打量着他們，膽大一點的還會上前共邀他們一起猜燈迷，賞荷燈，都讓他們一一婉拒了。
她還在認真挑選，耳邊不少反增的叫賣聲，談話聲，女子嬉笑聲，都快把他逼瘋了，他快步上前拉起楚汐的手，一個踉蹌就讓他拉出了老遠“少爺，我還沒給掌櫃的付錢呢，少爺。”楚汐還沒搞清楚狀況，只能小跑地跟上他的腳步，不然她真的要摔死。
面具攤位的小販還沒反應，等回神過來才知道要追出去“哎，面具還沒付錢呢。”
凌亦上前付了幾文錢，加快腳步追上。
小販一副不知所然的樣子。
走到偏靜一些的攤檔前，方鬱塵終於停下腳步。
“少爺，你別生氣嘛。”楚汐走到他面前對他眨眨眼。
方鬱塵還是不搭理她，街道的談話聲細細碎碎。
楚汐不再理會他的彆扭，其實她知道他也不是真的生她的氣，看了看手中的三個面具，給他遞過一個面目有些猙獰的，她原本不是想拿這個的，都怪他，突然把她拉走，害她拿錯了那麼醜的面具，所以醜的這個就讓他帶好了“少爺，這個給你。”
“凌亦少爺，這個是你的。”楚汐給凌亦遞過一個白淨沒有畫任何東西的面具，凌亦順手接過。
“爲什麼我的面具那麼醜？”方鬱塵看着楚汐遞給他還沒接過的面具，又看了看凌亦手中的面具，再看了看她手中畫着黃色花式的蝴蝶形狀面具冷聲道。
“因爲這樣別的姑娘就不會再對少爺有任何非分之想了。”楚汐回答道。
“真的是這樣？”方鬱塵對這個有些牽強的回答有些不信。
“嗯”楚汐誠懇地點點頭，她就是要小小地懲罰他。
凌亦聽了他們的對話，低頭淺笑，空中銀花照明他的半邊臉，嘴邊淺笑也只能看到一半。
“凌亦。”凌亦帶面具的手停在半空，有種不好的預感。
街上行人都讓這一聲大喊停下了腳步，尋找聲音的來源，楚汐與方鬱塵也一同看向聲音的主人，她就站在他們的不遠處，擁擠的人羣自覺讓開了一條小道，她快步向凌亦走去，直接忽視了所有人的驚奇目光。
凌亦無奈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紫衣女子，就是那日在貴賓樓言語大膽的女子，他怎麼會不記得，可就算記得，也要裝作不記得。
“敢問姑娘，你我彼此見過嗎？”凌亦帶面具的手放下。
天空又升起幾片銀花，楚汐與方鬱塵並肩站着，一副看戲的模樣，圍觀的人羣裡，站在較前的身着青衣的女子望着方鬱塵淺笑。
“見過，就在貴賓樓，或許你忘了，但是我肯定忘不了你，肯定是那日我沒告訴你名字，所以你纔將我忘了，我叫夏紫凝，夏紫凝。”女子將自己的名字重複說了一遍。
凌亦看向方鬱塵投去求救的目光，方鬱塵則是一副我也沒辦法的表情，再轉過去，正好對上女子望着他淺笑的雙眼，他有些不悅地別過臉，拿起楚汐手中的面具帶上。
夏紫凝順着凌亦的視線看去，看到站在方鬱塵旁邊的楚汐，她又快步走到楚汐面前，直直觀察了她許久。
楚汐對她突然的觀察有些莫名其妙“姑娘。。。”
“你就是凌亦心儀的女子吧，雖然容貌普通，但是他既然心儀你，就一定有他喜歡的地方，但是今日我夏紫凝要正式告訴你，我要與你公平競爭。”楚汐剛想出聲，就讓她打斷。
“我。。。。”楚汐看了一眼方鬱塵，又看了一眼凌亦，不知是出聲解釋好，還是不解釋好。
可是還未等她解釋，女子就已經離開了。
凌亦走到他們身旁，有些尷尬“麻煩楚汐姑娘了。”
“凌亦少爺，別這般說，不過是姑娘認錯了，你也沒說什麼，但是我覺得那姑娘還不錯哦，要不凌亦少爺你就考慮考慮？”楚汐看着凌亦調侃道。
“回去了。”方鬱塵無視他們的對話，開口說道。
“啊，少爺，可是我還沒逛呢，荷花燈我還沒放，燈謎還沒猜。”她還沒放花燈，還沒許願，許願他會一直平平安安，許願他會一直都好，許願他會找到一個對他很好的女子。
“不行，回去。”方鬱塵厲聲，語氣沒有開玩笑。
大家都不理解他爲何會生氣。
楚汐低頭，肩膀輕抖，有輕輕抽泣聲。
僵持不下的氣氛，凌亦站在中間，都不知如何出聲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