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緊閉雙眼不去看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可以逃離這一切,但生澀的痛疼卻依舊襲滿全身。
原來那一直讓我擔驚受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終究是沒有躲過這一劫。
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再也不會有人前來救我,子晏永遠都不會在出現在我身邊。
也許那孩子對我來說不過就是我做的一場美夢而已,現在夢醒了,他自然也就要離開。
直到灼言合衣而起,我才感覺到那種讓我喘不過氣的重量消失不見。
幾百年過去了,灼言對我唯一不變的就是強迫我交歡時候的態度,那時的他和現在一樣永遠都不會管我是否願意,只要他自己開心就好。
看着他的動作,我便知道今日他不會在碰我,今日的我算是自由了。
我伸手拿過自己的衣物,不願在將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展現在他面前。
我以爲灼言會離開,誰知他的一隻手再次伸向我的臉頰,幸好這次的我反應夠快,及時移開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讓他再觸碰到我。
“看來你也累了,今天就留下好好休息。”
灼言的手掌還停在離我臉頰不遠的地方,對於我無言的拒絕,他並沒有動怒,反應緩緩的開口。
我再次將臉轉的更遠一些,這是他第一次開口留我下來,沒想到只是爲了滿足他自己,我怎麼能如他所願。
但是現在的我連開口和他講話的心情都沒有,如果可以這一生我都不要在同他講任何一個字。
“現在的你和被龍骨禁錮時候的時候竟毫無區別。”
灼言竟然還拿以前的同我開口。
是他,就是他,一次次的將我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只爲了滿足他的情慾。
“這些都是你拿來讓我品嚐的東西嘛?”
灼言沒有在強迫着我些什麼反而被我放在桌上的那盒糕點引起了興趣。
我始終如一的保持着一個動作,依舊沒有回答他些什麼。
他便獨自將那錦盒打開,拿起裡面的一塊糕點便吃起來。
“爲何以前和你在一起那麼久,都沒有發現,你還有這個專長。”灼言明知我不會回答他些什麼,卻依舊樂此不疲的開口着。
就像以前的我被他用龍骨禁錮一般,他總是在我耳邊喋喋不休的。
那個手藝我可沒有,若不是爲了那盒東西,我今日怎麼可能被他灼言如此欺負,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要吃任何的糕點了。
“還熱乎的,你也嚐嚐。”
隨後的灼言便變本加厲起來,將他咬剩下的半塊糕點放到我的脣邊。
我豈能張口,依舊當他不存在一般。
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雖然反抗不了,但我有權利不附和。
“如果你註定不能原諒我,那就讓你恨我一生,我並不認爲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灼言見我沒有張口迴應他,隨後便又來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對他有多恨,他卻永遠都選擇視而不見。
這就是他灼言最過於殘忍的事情。
“我可以離開了嘛?”
我知道我在這麼一直悶不吭聲,灼言就會一直在我耳邊喋喋不休,這個我早就深有體會。
“還以爲你再也不會同我開口講話了呢?讓我想想,那次對我開口講話,是爲了孩子求情,這次突然開口又是爲了什麼?”
“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我雖然不看着灼言,但是卻老老實實的回答着灼言的問題。
“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講過嗎?要看着對方講話,纔是對別人最起碼的尊重。”
灼言主動湊近我的眼前開口着。
尊重,他這種人有什麼理由和我將尊重二字,他自己又何曾尊重過我。
“灼言公子,我
可以離開了嘛?”
我也不在躲避灼言的目光,主動看向他,鄭重其事的開口詢問着。
“留在這裡不好嘛?”
灼言答非所問着。
“如果灼言公子有什麼需要,大可以召喚我就是。”
灼言再次卻沒有在說些什麼,而是對着我止不住的點點頭。
“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灼言說着的同時,還不忘幫我整理我那還沒有徹底整理好的衣服。
既然得到他的允許,我就直接推開他的手,起身離去。
“妹妹,灼言公子可喜歡那些東西?”
狼狽不堪的從灼言那裡回到自己的住處,莒南就在我的房間迎接着我。
爲了灼言她都不惜冒險前來,可是灼言卻……
“姐姐,以灼言公子的修爲無需進食,我看還是罷了吧。”
爲了幫她給灼言送食物,我卻塔上了我自己,現在的我怎麼還可能幫她,但又不想把話說開,只能婉拒着。
“他連看都沒有看嘛?”莒南不死心,依舊追問着。
我無力的搖搖頭,現在的我真的沒有精力再和她聊灼言的事情。
灼言到底有什麼好?讓她如此迷戀。在我眼裡灼言不過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而已。
空有一副好皮囊。
“妹妹怎麼看起來這麼累?發生什麼事了嘛?”
細心的莒南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沒有,就是想休息罷了,姐姐快些離去吧,若是被灼言公子發現,不知道又會怎麼懲罰我們。”
現在的我根本不再怕灼言的什麼懲罰,還有什麼比他強迫我更讓我感到羞辱的事情嘛。
我只是不想在提起關於灼言的任何事,包括他的名字。
“那妹妹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莒南看着我依依不捨的離開。
我知道她今天沒有從我這裡打聽到灼言的消息有些不甘心。
可是現在的我真的沒有心情和她說灼言的事情。
灼言,你這樣對我,到底於心何忍,再怎麼說我都你孩子的母親,你這樣踐踏我,又把自己至於何地?
我不要在見他,我再也不要見他,不管他知道了我的反抗會怎樣大發雷霆我都不要在見他。
對於灼言,我就算拋開和他一切的恩恩怨怨,他都是一個不值得我尊敬的人。
他比起那被六界公認的大魔頭剩言夕都不如,至少剩言夕不會強迫一個女子做那污穢之事。
我要離開這裡,我一定要離開這裡,離灼言越遠越好,最好遠到灼言這一生都找不到我。
我再也顧不得什麼,一路跑到那顆將我們與外界隔絕的無花樹下,我知道只要我劈開了這顆無花樹,那我就可以自由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一掌劈去,無花樹不僅紋絲不動反而還反噬出一股力量,直衝我而來。
我一個側移也算躲過這一劫,再次發功劈去。
就這樣我和無花樹禮尚往來着,我漸漸耗完了自己全部的力氣,躲閃的都有些吃力,而無花樹卻沒有任何一點影響,體力接近透支的我,已經無法躲開無花樹的攻擊,硬生生的捱了無花樹幾下。
現在的我那裡還顧得上這些疼痛,直到拼盡我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直到我被無花樹打的摔倒在地根本沒辦法在使用任何的法術。
“你幹什麼?不要命了。”
當我還要起身之時,卻被葉思一把按住。
“你讓開。”
我呵斥着葉思。
“我不讓,你想自己衝出去是不是?那樣會死人的,你不是着無花樹的對手。”
“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離開。”我斬釘截鐵的開口着。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讓你不要命
了也要離開,如果你非要離開,大可以去求灼言公子,反正現在你和灼言公子朝夕相處的。”
葉思那裡知道我就是因爲灼言纔會不要命了也要離開,我怎麼可能去求他。
只要能離開這裡,哪怕今天我會死在這裡,我也心甘情願。
“看來你是忘記了你現在是個什麼身份?”
玉若雪走來就如同女王一般,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冷冷的開口着。
我聽到玉若雪的聲音,這才擡頭看去。
看她的樣子應該知道我今天爲何會離開,可是,她怎麼還可以這麼淡定的旁觀着這一切。
難道她不應該恨灼言,不應該恨我嘛?
“玉若雪,如今我敬你們,重你們,而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對我咄咄相逼,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像你們妥協。”
她能放任灼言如何傷害我,卻不能接受灼言對我任何的一絲情意,就足以證明我在他們心中無疑就是一個兇獸後人,無疑就是灼言寂寞之時發泄的對象。
“妥不妥協可不是你說了,凌澈,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對你何其殘忍,其實你纔是最殘忍的那個人,你永遠都只看到灼言不好之處,卻從未看到他爲你付出了什麼,若非灼言現在……”
玉若雪還想說些什麼,可隨即又瞟了一眼我身邊葉思,剩下的話就再也沒有說出口。
如果說我和灼言還有玉若雪三人,有什麼共同點?那就是幾百年我和灼言之間的荒唐事,是我們三人都心甘情願不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你下去吧,這裡交給我。”玉若雪對着葉思開口道。
“我不走,凌澈現在受傷,我不能丟下她。”
沒想到葉思還有這麼夠義氣的時候。
“她的傷,我自然會幫她醫治,不需要你出手相救。”
“那也不行。”
葉思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今天就是不願意丟下我一個人。
“莫非你要幫她前去照顧灼言公子?”
想必玉若雪也知道葉思不願意去照顧灼言而和莒南一起做出的荒唐之事,不然他今天也不會這麼說。
“去就去,等……等以後凌澈的傷好之後,我在和她換回來。”
“還真看不出來,花蛇和混沌之間應有的情意,竟然在你們兩個身上展現出口,你們不愧是花蛇和混沌的後人。”
玉若雪譏諷着很多年前的花蛇和混沌。
“你知道就好,你不是灼言公子,無權命令我們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
看來葉思今生唯一害怕的人就是灼言了,玉若雪在他眼裡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這是一輩不如一輩,看來是灼言太過放縱你們,今天我就替灼言好好管管你們。”
“就憑你。”葉思徹底被玉若雪點怒,起身不等玉若雪做好準備,便化作一條蛇飛向玉若雪。
玉若雪隨即拿出一條白菱揮舞起來,葉思變作的那條蛇不僅沒有靠近玉若雪的機會反而還被玉若雪的白菱刷的團團轉。
葉思可能也知道,在這樣下去累的就只有他自己而已,於是他決定先解決白菱。
只見他一張口就想咬住白菱,卻被玉若雪用白菱纏住他的脖子。
我連忙起身抓住葉思前面一點的白菱,不讓葉思受傷。
沒想到玉若雪一用力就將我和葉思一起摔倒地面。
“識相的就跟我一起過來,別以爲我不知道雪山之巔的事情。”
雪山之巔,原來玉若雪已經知道了。
如今我已經猶如喪家之犬,不能再讓九月落入他們手中。
我隨即起身,就要和玉若雪一起離開。
“凌澈。”葉思一把抓住我,不想讓我離開。
“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我安慰着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