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蕪道說話的過程中,清川袖都在安靜地聽,雖然微微地皺眉表示她的不滿,但是神色卻還算得上是平靜。
等到葉蕪道說完之後,清川袖才笑着搖搖頭,對葉蕪道說:“葉先生想要聽我對葉先生這些條件的評價嗎?”
“洗耳恭聽。”葉蕪道微笑着點頭。
“人心不足蛇吞象。”清川袖淡淡地說出一句話,繼而看了一眼表情絲毫沒有變化甚至還露出一種早在預料之中反應的葉蕪道之後,這才神色凝重地說:“首先,這個合作項目的提出者是我們櫻花堂,我們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葉先生之所以用*的名義來進行合作是什麼打算,無法就是藉着這個我們送上門的跳板給*一個名正言順地進入日本的機會,甚至於,葉先生還在轉瞬的時間內考慮到了如何憑藉櫻花堂的大船利用櫻花堂在日本的政府資源面對來自於山口組等日本國內黑幫的打擊吧。”清川袖的思維無比清晰,言畢之後輕輕嘆息一聲。
“而且其他的幾個條件,雖然看似豐厚,比如那個僱傭軍,憑心而論,正如葉先生你所說的,櫻花堂有能夠邀請世界上任何一直僱傭軍,但是卻沒有能夠留下一支真正有實力的僱傭軍做這種看家打手的角色,想必世界上有這個實力的組織也是屈指可數。但是這並不代表着櫻花堂會願意在這方面妥協,如果有必要,我們甚至可以披上日本軍方的外衣來庇護自己,世界上有幾個私人組織敢於冒然和日本軍方叫板?”清川袖的聲音無比清朗,說話間死死地盯着葉蕪道,彷彿深怕錯過葉蕪道臉上任何一瞬間表情的變化,但是讓她失望的是葉蕪道的表情始終如同深潭一般不可捉摸,甚至偶爾閃現的一絲笑意讓清川袖有一種自己所想的都在這個男人的預料之內的恐怖預感。
“日本軍方。”葉蕪道低喃這四個字,冷笑道:“似乎的確是一頂很大的保護傘呢。”
清川袖聞言還來不及擴大自己的戰果,就聽到葉蕪道毫不留情的聲音字字冰冷如骨地說:“你們擔心我派出的人手把整個組織化爲己有,那麼你們又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們不是接着日本軍方的勢力做着和我一樣的打算呢?之所以給你們一個試探我的機會,就是要讓你們知道既然想要合作,就要給我放下那些所有的猜忌和架子,否則就是免談。況且是你們在尋求我的合作,是你們有求於我,而非我有求於你們,反正我來日本就是得罪人的,不是來旅遊的,清川袖小姐,你說是不是?”葉蕪道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滑過清川袖的臉蛋,一個懂得如何保養的女人和不懂得如何保養的女人的差別馬上就顯現出來,滑膩如羊脂,一點都不誇張。
雙瞳中充斥着一種黑色陰芒的葉蕪道在清川袖的眼中忽然變得有些猙獰,清川袖藉着轉身的動作脫離了葉蕪道的撫摸,淡淡地說:“既然葉先生還是有合作的打算的,那麼我們就有合作的基礎,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既然能夠合作,那麼我們就是彼此潛在的朋友,不是嗎?”
“當然。”葉蕪道眼神無比邪惡地看着清川袖近在咫尺的背影,這個女人,用後入式比較敏感。
“那麼現在葉先生是不是能夠拿出真正的底線和我談談?”清川袖轉過身,看着葉蕪道,在那一剎那之間,她並沒有發現原本滿臉邪惡的葉蕪道瞬間變成了一副最標準的正人君子的模樣。
“剛纔我所說的就是。如果你們不同意,那就一拍兩散,記住,是你們,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如果想要談,就讓他自己來,否則的話,咱們恐怕什麼都談不成。”葉蕪道聳聳肩,毫不客氣。
“看來葉先生是看不起我呢。”清川袖眨了眨眼睛,用一股難得的小女孩般的調皮,說。
“不是看不起。”葉蕪道哈哈輕笑,伸出手捏了捏清川袖的下巴,輕佻道:“我所說的那些條件,你能夠做主接受嗎?”
“不能。”清川袖這一次回答道的到是很乾脆。
“中國有一句話叫做兵對兵,將對將,這一句話你聽過沒有。”葉蕪道挑了挑眉頭,沒有放開清川袖的下巴,反而漸漸靠近,凝視着這個內斂神化韻味悠長的女人。
點點頭,清川袖嫵媚一笑,並沒有因爲葉蕪道的動作而有一絲不適的反應,反而伸出手,勾在葉蕪道的脖子上,吐氣如蘭地說:“太子口中的他對我說過,如果太子需要,我可以隨時獻出我的身體呢。”風情萬種地抿脣,她繼續輕笑道:“而且,保證不是太子口中的修補之後的人工膜。”
“你很意思。”葉蕪道看着一張容顏近在眼前的女人,狠狠地在她的胸口了一把,繼而轉身離開女人的懷抱,眸子清冷而淡漠,淡淡地說:“不過你背後的主子更有意思。告訴站在你背後裝神弄鬼的主子,也就是櫻花堂實際的掌門人,如果想要合作,可以,不管多大的合作,*都可以和他玩,但是前提是他要讓我看到他合作的誠意和足夠*正眼相看的實力,那個合作我可以和他玩,但是前提是他需要答應我所有提出來的條件,否則本太子也沒有必要和他繼續浪費時間下去了,最後,你大可以明着告訴他,本太子既然能夠和他合作就不怕他藉助*的實力對中國滲透,他敢把爪子伸進中國的內陸,我就敢剁了,別忘記,中國人的眼中,日本永遠都是小日本,本太子不是龍幫那個綠頭烏龜,惹毛了本太子,那是真的會死人的!”
“記下了。”清川袖點點頭,看着這個男人離開的背影,猛然意識到似乎從一開始,自己掌握這絕對的上風,而一直到進入內舍沏茶的時候,整個局面都被自己死死捏在手中,然後似乎從真正開始交鋒開始,兩個人就本末倒置了,原本應該是在下風被動接受的葉蕪道似乎在一眨眼之間就整個翻盤,甚至於都不給自己反思和整理思路的機會這個男人的手段就接二連三地使出來,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下,整個局面就扭轉了,直到這個男人離開,似乎都是自己在被動地接受。
在得到了葉蕪道一行人已經離開了櫻花堂回到酒店的確切消息之後,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的清川袖才微微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太子,她怎麼辦?”站在紅燈區街口,蕭破軍愁眉苦臉地問葉蕪道。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葉蕪道一臉笑容地拍了拍蕭破軍的肩膀,說:“如果你喜歡,就留下來,反正她也願意跟着你,如果你不喜歡,就讓她回家,你自己來解決。”
蕭破軍得到了這個不是答案的答案,苦惱地看了一眼那個叫金秋慧的女孩,正要說話,那個女孩卻主動低着頭,怯怯地說:“我還是自己回去吧!不打擾你們了。”
葉蕪道眼神玩味,淡淡地問:“你不怕那羣混混在我們離開之後找你的麻煩?”
“將近四個多小時過去了,他們應該已經失去耐心了,而且,人總是要自己學會保護自己的,靠別人,永遠都沒有用。”金秋慧此時表現出很大的勇氣,起碼敢於正面面對葉蕪道的問題了。
滿意地點點頭,葉蕪道淡淡地說:“如果你跟着我們,到了酒店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趕出去,這一點,你做的很好。”說完,就帶着刑天和望月鸞羽坐上了一輛車,而蕭破軍,還站在女孩的身邊。他似乎感覺到,太子是有意留下空間給他。
“你在附近打工?”蕭破軍對感情是比較麻木,但是並不代表着他對於其他的細節就很遲鈍。注意到女孩一身剛下課的打扮,而這兩天對於東京的瞭解,蕭破軍知道銀座周圍是沒有學校的,學生出現在這裡只有兩個情況,第一個就是來這個做援助交際的,第二個,就是打工。下意識地,蕭破軍將金秋慧劃入了第二種。
咬着嘴脣,點了點頭,金秋慧深深地看了蕭破軍一眼,低聲說:“你是個好人,謝謝你!”
搖搖頭,蕭破軍說:“不用謝我,如果太子對你表現出來反感的話我會第一時間讓你消失。”
並不知道蕭破軍所說的消失是在這個地球消失的金秋慧小心地看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車子,問:“他,很有權勢地位嗎?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人。”
“厲害?”蕭破軍輕笑,帶着很有一股葉蕪道式的玩味,說:“或許很厲害吧,反正在中國,敢和他站在對立面的人都被玩殘了。”
金秋慧還陷入巨大的震驚的時候,蕭破軍已經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背影對着金秋慧,在她的手中,有一張寫着電話號碼的紙和一個房門號,蕭破軍的聲音同時傳來:“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就打這個電話,或者直接去東京國際酒店這個房間找我,最近一段時間我應該都在,雖然你是一個自強自立的女孩子,但是你畢竟只是一個女孩子,在懂得如何強大自身的同時,也要懂得藉助一切可以藉助的外部力量達到強大自己的目的,否則自身的努力,終究是杯水車薪,這個世界上有背景的人太多,而更多隻有背影的人只能夠不擇手段地強大,再強大,否則就是被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