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北海道。以雪景聞名於世的北海道無論什麼時候似乎都能夠欣賞到讓人讚歎的美麗冬景,而這裡作爲日本人們最喜歡來的旅遊勝地之一,風景自然是不需多說的。
一處山頂,在並不算高大的小山山頂,有一座小小的涼亭,涼亭中有四個女人,身穿和服盛裝,就好像古代日本畫中的人物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並沒有過濃的化妝。
四個女人圍坐在桌旁,似乎印了這雪景的寧靜,四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話題,倒是桌上的一方小小暖爐,還有每人面前的那一小杯茶散發出來的熱氣讓人感覺到一絲溫暖。
“這人,還真有意思呢,天天來,天天看,卻怎麼也看不膩,也只有到這裡,才能夠感覺到安靜了一些。淨齋,你說對不對?”身穿粉紅色的和服,一個女人輕輕端起眼前的茶杯搖晃的腦袋吹了一口氣,淡淡地喝了一口,繼而看着涼亭之外,山對面的無線雪山,讚歎道。
另一個叫做淨齋的女人淡淡地附和:“之所以美麗,那是因爲尋常不多見,見得實在多了,恐怕也就不過如此了,前兩年,我也和紀淺夫人一樣喜歡看這雪景,到了現在,雖然感覺美景還在,可是看在眼中卻是怎麼也找不到當年的感覺了。”淨齋說完之後,輕輕喝了一口茶,感覺到一股暖意透過茶水讓整個被山風吹得有些涼意的身體都暖和起來,繼而輕笑道:“或許是不該那麼貪心,月月都來。”
這個叫淨齋的女人叫做藤原淨齋,日本紫葵花家族二小姐,而她的姐姐,藤原美惠在數年之前被獨孤皇琊綁架後讓人,哥哥藤原極海因爲調戲夏詩筠被獨孤皇琊砍掉一隻手,加上被葉蕪道宰了的未婚夫葉玄機,一系列的事情都和這個這個叫做藤原淨齋的女人有關,而幾乎件件都與葉蕪道有着直接或者間接的聯繫,素昧平生的兩人因此牽扯上了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而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因爲獨孤皇琊的強勢,整個紫葵花家族忍氣吞聲,一共才三位接班人,其中大小姐被人之後鬱鬱而終,大公子被人砍掉一隻手臂之後竟然跑去出家了,就剩下這麼一個藤原淨齋的女人成爲家族毫無爭議的繼承人,而剩餘的幾個旁系子孫,雖然也算是她的競爭對手,但是在她看來那幾個旁系的子孫無論是血緣的親疏還是能力上的優劣,都入不了她的法眼,包括她自己甚至整個家族在內,都認定了這個叫藤原淨齋的女人會成爲紫葵花家族罕見的女性族長。
紀淺夫人,全名清淺紀香,世人所知道的關於她的身份就是三菱集團董事長的女人,而更深一層次的人才有資格瞭解到這個女人背後就是豐臣家族。這個女人的手段硬生生地讓豐臣家族和拓本家族,以及在拓本家族帶領下的三菱集團三者之間數十年相安無事,要知道豐臣家族對於這個時時刻刻都能夠影響到日本經濟的集團可謂是如同喉間埂刺一般不順眼,而豐臣家族最大的成功就是讓清淺紀香嫁入了拓本家族,成爲這一代的拓本家族族長以及三菱集團董事長的女人,然而這個女人似乎並不滿意只是做一個家族掌控的棋子的角色,數十年來在自己的家族和三菱集團以及自己丈夫三者之間的博弈之複雜和艱辛曲折,幾乎可以寫成一本數百萬字的玄幻小說。
用她的妹妹,同樣在場的穿着紫色和服的紀淺夕殃的話來說就是知道自己姐姐有多恐怖的人很少,見過的,大多數都永遠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並不是說她有多麼的血腥和嗜殺,相反,她完全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武力的普通女人,而能有如今的地位,完全憑藉她的頭腦。
“那位中國來的神秘太子,真的那麼強勢嗎?”另一個穿着黑色和服的女人一隻手撐着下巴,眼中閃爍着感興趣的光芒,這個女人,濱琦神鶴,原本只是日本四大家族之一赤藏家族的一個普通媳婦,但是因爲他兒子被內定爲繼承人並且開始逐漸接管家族內的一部分事務而地位水漲船高,同時,這個女人也是日本四大家族中公認的最亂的一個女人,她玩過的男人幾乎要用三位數來計量,然而他兒子的成功上位也是因爲她勾搭上了她的公公,赤藏家族的現任族長,而很多人都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和她兒子也有一腿。
“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把這個男人當成那些能夠隨意讓你玩弄的男人。他不一樣,很不一樣。”清淺紀香淡淡地看了一眼黑色和服的濱琦神鶴,語氣帶些警告意味。
“怎麼,這個只帶着兩個手下就敢來到日本的男人讓紀淺夫人你都不敢隨意對待嗎?”這一次搶先開口的確是藤原淨齋。
點了點頭,清淺紀香又喝了一口茶,站起身來走到了涼亭邊,眺望着遠處連綿不絕的雪景,在極遠處似乎還能夠看到一些黑色的影子從雪山頂迅速地滑下,那些是滑雪愛好者在滑雪,清淺紀香雖然看着這一幕,但是心神卻並不在這裡,她淡淡地說:“如果我告訴你們,之前的伊賀流的伊藤家族被滅就是出自這個男人的手筆,或許你們就能夠了解到這個男人有多麼的難纏。如果這還不夠,那麼再給你們一個消息,甲賀流如今權柄滔天的那個望月家族的女人似乎是這個男人的女人,你們會不會感覺到爲自己的輕視而羞愧?所幸我再扔一個炸彈給你們,豐臣遵去找過他了,而且受挫而回。”
幾個女人還在驚訝於清淺紀香所說的內容的時候,清淺紀香已經轉過身來,坐回原來的位置,搖了搖頭,淡淡地說:“幾個小時之前,他在櫻花堂找到了我的兒子。他們談了什麼,我不知道,只是我放在我兒子身邊的人被殺掉了。”
“他這豈不是在向夫人你宣戰?”濱琦神鶴饒有興趣地問,她發現自己不但沒有因爲清淺紀香的話而對這個未謀面的男人感到忌憚,甚至有一種久違的興奮,和這樣的男人上牀,一定會欲仙欲死吧?濱琦神鶴眉目帶春,暗自想。
“不是。”清淺紀香淡淡地搖頭,說:“向我宣戰對他沒有任何的利益回報,他不會這樣做,而如果要挑戰豐臣家族,那麼也不會選擇我作爲對象,畢竟我的身份太複雜,我能夠了解他,他肯定也對我,甚至於再座的你們不會陌生,夕殃,對於這一點你應該有體會。我背後的勢力太過於複雜,而之前豐臣遵的出現,如果他要動手,已經留下豐臣遵了。”
“他有那個實力嗎?”紀淺夕殃搖搖頭,還是很難接受一個外來的所謂太子能夠在一夜之間徹底得罪多個勢力,將日本原本就混亂的局面扯入更加混亂不堪的深淵。
“實力?”清淺紀香輕笑一聲,搖搖頭,淡淡地說:“很多人也有過同樣的懷疑,不過結局都是一樣的,那些懷疑的人不是閉嘴就是永遠都沒有辦法再一次張開嘴,這個男人,是一個強大到讓人無法抗拒的男人。”清淺紀香說完,似乎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喝了一口茶之後,就凝視着那一片雪原,不知道在考慮什麼。
其他幾個女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在繼續下去,濱琦神鶴眼神玩味,充滿了一種對異性的和性趣。
紀淺夕殃搖搖頭,只是低頭喝着那一杯茶,從姐姐那裡得來的情報讓她開始考慮是否要徹底重估這個合作對象的價值,以前她還不理解提義明爲什麼那麼容易就答應了這個來自中國的太子的合作條件,但是現在看來,一切似乎都是有根源的,淡淡地喝了一口茶,紀淺夕殃覺得自己有必要見見這個聞名遐邇的太子。
藤原淨齋的想法則沒有人能夠猜透,而她也是第一個憋不住沉默的人,她開口問:“還有什麼關於這個人的消息的嗎?既然這麼迫不及待地攪亂日本上層社會的格局,我想他是來勢洶洶吧。”
“之前我吩咐讓櫻花堂的負責人清川袖和他接觸,而接觸的目的就是試探對方對於我們那個計劃的合作興趣高不高,如果他願意合作,那麼我不介意修改整個計劃放棄和之前選定的那些人合作轉而與這位在中國呼風喚雨的太子一起共事,中國那一片,永遠有着日本想象不到的神秘和富饒。不過結果已經反饋回來了,總結起來就是,獅子大開口,有趣有趣。”清淺紀香放下微涼的茶杯,不再去動,神情自若而玩味。
“怎麼個大開口法?”櫻花堂可謂再座的幾個女人都有份,而幕後最大的老闆自然就是清淺紀香,整個計劃是幾個人代表其背後家族勢力一同制定出來的,原本選定了好幾個各個不同國家的實權人物,只是中國這一塊因爲一直沒有什麼好的合作對象而被放棄,現在出來這麼一個太子,自然引起了她們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