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早上學的時候,大旺在校門口就攔住了我,說道:“兄弟,我昨晚琢磨了,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我要是一直這樣後進着呆着,昕穎絕對不會理我,但我的學習水平你也是知道的,讓我在這方面有成績還不如弄死我呢。”
我笑笑說:“誰說一定要學習好,老師要管理好這個班級,需要的是形形色色的管理人才,我覺得你在某些方面就比咱們班許多人強,比如身體條件什麼的。”
大旺撓撓頭說:“說的是對,我身體條件是不錯,但體育委員有孫長建擔着呢,我也搶不過來。”
孫長健是我們班的體育委員,他絕對是牲口級人物,平時除了體育沒有什麼業餘愛好,大旺打架雖然厲害,但班裡唯一不敢惹得就是孫長健。
我說道:“我說的不是體育委員,是勞動委員,這還不是空缺着了嗎?”
熊大旺突然火了起來:“別扯淡了,這天天拿着掃把掃地的人物跟身體條件好有什麼關係。”
我說:“關係都是設計出來的,你身體條件好,讓誰幹活誰敢不幹?”
熊大旺笑了:“那倒是,誰不聽我的話,我弄死他。”
我說:“所以嗎,這事可以研究,但必須得得到一個人的支持,那就是劉帥。”
熊大旺撇撇嘴說:“他呀!我可不願和他打交道,那就是是班主任的跟屁蟲,那一套我看着就噁心。”
我故作生氣的說道:“那你還想不想和昕穎妹子有發展?”
熊大旺擡頭看着天空想了一會兒說到:“得了,就聽你的,我他媽這回爲了真愛臉都不要了。”
晚上放學的時候,我對劉帥說,“哥哥,有人請喝可樂,走着。”劉帥問了兩句,我也沒有告訴他是誰要請客,被我東西南北的一忽悠,他也去了冷飲店。
見到熊大旺的時候,劉帥有些驚訝,我能感受到,劉帥和我一樣,打心裡有些懼怕熊大旺,但他畢竟是班長,不能表現的太怯場,
當然是熊大旺花錢買了雪碧,我們坐在冷飲攤的方便座椅上開始喝,劉帥顯得有些不太自然。我打圓場說道:“哥哥,大旺是我的好兄弟,你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但他確實很希望能爲班裡做些什麼。我是這麼想的,你看,咱們班不好好學習,上課搗亂的也有個十個八個的,平時班主任總怨你管不了,但大旺就不一樣了,他是調皮搗蛋的祖宗,他一句話,誰都得老老實實的。”
劉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是這麼回事,可熊大旺平時也是帶頭調皮搗蛋的。”
我衝熊大旺擠擠眼,那意思是讓熊大旺趕緊表個態。
熊大旺意領神會的說道:“班長,你放心,以前我調皮搗蛋主要是怕我這老大的名聲被別人奪了。”現在我已經穩坐學校壞學生老大的頭一把交椅了,我更想把自己漂白了,成爲一個受老師喜歡,同學們尊重的好人,以後看我的,誰不聽你的,我弄死他,保證維護你班長的權威。”
熊大旺說這話的時候,往彷彿看到他頭上發出的光,但這也是在喜劇電影裡纔出現的情節。換而言之,就是我感覺這樣的表白太可笑,但我又無法笑出聲來。
以後的事情就簡單了,上自習的時候,劉帥說都別說話了,還有說話的,熊大旺就會說,“哥們,你出來,我想和你談談。”幾次反覆後,劉帥在發淫威時,果然真的沒人敢說話了。而在這反覆之間,昕穎同學似乎對大旺的印象也有所改變。大旺總是在我和昕穎研究播音稿的時候適時的去找我,到後來,他似乎和昕穎混的很熟似得,也有說有笑。遺憾是我和林巖老師沒有絲毫進展,正如詩經裡所說的:“求之不得,寤寐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