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靡在山林中打獵,一個早上下來的收穫頗非,不單止獵到了幾隻肥美的山雞和兔子,還打了一頭岩羊。這樣一來打到的獵物已經足夠,再有收穫只怕他也拿不回村裡,所以眼看天色接近晌午,他便帶着大黃狗折返。
但是當他回到草棚的時候,前前後後卻不見落雁的身影。
他一下子着急了起來。
周圍都是莽莽的叢林,她到底走到了哪裡去?無法大聲地呼喊,他只能是心急如焚地四處尋找。
往東沒有,往西也不見。
再向南面走,還是沒有見到落雁的蹤跡,他的後背已經被急出來的熱汗浸溼,跟隨在大黃狗的身後,一路往北面撲去。
山林之中時時有惡狼出沒,他擔心她已經被猛獸叼走。
但是草棚的附近並沒有血跡,所以他雖然着急,但還沒有失掉理智。或許她只是走到了附近解手,他耐心地尋找下去,一定可以把她找回來。
大黃狗停留在了陷井的上方,不停地“汪汪”吠叫。
歸靡撲過去探出頭,當看到落雁委屈地抱着膝,蜷縮着身子坐在井底,他的眼裡一下子涌進了酸澀。她的樣子雖然楚楚可憐,但是並沒有受傷,他與她的目光對視,所有的焦急、怨怒纔像潮水一樣慢慢地退去。
在附近找了根粗實的木棍,伸探下去幫助落雁從陷井裡爬出來,歸靡什麼也不管不顧,用盡了全力把她摟進了懷裡。她真的嚇壞了他,爲什麼要不聽他的話到處亂走?萬一她發生了意外,教他還怎樣活下去?
落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歸靡這副情急的樣子,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額上全是汗水,連青筋也顯現了出來。
他一定是在生氣,但她並不是故意的。
她又慌又怕地捶打着他的胸膛,“都是你,爲什麼要挖這麼大的陷井在這裡?我沒有看到路就掉了下去,不管怎麼爬都爬不上來。”
假若他真的生氣不理睬,她一定會哭
成傾盆大雨。
歸靡用力地摟抱着她,胡亂地用自己的臉去蹭着她冰涼的小臉,他到了這一刻才覺得自己的心是完整的。從來沒有一刻,他如此恨自己不能開口,他不怪她,只要她平安無事,他什麼都不怪她。
“歸靡,對不起——”
落雁把心裡的委屈發泄完,認錯地垂下了頭,“我只是想幫忙撿些柴枝,但我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對不對?”
歸靡看着她搖頭,她那麼乖巧聽話,怎會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別生我氣好不好?”
落雁偷眼看着歸靡,仍然害怕他會一個不理睬,扔下她轉身就離開。
歸靡重新把她摟進了懷裡,她不止一次地對他說:“歸靡,不要扔下我。”他不會扔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這樣做。
落雁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懼怕的心情終於慢慢地平復。
既然獵物已經足夠,歸靡也就不再留落雁一個人在草棚。吃完午飯之後,他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密林的深處走去。只剩下半天的時間,他們是趕不回第一次駐腳的地方,既然有半天的空閒,他正好可以帶她去山裡的熱泉之中洗浴。
穿過了重重的密林,落雁的眼前猛然一亮。
眼前是一方冒着白氣的池子,清澈的泉水從地下冒出來,注滿了池子之後慢慢地溢出,匯聚成細小的溪流往山坡下面流去。時令已經是深秋,他們一路走來大多數的樹木和雜草都已經枯黃,但是池子的周圍仍然綠草青青,彷彿還是春夏之交。
“這裡是熱泉?”
落雁轉過身,驚喜地看着歸靡,他到底是怎樣發現這個好地方的?
歸靡把肩上的揹簍放下來,示意落雁幫他採摘生長在泉邊的草葉。落雁撿起那些鋸齒狀的葉片,她並不認識是什麼草藥,但既然他要採摘回去,一定就是樂大夫用得上的。她蹲了下來,沿着池子採摘了滿滿的一籮筐。
採摘完草藥之後,歸靡拉落雁在池邊坐下來。
她
俯身掬起了一捧清水,泉水透着絲絲溫熱的暖意,她潑澆到臉上都是舒爽的感覺。
歸靡把她拉進懷裡,動手就來解她身上的衣服。
“歸靡!”
明白到他是想要,在這露天的池子當中洗浴,她立即就羞紅了臉。
歸靡的眼中帶着笑意,他放開了她,自己脫掉了衣服,然後踩着參差的石頭踏進了池水之中。落雁的耳根火辣辣地燒燙,雖然她跟歸靡已經是夫妻,並且也有過魚水之歡,但是在這樣光線充足的地方,第一次見到他的裸體,還是教她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纔好。
他實在是太壞了,只知道要欺負她。
歸靡站在池水的中央,池水漫到了他的腰間,赤露出強壯結實的胸膛。他向落雁招手示意,讓她也脫掉衣服下水。
“我不要。”
落雁羞澀地別過眼睛,她纔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裸着身體與他共浴。
歸靡等待了許久,都不見她有動靜。
知道她是害羞,於是他也不客氣地重新走回了岸邊,把她整個人拉了過來。落雁情急地低喊,“別把我的衣服弄溼了。”
他們總共才帶了一身衣服過來,假若把衣服弄溼了,就連替換的也沒有。
歸靡停住了手,目光灼灼地注視着她。
落雁咬緊了下脣,假若她不自己脫掉,他就真的要動手替她脫了。
她燒紅着臉,輕聲地開口說:“你轉過身去,不許偷看。”
趁着歸靡轉過身去,她趕忙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身上只剩下貼身的小衣,她把自己的衣服擱到了高處避免弄溼,然後伸出光潔的足踝試探了一下水溫,快速地把自己的身體全部都浸到了池水裡面。
歸靡聽到了水花的聲音回過頭,落雁已經羞澀地低着頭,扶着岸邊的石頭,坐在了溫暖的池水裡面。清澈漾起了波紋的池水,映着她像是海棠花一樣豔麗的嬌容,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的熱血,一下子都沸騰喧囂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