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熱泉之中洗浴完出來,落雁的腰身都是痠麻的。
她下水之後,歸靡也重新下了水,然後貼近她把她身上僅餘的衣物都扯脫掉。在他流露出深沉慾望的眸光之中,她的意識像是慢掉了半拍,只能是任由他胡作胡爲。
在溫暖的泉水的滋潤下,她不再有新婚之夜的痛楚。
酥麻的快感像是鋪天蓋地一樣卷襲,她第一次領會到男女之事,原來可以是如此歡愉,她被他操弄得嗓音都哭叫到沙啞。
歸靡親吻着她柔軟嬌嫩的脣瓣,積攢了二十多年的慾望,彷彿都在這一個下午全部得到了渲泄。他在最盡情的時候從喉嚨之中發出低吼聲,驚起了山林裡面的棲鳥撲楞楞地飛起。當他緊抱着落雁的一刻,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完完全全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天地。
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從此再也不要與她分離。
落雁耳根滾燙地把衣服重新穿回了身上,貼身的小衣全部弄溼了,她原本是因爲羞澀不肯在歸靡的面前徹底露出身體,結果到最後還是被他的大手扯掉。
歸靡背起了裝滿草藥的籮筐,拉着她的手,一路往草棚的方向走回去。
落雁雙腿發軟,只能是一直偎靠在他的身上。
回到草棚之後,歸靡重新生起了火堆,替她把溼衣烤乾。他們在暖熱的泉水中浸泡了一個多時辰,這一番下來落雁是真的累了,她慵倦地依偎在歸靡的肩頭上,看着天色漸漸的灰暗下來。
當歸靡在泉水之中抱着她的時候,她全身的意識都像是被抽離了軀殼,只知道要抱緊了他強壯的腰身不能放手。
明日一早他們便要下山,她忽然間就萌生出不捨。
這個男人通曉那麼多事情,假若他離開山村,一定會闖出一番天地。他本來就不屬於他們的村子,而她只不過是個平凡普通的村姑。
“歸靡,假若有一天碰到了機會,你會不會離開山林?”
歸靡一邊撥着柴火,一邊回過頭來看着她。
他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這樣發問,下意識的察覺到她的心裡有一個想法,
她總是害怕他會離開她,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向他確認。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這樣害怕?他想到了在城裡的時候,那個在夜色下吻過她的男子,眸光不禁沉暗了下去。
是因爲那個人曾經的拋離,所以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轍?
在託樂大夫向她求親的時候,他已經決定不管她的心裡還有沒有那個男子,不管她是不是把他當作了替身,他都想要娶到她,與她共渡完一生。
所以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一定不會離開。
“別拋下我,好不好?”
落雁也說不清楚自己的心緒,在承陽王府中的那次,歸靡對她不理不睬,她真的是被傷害得太深,以致她的心頭總是存有一絲恐懼,害怕他會不要她。
假若他們留在山裡不離開,就不會有任何打擾。
但是山下還住着她的爹孃,他們不可能一直不回去的。
她自嘲地搖了搖頭,明明與歸靡在一起既甜蜜又幸福,他把她捧在了手心裡疼愛,但她還是想得太多太遠。
在山林中過完一夜,落雁與歸靡沿着來時的道路折返。他們花費了兩天的時間上山,回去也是一樣,歸靡揹着全部的獵物,而她能夠替他分擔的就只有草藥和雜物。在下山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同樣進山秋獵的中年獵人。
歸靡把揹着的籮筐解下來,切下了一條羊腿送給對方。
看着那個中年獵人,帶着歸靡慷慨相贈的羊腿感激地離開,落雁好奇地睜大了眼睛。
原來在山林裡打獵還有這樣的規矩,當兩個獵人相遇,已經有收穫的一方,就會給予還是兩手空空的一方部分的獵物。山林是屬於大家的,他們都默認了要共同分享的規矩。
歸靡好笑地伸手揉了揉落雁的頭髮,他的小妻子實在是對什麼都很好奇。
這一趟進山,歸靡不單止獵到了岩羊,甚至還有一頭梅花鹿,說得上是收穫豐富。回到竹林的木屋之後,他動手把鹿肉分成三份,然後讓落雁分別給她的爹孃以及樂大夫送過去,餘下的加了山菇進去,放進了鍋裡一起燉熟。
歸靡留在家中收
拾獵到的獵物,落雁挽着籃子離開竹林,走過石橋一路往村子裡面走去。
樂大夫住在村口,所以她先把鹿肉和草藥送到了樂家,然後纔回到自己的孃家。
“落雁,你回來了?”
金蘭正在門前收衣服,看到她進門便迎了上來。
落雁把籃子裡的鹿肉遞過去,“歸靡在山林裡獵到了一頭梅花鹿,他讓我送一些鹿肉過來給大家嚐嚐。”
“送回來幹什麼?”
落雁的娘聽到聲響走出來,埋怨地開口道:“值錢的東西留着賣掉就好,家裡又不是沒有吃的。”
“這是歸靡的一點心意。”
歸靡的心裡裝進了她的家裡人,落雁知道她的孃親雖然臉上不悅,但心裡一定也是高興的。
“妹夫真是有心,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鹿肉呢。”
孔武扛着鋤頭從田裡回來,看到籃子裡的鹿肉兩眼都在放光。落雁的娘重重地瞪了他一眼,金蘭笑着把籃子接了過去,並且順手拿到了廚房去。
落雁送完鹿肉回到竹林裡面,歸靡已經做好了晚飯。
燉得香噴噴的鹿肉端上桌,她吸了吸鼻子,饞蟲都被勾了起來。
難怪她的大哥孔武經常說,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歸靡拉她坐下來,然後把大塊的鹿肉挾到她的碗裡去。在山裡的幾天下來,她都沒有吃上一頓好飯。她還在長身體,多吃些有營養的飯菜身子才能長得結實,否則他抱着她的時候,像是抱着羽毛般輕盈,他總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把她揉碎。
落雁低頭扒了幾口飯菜,擡起頭便迎上了他別有深意的眸光。
“歸靡,不許看着我,吃飯!”
她的臉剎那間臉便紅了,他看着她一定是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露天的池子裡,他也敢抱着她做那種事情,還有什麼是他不敢想不敢幹的?
她怎麼就認定了這個男人既淳樸又老實?
歸靡看着她又氣又羞,幾乎要把整張臉都埋到飯碗裡去,眼裡露出了會心的笑意。他不再捉弄她,也低下頭去挾菜扒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