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妃……蘇槿有種扶額的衝動,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香桃,這些道聽途說的話不足爲信。”那皇帝說不定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呢,難道自己要給自己爹做小,想想就是一陣毛骨悚然。
香桃眉頭舒展開了一些,“你現在能過的好就好。”沒有因爲自己曾經的錯誤造成太大的損失,香桃的心裡好受了不少。
“嗯,我現在還住在夏王府,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的你來找我就是了。”不管怎麼說,自己來這裡的第一份溫暖是香桃給予的,她也不過就是個孩子。
“蘇蘇,你要小心提防大少爺。”在夏王府做了那麼久,香桃還是習慣直接叫夏啓正爲大少爺。
他啊,蘇槿看着香桃“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不,我不知道。”香桃有些逃避的轉過頭去,咬了咬嘴脣又轉過來看着蘇槿“當初讓我做那事的人是紅杏,她是大少爺邊的,我總覺得……”
紅杏啊,蘇槿點頭,那個女人不過是個小角色。只是這事有沒有夏啓正的參與卻不好斷言了。
“紅杏,你怎麼還沒有被夏啓正收房。”盧氏有些不滿的看着紅杏,不過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這麼久了,她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紅杏心裡叫苦連天,這大少爺根本不讓她近,再說,不只是她,也沒看大少爺把誰收了房。
盧氏心中也很焦躁,這婚前如果有妾室,那說親的時候有些注重女兒的難免心裡會不痛快,那給夏啓正選親的範圍就可以更縮小一些。
“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你必須想辦法讓他納你爲妾。”一定得是妾。通房的話也根本不抵用。
“是。”紅杏心中抑鬱,攪着手帕出了盧氏的院子,滿懷心事的她撞到了一個人上,她慌忙擡起頭,正準備道歉,待看清人後不由冷笑“我當是誰走路不看路呢,原來是露珠啊。”
露珠有些驚慌的低下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雪芽一把拉過她“是她撞到了你。你道什麼歉。”良人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現在明顯是這紅杏在挑事。
紅杏看着面前的丫鬟,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蘇槿那人當初迷了大少爺的心思,自己怎麼會這麼久都沒得到大少爺的青睞。
“撞了人還強詞奪理。真以爲自己變成了鳳凰不成,這裡還是夏王府。你們主子還沒得道呢,你們這些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就想跟着雞犬升天?真是可笑。”紅杏越說越大聲,引來了一些路過的下人的觀望。
雪芽氣的臉都紅了“紅杏,分明是你撞到了露珠。你卻這樣血口噴人。”紅杏明面上說的是她們,可分明是在含沙影良人。
露珠拽了拽雪芽,小聲提醒“良人讓我們不要在夏王府惹事。”
雪芽拉下露珠的手。看着紅杏“露珠,我們不是惹事。是這宵小之輩一定要挑事。”
“是誰在挑事。”紅杏看着周圍的下人已經開始三三兩兩在議論了,臉上得色更深了“你說我撞人就是我撞的?怎麼,仗着你們兩個人就欺負我麼。”
“就算欺負你又如何。”一個女聲插了進來,蘇槿似笑非笑的走過來“紅杏,好久沒看到你了。”原來的舊賬還沒來得及和她算,現在又出來蹦躂了。
“我道是誰敢這麼說話呢。”看到蘇槿紅杏心裡微微一緊,下意識的就要後退,不過還是強撐着面子道“蘇良人,這裡是夏王府。”
她給自己打氣,這裡是夏王府,蘇槿不過是一個宮中的低等女官。只是紅杏忘記了,蘇槿也許在夏王府做不得什麼主,可是論份,自然比她高了許多。
“你還知道這裡是夏王府,難道王府的丫鬟就可以這樣以下犯上麼。”蘇槿瞟了一眼距離不遠的盧氏的院子“夏王府難道是這樣調教的丫鬟麼,我倒是不知道了。”
“你不也是……”紅杏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嚥了下去,蘇槿現在已經不是夏王府的丫鬟了。
“我不是什麼?”蘇槿卻不肯就此罷休“紅杏,是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和我說話的。”宮中的女官級別雖低,但仍舊是帶有品級的,不是平民可以比的。
紅杏咬脣,她不敢說話,可是讓她就此認錯她又心有不甘。
“露珠,給我掌她的嘴。”蘇槿衝露珠吩咐,這丫頭儘管忠厚,卻是太膽小老實了些。
對於蘇槿的吩咐,露珠自然不敢不從,她猶豫的看了一眼雪芽,雪芽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她鼓足勇氣走到紅杏旁邊,揚起了手掌。
“你敢!”紅杏看到那高高揚起的手掌,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住手。”盧氏的聲音傳來,只是這一聲已經來的遲了些,露珠一巴掌已經扇了過去,她的老實再這個地方再一次體現,結結實實的一巴掌讓紅杏的臉幾乎立刻就腫了起來。
蘇槿勾了勾脣角,總算來了個正主,她轉朝盧氏毫無誠意的隨便蹲了下就當行過禮“王妃。”
“蘇良人從宮裡回來好大的架子,這打狗也得看主人,你今天無故打了這丫鬟,是不是過幾天這巴掌就該落到我臉上了。”早有丫鬟把外面發生的事告訴給她,本想着這紅杏能挫挫蘇槿的銳氣,結果這丫鬟果然是個不中用的。
蘇槿驚奇道“王妃何出此言,這好狗不擋道,問題是這狗撞了人不算還要張口就咬,爲了避免這種惡犬傷及其他人,蘇槿只是教訓一下罷了。”
站在一旁的紅杏臉已經青一陣白一陣,被打的臉又腫着,看着甚是可笑。只是她卻不能開口,因爲是王妃先說“打狗看主人”,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反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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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氏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她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良人,這誰先衝撞的誰根本沒說清吧。”
盧氏的指甲已經嵌進了手掌,她拼命告誡自己,這個該死的婢現在是宮裡的良人,最好還是不要和她有正面衝突。
蘇槿拍了拍手“王妃,我是真的好心。這丫鬟口無遮攔,連雞犬升天這種話也說出了口,這讓外人聽到怎麼了得呢。那以後莫不是夏王府得了什麼賞賜如果都和宮中的荷妃娘娘得寵聯想在一起……”
聞言盧氏立刻變了臉色,夏王府最忌諱的就是這個,皇家最忌諱的就是外戚做大。她狠狠的瞪着紅杏“你這婢說過這樣的話?”
紅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慌亂的搖頭“王妃,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哦?那你是什麼意思?”蘇槿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接着又作恍然瞭解狀“原來是針對我的麼。”
針對蘇槿那就是針對宮中女官,紅杏嚇得也只能搖頭,她不有些後悔爲什麼要此時和蘇槿作對。
“來人,拖這婢下去,扣她三個月的月銀,杖責十五。”盧氏咬咬牙,她的眼底閃過憤怒,就因爲蘇槿這個婢現在她不得不懲罰自己的人。
紅杏不敢求饒,她生怕蘇槿再說出什麼話來,任由兩個婆子帶走自己。
“蘇良人,近在宮中可好,今怎麼回到夏王府了?”當盧氏聽說蘇槿居然變成了伺候四皇子的女官時差點背過氣去,夏啓盈更是砸爛了一屋子的瓷器,她當然希望聽到蘇槿得罪了四皇子或者沒照顧好四皇子獲罪的消息,只是,現在人完完好好的站在了她面前。
蘇槿點點頭,笑容很是燦爛“多謝王妃關心,蘇槿在宮中一切都好。只是這心中還是惦念着老王妃,所以特向四皇子求了皇上的口諭。”
盧氏心裡微微放鬆了些,這個婢實在妖孽的緊,在四皇子邊始終不是件好事,回到夏王府畢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諒她也翻不出什麼浪花。可是她忘記了,就是在她的眼皮底下,蘇槿從一個夏王府的粗使丫鬟已經變成了如今的蘇良人。
“少爺,紅杏姑娘被王妃杖責了。”紺青看了眼毫無反應的夏啓正,忍不住又說了一遍。
夏啓正停下筆,擡眼“你剛纔不是已經說過了麼。”
紺青尷尬的撓撓頭,可是少爺剛纔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不知道少爺是否聽到了啊。
“那本來就是她的人,她願意怎麼罰那也是她的事。”夏啓正沾了沾墨汁,準備繼續寫。
“聽說是衝撞了蘇良人邊的丫鬟,結果蘇良人正巧回府,不知道怎麼回事三言兩語的王妃不得不處罰紅杏。”紺青補充道。
她回夏王府了?對於已經成爲良人的蘇槿,夏啓正也是很久沒有見到,失神間一大滴墨水已經落到了紙上。
“你說你這丫頭,既然已經成爲了四皇子邊的女官,何必要回到我這老太婆邊。”老王妃笑着說。
蘇槿微微一笑“皇宮自然不比您這舒心。”她說的也是實話。
老王妃嘆了口氣,和蘇槿朝夕相處下來,她對蘇槿的好感有了不少提升。並沒有因爲自己成爲皇宮的女官就妄自做大,她相信她是真的想回夏王府。
只是,這丫頭那讓人捉摸不定的份,唉……
“你那三個丫鬟用的可還順心?”老王妃詢問道“那三個丫鬟也沒調教過,你要多費些心。”
想起那三個丫鬟,蘇槿點點頭“她們都很好。”
只是她不知道,她口中很好的素茹現在正站在夏啓正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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