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揉’着渾身痠痛的身體,昨日被那個瘋魔了的丫頭打的好疼,更過分的是自己被冷風吹醒的時候那丫頭居然躺在自己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吹了多久的冷風,結果她一動那丫頭居然也跟着動了。
那丫頭居然‘迷’‘迷’糊糊的樣子,看到她還驚訝的往後大退一步,不確定的來句“碧……碧荷姐姐?”
蘇槿那樣子也讓碧荷有點不確定,難道她是真的被附身了?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大力氣呢。不過旋即她又想起上次在小姐的院落,蘇槿也表現出了戰鬥力的強大。她正想狠狠扇面的人一巴掌的時候,發現自己疼的連手都使不上力氣。
四周又沒別人,深夜如果在這坐一晚上,明天只怕不被凍死也要凍病的。
碧荷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你剛纔被冤魂附了身,現在沒事了。”
“附……附身?”蘇槿驚慌失措的倒退兩步,驚恐的拔高聲音“你說我被附身了?”
這個死丫頭,碧荷暗罵,這麼大的聲音是想把其他人吵醒麼,這離二少爺的院子可不是很遠,如果被二少爺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那他還有可能喜歡上自己麼。
“你別怕,那冤魂已經走了。”碧荷試着自己動了動,發現自己手腳都被凍的有些僵硬,加上蘇槿之前一直躺自己身上,還有些麻麻的感覺,她只能放棄“妹妹可以來扶我一下麼,姐姐剛纔爲了救你受了點傷。”
蘇槿心裡翻了個白眼,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的人。不過她還是小心的點點頭,怯怯的走到碧荷身邊伸出手。
碧荷藉着蘇槿的力道‘欲’起來,哪曾想蘇槿力氣太小,沒撐住腳一滑,直直向碧荷壓過來,碧荷來不及驚叫,整個人又跌坐回地上不說,蘇槿又一次壓倒她身上了。
“啊——”蘇槿似乎也被驚倒了,手忙腳‘亂’的想從碧荷身上爬起來,但是似乎越慌就越站不起來,她幾次起身都“不小心”不是踩到裙帶跌坐回來,就是踩到碧荷手指結果滑了跌下來。
碧荷被蘇槿折磨的快要崩潰了,忍不住大吼一聲“你別動了。”
蘇槿立刻坐在碧荷身上,眼睛有些委屈的望着碧荷,好像剛纔那些舉動真的都是無意的。
“你慢慢起來,不要着急。”碧荷咬牙切齒的開口,以後定要這丫頭生不如死,居然敢踩自己。
蘇槿點點頭,慢慢起身,這次總算沒有再出狀況了。
她扶着碧荷往夏啓盈的院落走,如果不是怕碧荷覺察,她真的很想再來幾次“不小心”的。
‘女’人這種生物真的好可怕。
碧荷小心的給自己上了‘藥’,她現在就要去告訴王妃,這蘇槿可是被鬼魂附身的不祥之人。這可怨不得她,既然那丫頭被鬼附身了,那麼多僕‘婦’也都親眼所見,那這種大事沒有理由不告訴王妃。
這種不祥之人,是不可能繼續留在王府的。
碧荷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哪裡還有半分‘花’容月貌,她收緊了手心,蘇槿一定要爲此付出代價。
只是還沒來得及把蘇槿被鬼附身的消息散播出去,她就聽到了一個不亞於晴天霹靂的消息。
二少爺夏啓晨納妾了,擡了姨娘。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少爺怎麼可能納妾。
同樣不敢相信的還有蘇槿,她不是讓蝶舞帶着夏啓晨離開了麼,不是沒有給夏啓晨用媚‘藥’麼,怎麼他還是要了蝶舞?
更離譜的是,整個夏王府都知道蝶舞是夏啓晨從府外帶回來的‘女’子,這還不算,更勁爆的是蝶舞是良家‘女’子,現在蝶舞的母親在‘門’口撒潑,說夏啓晨強搶民‘女’。
良家‘女’子,母親,強搶?
蘇槿聽着之桃帶回來的最新“八卦”,有點不能適應。
夏啓正的手段不可謂不高,她雖阻撓了衆人捉/jian的場面,可是這強搶民‘女’是她之前未曾想到的。
只要夏啓晨和蝶舞發生了什麼,夏啓正就會有辦法證明他強搶民‘女’的。
難道蝶舞身上還藏有其他‘藥’?蘇槿有些後悔自己辦事不利,可是之前蝶舞明明很抗拒和夏啓晨發生男‘女’之事的。
“那‘女’子後來怎麼樣了。”之桃的講述的時候聲音有點低落,不過蘇槿沒有注意,她在意的是蝶舞現今如何了,畢竟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因爲自己才牽扯進夏王府的,按照盧氏那人的手段,不會已經將她打殺了吧。
“王妃後來將她安排在二少爺的一個偏房裡了。王爺給了她母親一大筆錢,她母親拿了錢也就罷了。”之桃忽然有點氣憤“怎麼能拿了錢就不管自己‘女’兒的死活了呢。”
因爲根本不是她‘女’兒啊,蘇槿心裡誹腹了一句,不過面上還是解釋“一個平民百姓拿什麼和王府抗衡呢,能得到錢已經算好的了。”其實這也是事實,若是夏王府不顧臉面,就算夏啓晨真的強搶民‘女’又能如何呢。
只是雖然夏王府安撫了蝶舞的“母親”,流言還是像長草一般傳遍整個京城。
老百姓平日裡和這些所謂貴人沒什麼接觸,但越是尊貴的人流出的八卦就越讓人津津樂道。尤其是像夏王府二少爺這樣的人,平日裡據說是潔身自好,從來不去qing/樓那種地方,結果現在卻爆出強搶民‘女’這種事情。
那些官宦子弟更是深深的鄙夷夏啓晨,他們最討厭的就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平日裡裝的那麼正經,喊他去“瀟灑”一番總是推拒,原來也不過是個se/胚
一時間,夏啓晨的名聲在京城一落千丈。
歐陽洵聽着白影的稟報,臉上看不出喜怒。
“主子……”橙影斟酌了了一下,五影裡面也就他話最多,此刻也就只有他來問了“我們要不要……”
“不必。”夏啓晨和夏啓正‘交’鋒落於下乘是他自己的問題,他沒有必要‘插’手。況且,夏啓晨在和夏啓正對抗中一直處於上風,讓他清醒清醒也好。
歐陽洵擡起頭,看着靜靜立在一邊的青影“蘇槿那邊如何了。”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提到蘇槿的時候聲音不覺溫柔了許多。
青影微頓了下,他本就話少,對於蘇槿的舉動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說。
“蘇槿她怎麼樣了。”旁邊的米粒忍不住‘插’話,他跟着歐陽洵不過兩日,但是歐陽洵處理事情的時候並沒有刻意迴避他,雖然不知道歐陽洵除了丞相府二公子的身份外的其他身份是什麼,但是也猜到肯定來頭不小。
“主子說話不要‘插’嘴。”橙影虛踹了一腳米粒,後來發現這小子還算伶俐,跟着主子磨練些時日應該也可以用,不能隨便說話,這可是跟着主子的第一要領。不過橙影好像忘記了,或者說自動忽略了,他就是一個經常‘插’話的人。
歐陽洵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米粒,米粒立刻收起焦急的表情,只是有些不安的用眼神催促青影。
“蘇姑娘一切都好。”青影開始絞盡腦汁的組織語言“能吃能睡。”
“能吃能睡……”橙影‘露’出古怪的表情“這是形容豬麼。”
米粒怒視着橙影,能吃能睡說明蘇槿過的很好,他居然說蘇槿是豬。不過他也就敢怒視而已,他知道歐陽洵身邊的幾個人都會武功。
青影也一頭黑線,想了想,決定還是讓主子知道蘇槿的武功現狀比較好,不是自己不用心教啊,實則是這個“徒弟”能力侷限啊。
青影用盡可能刻板的事情把蘇槿裝鬼對碧荷拳打腳踢的一幕說了出來,他雖然儘量避免對蘇槿動作的描述,可是不知不覺還是帶了些吐槽的感覺。
等他說完,在場所有人都沉默着。
難道把他們嚇到了?青影有點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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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良久,歐陽洵才笑出聲來“看來你這個師傅當的不好啊,讓她和個潑‘婦’一般。”忽略青影那一頭黑線,歐陽洵讚許的點點頭“裝鬼這種計策很不錯,看來她還有戲子的天分。”
橙影可沒有感覺到裝鬼計策的不錯,他只是嘴角‘抽’了下“果然是孔武有力的‘女’子。”他特意加重了‘女’子兩個字。
畢竟,從青影的描述裡不難想象出蘇槿當時的彪悍啊。
米粒不滿的哼了一聲,他就覺得蘇槿很機智啊,悄悄用掌風熄滅燈籠,裝鬼也很成功不是。
“那丫頭到底站在哪一邊的呢。”笑夠了的歐陽洵搖搖頭“果真是立場不堅定麼。”
“我覺得她是不想站在任何一方的。”青影很少發表自己的看法,橙影再次驚詫的看着青影。
歐陽洵倒似沒覺察到青影的不同,他贊同的點點頭“也是,那兩兄弟怎麼能和我相比,她自然要站在我這一方的。”
滿室寂靜。
幾乎所有人都在默唸,爲什麼我有這樣一個主子。
歐陽洵彷彿沒發現,他斂了笑容,望着窗口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