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陰沉地往後看了下去,老菸袋的語氣變得越發張狂:
在下斗膽奉勸堂主,不要觸碰鐵瓦寺,當年李春風、曲默能打進鐵瓦寺,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堂主此次前來鐵瓦寺,只怕是自投羅網。
堂主不信在下所言,可以向左挪動半步再看酒店。
那張紙條寫到這裡就沒了下文。
我按照紙條上所說,向左挪動半步,重新站好身形,再看酒店時卻看見酒店頂樓出現了一座被血光籠罩的房間。
我站在酒店的後山上,高度正好跟頂樓平齊。我剛纔走過來,特意看過酒店的房間,沒想到我只是挪開了半步,就看見大凶之兆。
那個房間裡的人快死了,而且是死於非命。
下一刻間,我就看見被我用追魂索打穿的鬼魂,出現在了那房間外的空調主機上。
對方不僅知道我正在看着他行動,還特意把手豎在自己嘴邊,笑着對我比了一個噤聲手勢。
鬼魂笑過之後,就站起身來,悄悄撥開了窗戶,側着身子鑽進了屋裡
片刻之後,我看見屋裡的遊客,拿着純淨水瓶子走到窗邊坐了下來,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身邊站着一個嘿嘿冷笑的鬼魂。
那個遊客再次舉起水瓶的時候,鬼魂忽然按住了對方的腦袋,另一隻手把水瓶按進了那人嘴裡。
那人雙手在空中拼命抓扯之間,從嗓子裡噴出來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水瓶。沒過多久,那人雙手就緩緩垂落了下去,被血染紅的水也一點點灌進了那人嘴裡。
鬼魂鬆手,已經空了的水瓶砰然落地,坐在椅子上的屍體也歪着腦袋往窗口看了過來。
殺人的鬼魂走到窗邊,重新站了下去,似乎是在等着什麼人。
沒一會兒的工夫,一個年輕的女孩就推門走了進來。
對方顫抖着走到屍體旁邊,跪在在地,貼在屍體耳邊不斷說着什麼?
原先躲在窗口的鬼魂,倒揹着雙手圍着女孩轉着圈,踱着步子,頻頻點頭,似乎對她所說的話極爲贊同。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下子站了起來,捂着嘴跑出門外。
殺人的鬼魂微微一笑,把手按在那具屍體的臉上,緩緩收攏五指向上一提,硬生生把那人魂魄拽出了體外。
那人也知道,自己再也活不過來了,守着自己的屍體嚎啕大哭,悽慘的鬼哭聲傳遍了山野。
殺人鬼魂走到窗口,像是謝幕一樣向我深鞠了一躬,拽起那個哭泣的鬼魂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兩隻鬼魂剛剛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我腳下便傳來一聲脆響——原來是我腳下的石頭碎了。
與此同時,我也看見了從石縫裡露出來的紙條。
那是老菸袋給我留下的第二封信:
李堂主,你是否已經看清了這個旅行團的秘密?
你沒看清的話,在下可以給你解說一二,這個旅行團……
老菸袋所說的事情,跟我分析的一模一樣。
老菸袋最後總結道:進入了太曲山,你就要面臨一次又一次的選擇。
兩界堂一共來了四個人,正好是兩兩一組,李堂主怕是也要選擇一番了。
當年,李春風,曲默也曾經歷過這樣的選擇。李堂主想要知道他們當年選擇了什麼?只能進鐵瓦寺一探究竟。
不過,李堂主若是晚上一步,那就只能到我無形總舵報號相求了。
在下先行一步,李堂主兩隻追蹤蠱物歸原主。哈哈。
老菸袋故意把兩隻追蹤蠱給粘在了“哈哈”兩個字上面,分明就是在嘲笑我。
我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了起來。
林照知道我是動了真火,趕緊說道:“李魄,你先別生氣,我們慢慢想辦法。”
我還沒說話,我手裡紙條上就又多出了一行字來:
在下竊以爲,李堂主會調動兩界堂暗襲無形,不知在下猜想可對?
林照臉色微變道:“無形是要攻擊兩界堂?”
我淡淡道:“把這裡的消息傳給老劉,讓他看着辦!我們去找人。”
林照緊追着我道:“你去哪兒找人啊?我們的追蹤蠱都沒有了,你再追下去,太危險了。”
我冷笑道:“那個老菸袋,犯了一個錯誤。他在跟我嘚瑟之前,應該先問問我有幾個師父。我的九師父叫鬼眼王,可不是叫瞎眼王。”
江湖人都知道鬼眼王的眼力超羣,善用瞳術。卻不知道他另外一個身份——獵人。
鬼眼王真正的本事在於他的追蹤術,他追殺對手的時候,從不失手,哪怕對方逃上一年,他也能慢悠悠地在對手身後追上一年。
鬼眼王的對手,多數都是死於自-殺,並不是因爲他用瞳術控制了對手,而是,他對手被他給玩崩潰了,不得不自盡解脫。
我倒要看看,我和老菸袋誰能玩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