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說道:“增援什麼老劉?”
“要是,半賢莊沒有什麼陰謀,真是兇魔脫困,我們必須儘早增援老劉。”
“現在半賢莊裡出了陰謀詭計,我們還增援個狗屁,慢慢回去就行了。”
“要說玩陰謀,老劉那老東西,用小半個腦袋就能當他們祖師爺。”
“我在半賢莊外面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老劉那貨在半賢莊裡面應該早就看明白了。”
“我跟你打賭,現在老劉說不定已經把半賢莊的人屎都給玩出來了。”
“等我們回去,半賢莊說不定都被他玩得拉出血了。”
王小渙眯着眼睛道:“你一天說話能不能別那麼噁心?注意點,你的形象。你是堂主!”
“你是堂主”這四個字,王小渙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我不以爲然地道:“在外面我是堂主。在你們面前,我跟堂主挨邊兒嗎?我是兩界堂的店小二好不好?”
“走吧!去找冷狗他們,別去晚了,他們再讓人弄死了,可就糟了!”
我說着去增援葉陽的時候,他們幾個已經到了孔家大院的門前。
夏夢縈把血滴進屍體面前的那個瓷碗裡之後,山坡上的荒草就像是被鬼神給生生分出了一條路來,葉陽他們就是順着那條路走到孔家。
通往孔家大宅的路,果然跟我們看見的不一樣。如果是從我們在山坡遠眺的位置往前走,會被引向另外一邊。那邊也能看見一座大院,但是比孔家的規模要小上很多。
葉陽說,從風水角度看,那應該是孔家分家出去的一個支脈。
那座宅子的門上說不定也會掛着“孔家”的橫匾。
這一處,纔是孔家大宅!
早已經沒有人跡的孔家大宅,處處都透着破敗的景象,唯獨院牆瓦片下面的風鈴,仍舊能在夜風吹來時,發出瘮人心肺的聲響。
葉陽擡頭看着風鈴道:“我們過來的時候,你們誰聽見鈴聲了?”
“沒有!這是第一次!”王屠夫的臉色也有些凝重:“我們一路走過來,先後起過四次風。這次第五次,也是唯一吹動風鈴的一次。”
鈴鐺,在普通人眼裡,就是一種裝飾,在術士的眼中並非如此。
如果,追溯鈴鐺的起源,鈴在最初的作用是樂器,屬於八音之一的金類,形狀像鍾,卻比鍾重要得多。
上古樂器,最初的作用並不是給人欣賞,而是用來祭神。
鈴,很早就成了術道的法器,其中最大的作用就是招鬼和鎮魂!
按照,風水上的說法,風鈴懸掛的位置也有講究。隨便找個地方掛上風鈴,說不定就能給家裡招來點什麼?
孔家大宅沿着院牆掛着數以百計的風鈴,每個風鈴之間大概也就相隔着一尺左右的距離,想不讓人懷疑都難。
王屠夫仰頭看着風鈴說了一句道:“鈴中有神在,鈴響神明來。”
王屠夫看似在自言自語,實際上是在提醒葉陽和夏夢縈小心。
葉陽推開大門走進了孔家,三個人腳步剛一站穩,身後大門就怦然閉合,門外的風鈴也在同一時間發出幽幽冷聲,聽上去就像是上百鬼魂貼在牆上悽悽冷笑。
王屠夫左腳向地面輕輕一跺,地上就炸出了一個窟窿。 一堆白森森的死人骨頭,也被王屠夫的真氣從窟窿裡面給震了出來。
王屠夫往屍骨上看了一眼,又搖了搖頭。她在告訴葉陽,底下埋的死人不是孔家人。
傳說中,孔家上下死後全都被埋在了院子裡,但是,被埋了上百年的人骨,就算沒有化成塵土,也不會保存得這麼完整。
被王屠夫一腳震出來的這個人,死亡的最長時間不會超過五年。
看樣子,一直有人在這裡殺人!
二十年前消失的伐木工,十年前消失的學生,究竟是一種巧合,還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結果?
葉陽緩步走向了孔家中心,按照傳說,這裡應該是當年堆出了孔家金山的地方!
葉陽腳步剛落,手中劍就已經豁然出鞘,劍鋒隨時沒入土中,輕輕向外一震,不少混着泥土的金銀就被葉陽從地下給震了出來。
王屠夫道:“傳說是真的?”
葉陽面無表情地說道:“以金壓鬼,這是公門術士的手段。當年,放出風聲的人應該也是那個讓人把孔家就地掩埋的仵作。”
“這裡怕是有點蹊蹺!”
葉陽的話沒說完就看見,孔家正廳中燈火四起,把廳堂照得一片通明,孔家正門的位置上,也出現了一個紅衣散發的女人。
對方身上那像是被血染紅的衣服,在燈光下面顯得異常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