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左老頭,對方被我看得心裡發毛,卻不敢隨便說話。
沒過多久,左老頭的頭髮就一縷一縷的掉了下來,臉上的皺紋,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加深。
左老頭慌了神的抓着自己頭髮:“少主饒命,少帥饒命啊!我真的沒幹違禁的事情。我發誓,我以本命原神發誓。”
我微微擡手道:“斷香,給他機會說話。”
聶小純一指劃過,將黃香斬成了兩截。
左老頭的頭髮也不再往下掉了。
我淡淡道:“站起來,找個地方坐着說話。”
左老頭找了把椅子,規規矩矩的坐在了我對面,老實說道:“兩位爺,我真沒幹什麼違禁的事情。”
“當年,我左家先祖靠着通陽車馬,在陰陽兩界辦了不少事,交了不少朋友。”
“後來,左家二爺,也不知道怎麼了,直接闖了酆都城。”
“我家先祖一看車馬進了酆都城,就知道左家的禍事來了,也顧不上去管自己弟弟的死活,就趕着車從陰間跑了出來。”
“先祖知道,左家算是完了,就趕在鬼差到來之前,把自己養在外面的小妾和兒子給藏了起來。”
“我家這一支纔算是保住了性命。”
“那個孩子就是後來的左家老祖左寒月。”
我聽到這裡沉吟道:“這麼說,左家已經不能算是原來的左家了?”
葉陽也點頭道:“難怪他們能躲過地府的追殺。”
古代等級制度森嚴,妾生的孩子,可以寫進族譜,但是不能繼承家業。外室生的孩子卻連進族譜的權力都沒有。
左家老祖在外面養的孩子,雖然也姓左,但是嚴格意義上而論,卻不是左家的人。
看來,當初左家老祖就是在防備着自己有一天會落下滿門抄斬的下場,纔在外面養了妻兒。
左老頭繼續說道:“對,先祖左寒月就是另立一祖,延續了左家。”
“本來,按照我家老祖奶奶的意思,是想讓先祖左寒月脫離術道,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可是,先祖左寒月跟着老祖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忽然讓他過苦日子,他哪兒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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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當時走得太急,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帶出來。左家孩子想做生意都沒有本錢。試着換了幾個活計,都是隻能勉強吃飽。”
“左寒月一直在念叨:左家就是靠着通陽車馬吃飯,沒了秘術,左家還能幹什麼?”
“老祖奶奶卻說什麼都不讓他碰秘術,甚至是以死相逼。”
“老祖奶奶在世的時候,左寒月不敢提再啓通陽車馬的事情。”
“一直熬到老祖奶奶走了,他才根據老祖宗的隻言片語,找到通陽車馬的秘術。”
我聽到這裡打斷了對方道:“左寒月是怎麼拿到了秘術,你知道麼?”
左老頭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
左老頭聲音一頓道:“先祖左寒月,曾經留下過一道遺囑,說是左家遭難的時候才能開啓。”
“我想,當年老祖大概也留下過類似的東西。”
“嗯!”我點頭道:“你繼續說。”
左老頭繼續道:“後來,左寒月也修煉秘術,重整了通陽車馬。不過,他不敢再往地府去接生意,就一直在接鬼神和魔道術士的生意。”
“這些年,我們只是往來於鬼神禁地,做點小買賣。”
“我真的沒有違禁!”
我站起身來走到剛纔那具屍體邊上:“姓左的,我看你這生意做得也不小啊!”
“光是通陽車馬就弄了十幾輛,這個夥計的鼻孔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誰都不放在眼裡。”
“你跟我說,你做的是小買賣?你覺得,我會相信?”
我眼神忽然一冷:“你不說實話的話,可別怪我把你左家徹底抹除。”
“我說的都是真的!”左老頭都快哭了:“李爺,我要是有半句假話,你把我全家都滅了,我絕沒有二話。”
我轉過身道:“老左頭,你跟我玩‘擠牙膏’是不是?我問一句,你說一句,我不問你就不說!”
我低頭看向老左頭:“我問你,陽間出現的大凶之物都是從哪兒來的?”
“當年詭棺門裡的那朵黃泉並蒂蓮,是誰從陰間帶出來的東西?”
左老頭嚇得當場跪在了地上:“那不是我,不是我,那是左家另外一個支脈的人乾的,真的不是。”
“我家這支有過明令,不許做陰間的生意,我們從來沒去過陰間。”
我和葉陽對視了一眼,也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喜。
我自己都沒想到,隨便的一句話,竟然炸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