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護法臉色鐵青的站在原地,差點咬碎了一嘴鋼牙。
一百人攻山,還沒看到人影就全部遭到鬼魂附體,三大護法雖然解除了危局,卻各個弄得手忙腳亂,灰頭土臉。
站在遠處觀戰的江湖人,雖然誰都沒有說話,可他們的眼神卻足夠讓三個護法老臉發燙了。
三大護法只能咬着牙站在陣前,等着藏在暗處的高手替他們挽回顏面。
只要傲雪暗衛能提下來哪怕一顆首級,他們也能把這宣揚成大勝,傲雪宗的顏面也就保住了。
片刻之後,果然有人從山上走了下來。
那幾個傲雪宗弟子,確實是一隻手斜提着瀝血長劍,一隻手拎着滴血首級。可他們拎的卻是自己的腦袋。
五個暗衛一步步走到距離前陣五十多米的地方,同時跪了下來,像是獻功一樣,雙手捧着自己的腦袋高舉過頂,其中一顆人頭還開口道:“護法,我們都玩完了!”
如果,那三個護法見過聶小純,肯定能聽出那是她的腔調。
“混賬!”一個護法狂怒之下縱身而起,幾個起落站在屍體面前,擡掌轟向了地上的屍身。
五具無頭屍體在他重掌之下四分五裂,那名護法卻在迸起的鮮血當中慘叫暴退:“屍身有毒!”
“快拿解毒丹!”
“用火雷符把屍體燒了,方圓五十米之間全部燒光,別留一點痕跡。”
帶隊護法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鐵青。
傲雪宗第一次攻山,連對手的人影都沒見着就先損失了五個暗衛,還傷了一個長老,一百弟子失去戰力,剩下的弟子必須分出人手守護傷員,防止偷襲。
傲雪宗大張旗鼓而來,一個照面就被打得無力再戰,這臉抽得太快了。
恰恰就在這時,山頂毫無徵兆的颳起了一陣大風。
隨風舞動的兩界旗帶起了一陣啪啪聲響,風中傳來的旗聲就像是一記記耳光狠狠抽在了傲雪宗的臉上。
帶隊護法咬牙切齒的道:“就地紮營,我困也要困死……”
那人話沒說完,空中忽然炸起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的雷光形同利劍怒斬傲雪宗旗杆,純鋼打造的旗杆在耀眼的火星當中一折兩段,傲雪宗大旗掉落在地。
“折旗啦!”人羣裡頓時傳出了騷動。
“陣前折旗,這可是大凶之兆哇!”
“大凶之兆算什麼?宗門大旗落地,護法失職啊!這是多大的罪過啊?”
“護法失職,這事兒說過了吧?”
“護法,護法,他們護的是什麼法?宗門之法,宗門顏面啊!現在傲雪宗的臉都掉地上了,他還能……不能說……不能說……”
這些話清清楚楚的傳到三個護法的耳朵裡,他們明知道說話的人用心險惡,卻無法否定他們護法不利的事實。
帶隊護法雙眼通紅的看了看竊竊私語的人羣,又看了看手中長劍,終於猛一咬牙橫劍刎向了咽喉。
鮮血噴濺,屍體倒地,傲雪宗弟子全數跪倒失聲痛哭。
站在山上的聶小純駭然看向了老劉:“這也是你算到的?”
“這孫子真狠!”老劉笑了一聲才說道:“哪有那麼神?這個只能怨他們沒事兒裝逼,非得帶根純鋼的旗杆子上山,遭雷劈了不是!”
“歇着吧!我估摸着明天中午左右,傲雪宗大軍就要來了。”
老劉氣定神閒的點起了旱菸時,我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團團亂轉:“葉陽,都一天了,那邊怎麼還沒消息?”
葉陽看了我一眼,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在拉磨麼?”
“你爺爺的……”我話沒說完就看見通往傲雪宗山口的位置上,風馳電掣的衝出了一隊人馬。
單看打頭的幾個老者御風而行的架勢,就知道那是傲雪宗鎮壓宗門的頂尖高手。
他們身後成羣結隊的白衣劍士,各個身繡五朵梅花,身上悍氣一覽無遺。
傲雪宗的精銳全部出動!
我等他們走過去之後才結結巴巴的道:“傲雪宗的精銳就這麼被調走了?”
葉陽白了我一眼:“德行!”
風若行也說道:“李魄,你應該明白,那些能跟着你一起縱橫江湖的人都不是弱者。只是你覺得他們需要保護而已。”
我才從風若行的話裡回過神來,就接到了聶小純的傳訊:“一切安好,隱匿不出,勿找,勿念!”
後來我才知道,傲雪宗大軍趕到琴村時,只看到留在屋裡的四個大字“後會有期!”
誰也不知道,老劉他們怎麼在重重包圍之下悄然退走,更沒人知道他們藏到了何處。
傲雪宗太上護法狂怒之下連續處決了剩下的兩個護法,十名暗衛,又成了江湖的一大笑柄。
那個時候,我沒心思去管琴村的事情了,因爲我知道,老劉他們得手之後,就該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