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竹遞過來的手機上帶着一張像是便條一樣的照片。
那張便條看着像是有些年頭了,上面畫着一個像是仙鶴一樣的符號。
趙月竹道:“這是千鶴堂的信票,你拿着,事情會好辦一點。我爸沒有原件,只有這張照片。”
趙月竹給我解釋了一下,我才知道,所謂的信票只不過是千鶴堂的信物而已。
紋身這行在唐宋曾經盛行一時,到了明清兩代就遭到朝廷的禁止,雖然沒到紋身就要殺頭的地步,但是紋身師父也不會在明面上做生意。
那時候的紋身師父,要麼是隱身在幫-會當中,要麼就是通過熟人介紹生意。不拿着師父的信物過來,紋身師不會接生意,信票就是其中一種信物。
千鶴堂存在的時間不短了啊!至少應該是清代就存在的百年老號了。
這樣的地方,通常都會藏着不爲人知的傳奇,或者隱秘。
我拿上趙月竹的手機踏進了千鶴堂,對着坐在屋裡的紋身師父拱了拱手:“在下李魄,來找師父攀個交情。”
那個正在幹活兒的紋身師父連頭都沒擡:“我不混江湖,沒什麼交情可攀。”
我把趙月竹的手機放在了桌子上:“這東西能不能攀個交情?”
紋身師父往手機上看了一眼,手裡的活兒跟着停了下來:“朋友想要紋身?你想紋什麼?”
對方這句話纔是在點子上,我要是說紋龍紋虎,我就等於是白來了。
我幾乎沒有停頓就來了一句:“梵文的金剛經,你能紋上麼?”
對方明顯是愣了一下:“你要紋?”
“不是我,是她!”我順手把趙月竹給拽了過來。
趙月竹剛要說話,就被我給掐了一下,只能乖乖閉嘴。
紋身師父上下打量了趙月竹几眼:“你想怎麼紋?金紋,還是血紋?”
我雖然沒有紋過身,但是術道上確實有往身上紋經文,甚至咒文的事情。
但是,身上紋經,必須要有特殊的手法。紋身的人也必須要有特殊的身份,否則,就跟自尋死路沒有什麼區別。
我淡淡笑道:“金紋,你能紋上去麼?”
在術道上,極品《金剛經》是高僧用金泥親手書寫而生,經過高僧加持,威力強悍。即使術士拿到也如獲重寶。
所謂的金紋,也是用金色染料,很多紋身師做不到這點。
紋身師淡淡一笑道:“只有你不敢紋的圖案,沒有千鶴堂紋不了的東西。”
“那就動手吧!”我把趙月竹拽過來按在了椅子上。
那個紋身師父站起身來:“你不是來紋身的,朋友究竟想做什麼?”
我倚在椅子上道:“你的人皮沒穿好,有點皺了。”
那個紋身師父下意識的一模自己袖口,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與此同時,那個坐在椅子上的顧客忽然一躍而起,人如靈貓般的向我激射而來,那個紋身師父轉頭跑進了裡間。
那個顧客人在半空,右手指甲像貓一樣探出五隻倒鉤,右眼瞳孔跟着倒豎而起,人如靈貓,手似貓爪的往趙月竹的臉上抓了過來。
對方非常聰明,知道先對最弱的目標下手。
我左手刀瞬間出鞘,橫刀擋在了趙月竹眼前,對方的爪子狠狠抓上刀身之間,刺耳的金戈之聲乍然而起,那人隨之撲落在地。
我調轉刀鋒砍向對方頭頂時,趙月竹卻忽然蹲下了身子,掏出一張大鈔拍在了那人臉上。
用手按着對方面孔喊道:“你快去追人,這裡我應付!”
我抽身衝進千鶴堂裡間時,那裡除了一具全身血紅的屍體,再找不到什麼紋身師父,只有靠近了街邊的窗口上留着一道帶血的印記。
我舉刀慢慢接近窗口,用刀尖推開窗戶,剛往外看了一眼就聽見身後有人說道:“你在找什麼?”
那人的聲音剛起,趙月竹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李魄,你背後有人。你別動,你千萬別動,那人要抓你的腿,你別動……”
我垂在身邊的左手輕輕一點子夜的刀柄,彎刀在我腿邊斜斬而出,凌空連斬數圈化作一道刀輪,緊貼着地上血屍肩頭橫掃而過,血屍頓時身首分離。原本已經搭在我腿邊的那隻人手,也在瞬間崩潰。
趙月竹這才鬆了口氣:“李魄,你沒事兒吧!”
我歪着腦袋看着趙月竹:“你看見一人形培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嘔——”趙月竹捂着嘴就想往外跑,卻被我一把拽了回來:“就這兒吐,那邊有水池,你去外面吐,讓鬼拽馬桶裡,我可沒工夫救你,只能等着吃飽。”
“李魄……你……嘔……”趙月竹來不及罵我,就趴在了紋身師父洗手的水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