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笑呵呵的道:“專喜歡做些搬弄是非、挑撥離間、隔岸觀火、落井下石之類的人叫小人,人格卑下的人也叫小人。不過,真正的小人都會給自己一個定位,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就是小人。”
“但是,有些小人卻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跳樑小醜,非要覺得自己有理。沒害到人就覺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就一定要報復。這種小人才是最可怕的。”
田丹厲聲道:“那個老頭,你說誰是小人?你們陰陽一脈忘恩負義在先,還有什麼臉面說別人是小人。”
老劉隔空搖着扇子道:“看看,我說什麼了?更有甚者就是這種,我說的話就是理,我做的事就是對!無論是誰反駁就是不對。這種小人才最爲可恨。”
田丹已經快要被老劉氣瘋了:“我們棺材門立門數百年,行得正,站得直……”
紫菀兒實在聽不下去了,不得不阻止道:“小丹,你不要再說了。”
黑無常冷着臉說了一句:“滑頭!”
白無常也面無表情的道:“李魄,把你那點小聰明收起來,免得貽笑大方。”
我這點心思,瞞不過祖師爺。不過,老劉後來告訴我:他能配合我耍小聰明,是因爲小聰明有小聰明的好處。
小聰明上不了大臺面,卻能間接的表明自己的立場。只要你臉皮厚,不怕被揭穿,就能取得一定的效果。
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
我略帶着幾分擔心的看向祖師爺的時候,紫菀兒躬身施禮:“兩位神君,我師妹年幼無知,一時衝動冒犯了兩位神君,其實本門並沒有輕辱陰陽一脈的意思。我代師妹給兩位神君賠罪。”
“哈哈……”白無常大笑道:“好一個年幼無知。李魄跟她年齡相仿,卻能創立兩界堂。你跟我說她年幼無知?”
“你自己看看她的佈置,那是一個年幼無知的人能做出來的事兒嗎?要不是李魄還有幾分本事,只怕得被你們棺材門擠兌到沒有立足之地的程度了吧?”
白無常臉色一沉:“本座說過,陰陽一脈與棺材門之間的情分盡了就絕無更改。”
夜遊神急道:“老七,你別這麼固執,你要顧全大局。”
白無常道:“顧全大局可以,但是不能以犧牲我的傳人爲代價。”
黑無常也冷聲道:“棺材門顧全過大局麼?”
“這……”夜遊神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白無常停頓了片刻道:“夜遊,你也看到了,他們雙方都憋着一口氣,誰也不會讓着誰。我們也不可能次次都來給他們斷官司。我倒是有個提議。”
夜遊神知道勸不了兩位祖師爺,也只能無奈道:“說來聽聽。”
白無常道:“他們雙方可以鬥,但是不能壞了江湖規矩,這是第一。”
夜遊神皺眉道:“能不能不鬥?”
黑無常冷聲道:“這個得看棺材門。”
田丹冷哼一聲沒有接話,紫菀兒也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論身份,紫菀兒這個棺材門的大師姐要比田丹更有分量,她的態度完全可以代表棺材門。
夜遊神無奈擺手道:“你們繼續說。”
白無常再次說道:“你們雙方不能像這樣直接開戰,可以用任務賭輸贏。誰完成了任務,誰就贏。但是,誰犯了規矩,另外一方可以出手擊殺。”
夜遊神眼睛一亮:“這個好,這個好……不傷和氣。”
田丹眼珠一轉道:“既然是賭,總得有個賭注吧?”
黑無常道:“誰贏,誰說了算!”
夜遊神趕緊加上了一句:“但是,不能傷及對方性命。”
不傷人命是底限,但是這個底限之上,能做的事情卻很多。有些條件說出來,足能讓賭輸的一方生不如死。
比如說:我贏下了這場賭局,讓田丹自廢修爲,肯定不會傷及對方性命,但是一個術士的修爲被廢,只怕是比死更慘。
況且,還有很多惡毒的辦法可以用,就看誰的主意更陰毒了。
更重要的是,誰都沒提賭鬥有幾場。只要我們雙方還能拿出可以參戰的術士,賭局就能繼續。
白無常再次說道:“平輩爭鬥,我可以不管,高出一輩的人下場,別怪我們也給傳人撐腰。”
田丹冷笑道:“有師姐在,你們兩界堂捆成一捆都不是對手,還需要別人下場麼?”
我後來才知道,棺材門從兩大掌棺人之下,沒有第三代弟子。二代弟子之間的修爲差距非常之大,有紫菀兒這樣的鬼神,也有田丹這樣的先天術士。
夜遊神看了田丹一眼不由得搖了搖頭:“紫菀兒身份特殊,不能親自下場。這點你要搞清楚。”
“果然一丘之貉”田丹絲毫沒給夜遊神面子。
夜遊神臉上怒意微現,白無常似笑非笑的看了對方一眼才沉聲道:“李魄,規矩是我提的,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