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許華二是猴子投胎轉世,眨眼功夫,他就將八個“乾坤套”“竹釘板”佈置在鄧崇駿所在的大門外、水煙房外以及祭壇一帶,拉着八根鋼絲回到我們商議緝捕方案的房屋下,將鋼絲繩緊緊捆在房子的柱頭上,躊躇滿志地說:“老闆,你就你等着安歇雜種上套,看它們的醜態吧。”
我斬釘截鐵地揮了一下手,說:“行動。”
恍惚道人立即帶着一隊義軍,在水煙房周圍和樓上樓下埋伏起來,還將這間房屋的門窗從外面反鎖。
官晉隊長和了卻師叔帶着五個偵緝隊員,埋伏在鄧崇駿所在大堂的大門周圍。
十多個偵緝隊員緊握苦竹矛,藏在鄧崇駿房間和水煙房的街對面。
那些陰兵看到我揮動手掌,立即像靈貓一樣上躥下跳,爬到房屋的柱子上、橫樑上隱藏起來。
我看大家準備得差不多了,對身旁兩個陰兵說:“上!”
兩個陰兵立即提着鬼刀,跳上祭壇,一邊吆喝,一邊肆無忌憚地砍砸祭壇裡面的旗杆,八卦陰街上立即發出“啪啪啪啪”的砍剁聲。
鄧崇駿所在房屋的朱漆大門“咕嚕咕嚕”打開,四隻屍饕看有人砍剁它們的聖旗,一躍而起跳到祭壇邊,指着兩個砍剁旗杆的陰兵,殺氣騰騰地說:“哪裡來的野種,竟敢砍剁巫教聖旗,找死。”
一個砍剁旗杆的陰兵站在祭壇邊沿,用鬼刀對着屍饕,說:“你們抓了我的先祖煉製屍饕,讓我的先祖不能報到投胎。老子就要砍端你們的旗杆,還要一把火燒了八卦陰街,爲我先祖報仇雪恨?”
四隻屍饕立即跳上祭壇,吼吼嚎叫着,想秒殺兩個砍旗陰兵,項鄧崇駿邀功請賞。
一隻屍饕返回大門,急匆匆地吼:“稟報頭人,有兩個雜種在砍我們的聖旗。”
“吼——”地一聲狂嘯,八卦陰街的房屋微微顫抖,塵土簌簌下落。
嘯聲未停,一道黑影從朱漆大門直挺挺地穿梭而出而出,後面緊跟了六位秒人打扮的鬼魂,寒光閃閃的彎刀早就舉在手中。
鄧崇駿穩穩當當地落在祭壇上,二話不說,伸出一對寒光閃閃的狗爪,狠狠地刺向兩個砍旗陰兵。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砍旗陰兵在鄧崇駿將將要落到祭壇上時,一邊將鬼刀狠狠砸向鄧崇駿,一邊像兔子一樣跳下祭壇,朝關門逃跑。
鄧崇駿雙爪撥開鬼刀,穩穩當當地落在祭壇上,看見旗杆被砍了幾道口子,狗爪朝陰兵逃跑的方向一揮,大吼一聲:“毀我巫教聖旗,給老子抓回來,碎屍萬段!”
五隻屍饕立即跳下祭壇,朝關門方向追擊,但剛剛邁出幾步,三隻屍饕“噗通”一聲跌在地上,街面都在顫抖,鋼絲繩尾部的房屋也在顫抖。
那狗肉磕在石板上發出的“噗嗤”一聲悶響,讓我頓時心痛三分,這三隻屍饕上套了。
另外兩隻屍饕見三位同伴倒地,大爲詫異,立即反身攙扶,卻見同伴的腳踝上纏着一根細小、發亮的鋼絲,但它們沒有見識過鋼絲,立即異口同聲地吼:“頭人,有情況!”
我以爲鄧崇駿也要飛下祭壇,查看下屬爲什麼跌倒,期望它被“乾坤套”困鎖。如果它不被困鎖,跳下祭壇就會遠離秋鳳榮,讓官晉隊長輕輕鬆鬆進入大堂。
但是,鄧崇駿並未跳下祭壇,而是站在祭壇上吼:“什麼情況?大驚小怪的。”
此時,官晉和了卻師叔已經帶着偵緝隊員悄悄走到了朱漆大門兩邊,如果讓鄧崇駿發現,它的第一反應絕對是返回大堂爭搶人質,將會和功力不薄的御庭山人對官晉和了卻師叔形成夾擊之勢。
鄧崇駿似乎發現這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猶豫中慢慢朝大門回頭。
一旦鄧崇駿回頭,官晉和了卻師叔必將暴露無遺,解救人質就會前功盡棄。
我立即按壓信號槍的扳機,射出信號彈,峽谷中立即燃起一串猩紅的光束,將八卦陰街照得如同白晝,鄧崇駿立即擡頭查看,官晉、了卻師叔迅速閃身進入大堂,並關閉了大門。
信號彈燃起之後,八卦陰街兩邊的偵緝隊員、義軍、陰兵立即吶喊着朝屍饕圍過去,水煙房的義軍立即砸門砸窗,衝進屋內,仙姑裡的吶喊聲、廝殺聲響成一鍋粥。
鄧崇駿見眼前突然冒出這麼多陰兵,知道“鍾馗堂”提前展開了攻擊,來不及回頭看自己的大堂,“吼”地一聲仰天長嘯,大吼一聲:“殺——”
其它五隻屍饕和六位陰兵立即像進攻它們的陰兵發起殊死反擊。
鄧崇駿跳進屍饕羣中,揮舞雙爪,左右開弓,拼命廝殺,接連有三位陰兵和兩位義軍被鄧崇峻踢到房頂,又摔下來,重重跌在青石板上,口中立即冒出鮮血。
這時,峽谷前後兩邊傳來由遠及近的吶喊聲,空中也有十幾支大鳥在“嘎嘎”嚎叫、穿梭飛翔。
我知道前後關門的陰兵和鷺沖天的空軍同時從地上和空中發起了攻擊,頓時信心大增,立即揮動令旗,義軍、陰兵和偵緝隊員迅速按照八卦方位站立,將六隻屍饕、六位苗人鬼魂團團圍困在祭壇周圍。
八卦陰街呈現出幾道圓圈,巫教聖旗是圓心,圓形的祭壇是內圓,屍饕和苗人鬼魂構成了中圓,義軍、陰兵、偵緝人員構成了外圓。
如果航拍下來的話,絕對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包圍圈剛剛形成,許華二和兩個偵緝隊員瞅準時機,猛地抖動鋼絲繩,三隻屍饕一會騰空而起,很快就被狠狠摜在地上;一會爬起來攻擊義軍、陰兵,很快又被狠狠摔在地上,左衝右突,始終掙脫不了,急得“汪汪”嚎叫。
我抓起“陰彈子”,狠狠砸向苗人鬼魂,以期儘快結果它們,但它們僅僅是略微退縮幾步,並沒有像其他鬼魂被“陰彈子”砸中後馬上燃燒,當即大吃一驚,“陰彈子”對這些巫教煉製過的苗人鬼魂作用不大,必須改變戰術,說不定苦竹劍、苦竹矛能夠制服它們。
陰兵舉着鬼刀,吶喊着一擁而上,憑藉人多勢衆的優勢,迅速將屍饕和苗人陰兵團團圍困,狠狠砍殺。屍饕和苗人鬼魂首尾不能相顧,地上的青石板上頓時留下一灘灘紅血、綠血。
但是,屍饕無論在體型上、力度上、功力上都佔絕對優勢,義軍和陰兵很快被打得退到外圍。
我立即讓陰兵退後,義軍一擁而上,有的跪步,有的半蹲,有的站立,從上、中、下三路展開攻擊。再說,義軍的武器有砍刀、有長矛、有鳥槍,可以以不同的方式攻擊屍饕。況且,這些農民兄弟出生的鬼魂平時天天操演,比陰兵強過幾倍,屍饕和苗人鬼魂逐漸遍體鱗傷,互相背靠背或者背靠祭壇成防守之勢。
是總攻的時候了。
我令旗一揮,站在最後的十幾個偵緝隊員立即舉着長長的苦竹矛,突然從義軍和陰兵空隙中鑽出去,屍饕和苗人鬼魂還在大喘粗氣自重,躲避不及,苦竹矛幾乎槍槍中靶,刺入狗體。
屍饕和苗人鬼魂也不是等閒之輩,看到寒光閃閃的苦竹矛刺過來,有的立即騰挪躲開,有的立即護住命門,僅有兩隻“乾坤套”鎖住的屍饕被刺中咽喉和肛門,狗血汩汩外冒,鬼氣呼呼外泄,要不了幾分鐘,附體鬼怪就要從天靈蓋冒出來。
就在鄧崇峻它們處於劣勢之時,水煙房的大門被從內向外踢到,兩隻屍饕和兩個苗人鬼魂落荒而出,十多位義軍在後面吶喊着緊緊追趕。
水煙房跑出的屍饕看到鄧崇駿等屍饕在祭壇旁邊,頓時兩眼放光,高興萬分,立即“吼吼”嚎叫着衝擊包圍圈。
水煙房那一邊的包圍圈的偵緝隊員、義軍和陰兵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立即回頭查看,見兩隻屍饕屍饕和兩個苗人鬼魂殺氣騰騰地奔向他們,頓時陣腳大亂。兩隻屍饕和兩個苗人鬼魂趁機砍殺,偵緝隊員、義軍和陰兵很快被衝散,屍饕和鬼魂趁機沖垮包圍圈,與鄧崇駿匯合。
我立即鳴槍警告,大喝一聲:“保持隊形。”
被衝散的偵緝隊員、義軍和陰兵以及後面趕來的義軍被槍聲鎮住,很快將包圍圈堵上,恢復了八卦隊形。
我正要指令發起新一輪攻擊時,一隻從水煙房衝出來的屍饕跑到鄧崇駿面前,哭喪着說:“父王,我們屋裡的四個弟兄就剩我們兩弟兄了,僕人也被殺掉了兩個,弟弟們死得好慘,你要爲弟弟們報仇雪恨啊。”
我的天,這些屍饕果然是饕兒,並且還是鄧崇駿親生的饕兒。
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殺了鄧崇駿的兒子,殺了它兒子的弟兄,這幫父子絕對要以死相拼。
果然,鄧崇駿又是一聲“吼”地一聲仰天長嘯,震得包圍圈的偵緝隊員、陰兵、義軍震耳欲聾,面露驚色,紛紛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