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崇駿趁機彎下身子,一手抓住兩根鋼絲,另一手抓另外一根鋼絲繩時被一個偵緝隊員拉開,只好抓住那支屍饕被鋼絲繩困住的爪子,雙爪同時狠狠朝懷中一拉。屍饕的爪子當即被鋼絲繩勒斷,狗爪在地上不停地彈跳。另外兩根拴鋼絲繩的柱子被鄧崇駿拉斷,房屋一角“嘩啦”一聲垮塌下來,下面的偵緝隊員、義軍、陰兵立即向前跑到八卦街面躲避,沒有來得及躲避的被壓在磚瓦椽們下,或者被垮塌物砸傷,陣腳頓時大亂。
鄧崇峻猛一用力,被壓住的柱子柱子頓時斷裂,從瓦礫中拉出來,鋼絲繩帶着兩截木頭,迅速飛向鄧崇駿。
許華二看到自己的吃飯家當被鄧崇駿搶走,被困鎖的屍饕將得到解脫,立即飛身而起,雙手死死抓住兩根柱子後面那截鋼絲繩,想將鋼絲繩搶回來,重新拴在其他柱子上,像兩根柱子的尾巴根,緊隨其後。
許華二和那截柱子的分量對鄧崇駿來說,如草芥一般,被鄧崇駿輕輕鬆鬆拉過去,還臨空飛舞。
鄧崇駿看誅殺兒子的仇人馬上就要落入自己的虎口,立即掄起右爪,狠狠打出去。
那寬厚的狗爪比許華二的腦袋還要大一半,那鋼鉤一樣的爪子比我們的拇指還要粗,不時射出縷縷寒光,不管是巴掌拍到許華二任何部分,還是爪子抓到任何部位,許華二絕對當場橫屍街頭。
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生死兄弟在自己面前訣別!
我掄起苦竹矛,一邊“嗨”地一聲怒吼,吸引鄧崇駿的注意力;一邊飛身而起,將苦竹矛刺向鄧崇駿的喉嚨。
鄧崇駿的注意力果然被我的吼聲和閃電般刺去的苦竹矛分散了,狗眼怒睜,惡狠狠地盯着我,掄起的狗爪橫掃千軍,打在臉盆粗的柱子上,那段柱子立即變成碎木屑,像天女散花一樣四處飛散。
鄧崇駿的五個爪子已經在木屑中張開,迅速向前跨步,抓向許華二飛速前進的腦袋,距離不到一尺。
許華二發現死神就在眼前,立即丟下鋼絲繩,但慣性的作用讓他不得不繼續向前衝去,急得滿眼全是恐懼和渴求我迅速出手相救的複雜目光。
就在鄧崇駿的爪子離許華二的腦袋還有二指寬的距離時,我的苦竹矛也離鄧崇駿的喉嚨大約三指。
鄧崇駿可能聽御庭山人報告過苦竹劍的厲害,爲了保住死穴,不得不一邊退步、仰頭躲避,一邊用一支爪子抓住我的苦竹矛。
就在這一退一抓之間,鄧崇駿抓許華二的爪子頓時後退半米,許華二重重摔在地上,“媽”地一聲嚎叫。一個苗人鬼魂飛身而上,掄起彎彎的砍刀,狠狠一刀砍向許華二的天靈蓋。
許華二發覺頭頂有勁風襲來,知道前面有死神等候,立即縮頭,苗人鬼魂那彎彎鬼刀貼着許華二的天靈蓋砍下去,許華二的長髮頓時像天女散花一樣臨空飛舞,頭頂頓時禿得雪亮。
就在苗人鬼魂繼續砍殺的時候,四個義軍、陰兵一擁而上,兩個砍殺苗人鬼魂,兩個拉着許華二退到外圍。
我看許華二脫險,雙手緊握苦竹矛,使勁朝自己懷中拉扯,居然紋絲不動,知道力氣沒有鄧崇駿大,索性放下苦竹矛,退到指揮位置,大喘粗氣。
鄧崇峻看殺子仇人從指間溜掉,氣得將苦竹矛狠狠拋出去,正中包圍圈外一根柱子,頓時將柱子打斷,又一棟房屋坍塌下來。
鷺沖天拍着我肩膀,說:“小子,這樣耗下去什麼時候能夠取勝?我看不是辦法,不如地下、空中同時進行。”
我說:“前輩,願聞其詳。”
鷺沖天說:“我看你們手中那根竹棒棒可以壓制屍饕,不如恍惚道人組織優勢兵力,從地面進攻,讓它們手忙腳亂;我組織空軍從上往下攻擊,趁機將這些豺狗吊起來,離地六尺;你立即組織手下,只管用竹棒棒照準它們的命門捅。我看,要不了半個時辰,我們就可以班師回朝。”
我說:“就依前輩的。”
恍惚道人鐵劍高舉,大喝一聲:“攻城陣!”
幾個義軍立即飛身而起,爬上旗杆,三兩下就將祭壇上的屍饕旗幟取下來,撕得粉碎,撒將出來,碎片像雪片一樣漫天飛舞。
鄧崇駿和其他屍饕望着空中的破布片“汪”地哀嚎一聲,立即又集體“吼”地一聲狂嘯。看來,它們既深愛自己的旗幟,又對精神象徵被毀怒火萬丈,一定要發起新一輪攻擊。
就在義軍毀旗的同時,近百義軍早就按照八卦位置站立,手中的武器對準上中下三路,將屍饕和苗人陰兵圍得像鐵桶一般。
屍饕集體嚎叫後,也按照八卦方位,飛撲出來。義軍立即按照上、中下三路分頭砍殺,屍饕雖然遍體鱗傷,卻全然不顧,空中不時飛散着彎折的、斷裂的武器,以及缺胳膊少腿的義軍。但是,義軍絲毫沒有退卻,仍然緊緊圍住屍饕。
突然,峽谷中“嘎”地一聲長嘯,那是鷺沖天發出的圍攻信號。
剎那間,八支大鳥朝着八卦方位臨空而下,有的伸出長矛一樣的喙,狠狠刺向屍饕和苗人陰兵,有的掄起鋼鉤一樣的爪子,狠狠抓向屍饕和苗人陰兵。就那麼三、兩分鐘,三個苗人陰兵被抓斷脖子,八隻屍饕血流如注,我們迅速佔據了上風,轉爲攻勢。
恍惚道人再次揮舞鐵劍,又一聲高亢的“殺——”,義軍再次砍殺,屍饕、苗人陰兵和義軍又殺成一團。
“嘎——”,鷺沖天再次發出進攻信號。
新一輪的八支大鳥從八卦方位凌空而下,屍饕和苗人鬼魂以爲大鳥又要啄自己、抓自己,紛紛掄起爪子或者彎刀抵抗。但是,大鳥假裝用長長的喙刺去,待屍饕和苗人鬼魂低頭、偏頭躲避時,大鳥迅速伸出收在腹部的爪子,緊緊抓住屍饕和苗人鬼魂的肩頸,立即升空。
八隻屍饕和四位苗人鬼魂頓時雙腳離地六尺,萬般功夫毫無用武之地,急得雙腳亂蹬,雙手亂舞。
偵緝隊員看得真切,立即衝上去,將手中的苦竹矛狠狠地、反覆地刺出,屍饕和苗人魂魄頓時變成了“嗷嗷”直叫的刺蝟。
不過,屍饕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被抓住肩頸,懸空掙扎,但求生的本能迫使它們反轉爪子,抓住鳥腿,狠狠往地上摜,當即有一支大鳥被折斷翅膀,拋出老遠,重重摔在地上。
鷺沖天又是“嘎”地一聲,這些大鳥紛紛丟下屍饕和苗人鬼魂,騰空而起,屍饕和苗人鬼魂被重重摔在地上。
四個苗人鬼魂當即胡亂掙扎,漸漸沒了動靜。
兩隻屍饕被刺中了喉嚨,一隻被刺中了肛門,鬼氣、鬼血呼呼直冒,成了將死之狗。
鄧崇駿和另外幾隻屍饕雖然沒被刺中死穴,但渾身有多個創口,狗血不停從外翻白肉的傷口中汩汩而出。
屍饕剛剛回過神來,又有八隻大鳥悄無聲息地凌空而下,發起新一輪攻擊,連續有三隻屍饕被大鳥長長的喙從左眼刺進,右眼穿出。屍饕想抓住大鳥雪恨之時,大鳥早就振翅遠去,急得捂住汩汩冒血的雙眼 “汪汪”哀嚎,鄧崇駿的陣腳頓時大亂。
看來,空軍改變了策略,照準屍饕眼睛這一死穴攻擊。
趁屍饕雙爪捂住眼睛哀嚎之際,我和李梅立即飛身而上,將苦竹劍狠狠砍向饕鞭,三根饕鞭當即掉在地上,痛苦地掙扎,狗血像漲了三天的尿一樣從饕鞭斷頭噴射而出,又在青石板上濺起老高。
鄧崇駿看大勢已去,大喝一聲:“射!”
話未說完,鄧崇駿和兩隻屍饕、一個苗人鬼魂騰空而起,飛身上了屋頂,向關門外飛奔。
屍饕飛身而起之時,魯瑤瑤拋出大紅腰帶,“刷”地刺向它們,將一隻屍饕的後腿縛住,使勁朝懷中一拉,當即將屍饕摜在地上,幾個偵緝隊員一擁而上,將苦竹矛深深地刺進了屍饕的各個死穴,這隻聲音頓時沒有動靜。
鄧崇駿剛剛飛上屋頂,潛伏在屋頂後面懸崖上的陰兵從兩邊一涌而下,圍住屍饕和鬼魂就砍。那苗人鬼魂當即被大卸八塊,一隻屍饕被砍斷狗頭,“哐”地一聲掉在街上,狗血四處飛濺,很多偵緝隊員、義軍、陰兵渾身佈滿了血點。
狗頭睜着一對狗眼,誇張地張大嘴巴,不停地翻滾着衝向李梅和魯瑤瑤,想咬住她們任何一個保本,被魯瑤瑤飛起一腳,踢到遠遠的暮色中。
但是,鄧崇駿畢竟功力超強,接連踢翻幾個陰兵,殺開一條血路,一會在左街房屋上,一會在右街房屋上,一會跳上左邊懸崖,一會跳上右邊懸崖,飛檐走壁朝前門而去。
羅隊長專門吩咐,如果抓捕不了或者誅殺不了鄧崇駿,一定不要硬拼,要緊緊追趕,讓它自己選擇道路逃跑。我想,師傅一定有他的安排,說不定就在前面給鄧崇駿佈置了天羅地網,立即按照事前方案,大喊一聲:“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