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的！”塗輕語真想一腳把白莫寒踹下去，奈何知道自己沒那種力氣，只能把被子團成一團圈住自己，威脅道，“你不準亂來！”
“姐。”白莫寒含情帶笑的眨眨眼，指着佈置喜慶的屋子道，“你要辜負姥姥的一番心意嗎?你看房間佈置得像不像新婚?這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們該快點洞房。”
“你少來！”塗輕語往後縮直縮到牆角，論伶牙俐齒她永遠比不過白莫寒，說到最後也是被繞進去，她纔不中圈套。
“總之你不準對我動手動腳！不然我一個月不理你。”
“那如果你過來對我對手動腳呢?”白莫寒風情萬種的眨眨眼。
“怎麼可能！”塗輕語堅守振地，從小到大看着白莫寒長大，美男計對她一點用處都沒有。“姐，你要是主動過來撲倒我，事後就不能對我生氣。”白莫寒鄭重道。
“我主動幹嘛要對你生氣?”塗輕語白了他一眼，“我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嗎?”
“好，這是你說的。”白莫寒笑了笑，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一邊，瞟了塗輕語一眼後，突然揚高聲，“姐，你幹什麼，別脫我衣服……”
話落他狠狠扯開胸前襯衫的扣子，布料撕裂的聲音特別清晰。
塗輕語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掀開被子撲過去，捂住白莫寒的嘴將人壓倒在被褥上，“你幹什麼！”
“姐，這可是你撲倒我的。”白莫寒露出得逞的笑容。
“……”塗輕語驚覺上當，氣急敗壞道，“你這是耍詐！”
“兵不厭詐。”白莫寒一手摟住塗輕語纖腰，一手按在她腦後，壓下來吻住。
一吻終了，白莫寒煽情的喘息兩聲，“姐，好想你，想得受不了……”
僅有一牆一門之隔的隔壁房間，洛凡朝塗曉楓笑得邪惡，“聽到沒，你二哥在要糖吃。”
塗曉楓把貼着牆壁的耳朵收回來，爬到洛凡身邊噓了一聲，“你小點聲，別被我二哥聽到，這房間不隔音！”
“你二哥還有心思聽我們這邊說什麼?他現在獸血沸騰全在你姐身上，哎，平時冷冷淡淡的一副禁慾相，私底下真是，嘖嘖，還不如我呢……”
“我二哥好像比從前還……那什麼了……”塗曉楓小聲嘟嚷，因爲知道房間不隔音，怕被白莫寒聽到，所以更要注意。
“他從前就不是什麼好人，你就是在家裡時間短，見得少。”洛凡不屑道。
塗曉楓正想反駁回去，突然白光一閃，燈光全滅。
驟然暗下來，村子裡不比市裡燈火通明，加上今天陰天沒有月亮照耀，整間屋子漆黑一片。
塗曉楓嚎叫一聲摟住洛凡，八爪魚一樣的緊緊纏着，“怎麼回事?”語氣遮掩不住的驚慌。
“可能停電了。”洛凡拍拍塗曉楓的肩膀，安撫，“村裡電路不佳停個電很正常，你先鬆開，我去找找有沒有蠟燭。”
“我不！”塗曉楓像個英勇就義的烈士，“不用找了快睡覺吧。”
伸手不見五指實在太有鬼片氣氛，還不如快點睡覺。
洛凡無奈的嘆了口氣，把手機電筒打開，給塗曉楓，“拿着。”
塗曉楓拿到手上，放心多了，鬆開洛凡。
對面二老早已睡下，這點小事也不值得去打擾二人，洛凡下地挨個抽屜找了找，在其中一個櫃子裡摸出一把蠟燭。
他點了兩根，立在櫃子上，鑽回被子裡。
這時，他發現隔壁房間也點了蠟燭，燭火跳動，映得滿室紅光，從門上的玻璃透照過來。
而這邊，因爲被褥皆是水藍色，被燭光一晃，顯得幽藍瑩瑩，詭異十足，襯得人臉都有些恐怖猙獰。
塗曉楓把被子團在脖梗，小眼睛瞪得圓溜溜，緊張的盯着姐姐房間的門看。
“害怕了?”洛凡笑得很賊。
他太解塗曉楓的小膽兒，第一部戲選了個恐怖片接，就是想說服自己鬼片裡面的東西都是假的，都是拍出來的。
結果，還是這麼膽小。
洛凡把自己的被子掀開，引誘道，“要不要進來?”
“先說好我並不是害怕，只是一個人睡比較孤單！”塗曉楓鄭重強調之後，飛撲過去鑽進洛凡被子裡。
也是十分沒出息。
洛凡無奈，塗曉楓這慫慫的樣子看了好久年，竟不知怎麼也愛屋及烏了。
日久生情這東西，就是這樣沒有道理。
他在相處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往塗曉楓身上投入太多情感，等驚覺發現時，心已經收不回來。
“哥這一輩算栽到你身上了。”洛凡抓着塗曉楓的手，恨恨的咬了一口，後移到自己右頰上，“這下有時間算一算白天的帳了，捏捏看，手感有沒有李靈靈的好。”
“怎麼可能有李靈靈手感好，你又不是女人……”塗曉楓脫口而出道，說完方覺自己失言，擡眸便見洛凡臉色一變。
“這麼說，比起我，還是更喜歡女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塗曉楓有點着急，還是得壓着聲音，“我也就捏過狗蛋妹妹的臉，還是八歲的時候呢，別的女生都好凶，不讓捏，李靈靈喜歡我二哥，手都不讓牽。”
“哦?”洛凡似笑非笑，“原來是不讓你碰，讓你碰的話，是不是就碰了?”
“洛凡哥！”塗曉楓百口莫辯，“我小時候不懂事，你不要再假設了啊！說得我和小流氓似的！”
“你給我說實話，長這麼大親沒親過小姑娘?”洛凡端起他的下巴。
“沒有，真沒有！”塗曉楓拼命眨動無辜的大眼。
他從小就有心沒膽，被堵校門後膽子更小了，生怕人家小姑娘哥哥一個巴掌甩上來，哪敢亂親啊。
“以後就準親我，別的男男女女都不準惦記……”洛凡低頭吻住他。
塗曉楓不憤，心想我什麼時候惦記過，這麼多年光惦記遊戲裝備了。
不過他很快就被洛凡吻得沒精力去想了。
不同於女孩軟綿綿的吻，洛凡的吻強硬霸道，帶着不容抗拒的熱情，胡碴蹭在下巴上刺刺癢癢的。
吻進行到一半，塗曉楓夾着腿，側了側身。
洛凡執着他的下巴不放，“躲什麼?覺得噁心了?”
“誰說噁心了！”塗曉楓狠狠在他背上抓了兩下，“你越來越不講理了洛凡哥，還不如原來對我好呢！說什麼對我更好！都是騙人的！”
“我以後都這樣不講理，你願意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洛凡盯住他不放。
塗曉楓對他的感情到底是親情依賴更重，還是愛情更重，他覺得在塗曉楓心裡應該是前者，他想要的卻是後者。
“願意……”塗曉楓偏了偏頭，有些羞赧，“但是你別再親了，我有點難受……”
洛凡靜靜盯着他看了一會，注意到他越來越紅的臉，明顯不夠平靜的呼吸，突然明白過來。
洛凡臉上綻開笑容，發自內心的高興，“難受就說，我幫你……”
塗曉楓本來想拒絕，但又一想洛凡肯定又要問：是不是覺得噁心了？
他們一起吃飯打遊戲洗澡睡覺逛街打鬧……這麼多年。
他覺得天下人噁心，也不會覺得洛凡噁心。
說噁心的……明明是那些人……
他當初轉述時沒過腦子，洛凡一直對這兩個字耿耿於懷……也是因爲他的錯吧。
……
因爲停電而逃過一劫的塗輕語點完了蠟燭，又被白莫寒拖回懷裡。
“姐，我們繼續。”
“等會！”塗輕語往後仰躲，“我有話和你說。”
“說什麼？”白莫寒微微與她拉開些距離，目光探究。
“姥姥說……如果我們有孩子，她會幫着帶。”塗輕語邊說邊盯着白莫寒的反應。
他既沒有很高興，也沒有不高興，情緒是讓人猜不透的平淡，晦暗不明。
思索了好一會兒，白莫寒終於開口，“你傷還沒好全，不一定適合懷孕，我們回去後先做個檢查，看看醫生怎麼說，然後再決定這件事，怎麼樣?”
塗輕語想想，覺得白莫寒說的有道理，便點點頭，“好。”
但心裡還是有些存疑。
對於孩子，白莫寒似乎真的不太喜歡的樣子。
可能和從小的經歷有關吧。
想到小時候的白莫寒，有些心疼，因此，白莫寒吻落下來的時候，她沒再反抗。
只是剋制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身體在燭光影中交纏，如夢似幻般美麗。
塗輕語漲紅着臉，緊張地閉着眼睛，嘴巴緊抿時剋制的表情，有讓白莫寒發狂的魔力。
然而內心深入泛出的冰冷，打退了心底的熱情，將一切拉扯至深淵。
白莫寒只靜靜抱着塗輕語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