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四人都起晚了。
王敬國陪着張芹在村子裡轉了一圈回來，還沒見大家起牀。
他自來看不慣這樣，推開門就進了塗曉楓和洛凡的房間。
洛凡被驚醒時，塗曉楓摟着他睡得正香，小呼嚕打得十分歡快，肩頸上還留有可疑的紅痕。
洛凡趕緊扯被子蓋上，故作淡定朝王敬國打招呼，“姥爺，早啊。”
“不早了，再晚點就到中午了，怎麼還不起牀？要我說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作息不規律，晚上沒時候睡，早上才起不來！”王敬國開始說教。
“起，馬上就起。”洛凡嘴上說着起，卻不敢起身。
因爲昨夜停電，他和塗曉楓沒能在發泄後去浴室衝個身子，被子裡的狀況絕對撐得上慘不忍堵。
只要一掀開，再遲鈍的人也能明白。
互相打手槍這種事，再親近的朋友也不會幫忙。
好在王敬國說完便沒有久留，直接去了裡屋，張芹也跟着過去，“都說別叫，讓小語多睡會兒，你個死老頭子。”
裡面的臥室，白莫寒倒是早就醒了，穿戴整齊，靜靜坐在一邊看着塗輕語的睡顏。
“叫小語快起來吃飯，別睡了。”王敬國道，說完就出去了。
男女有別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再怎麼也不能留下盯着外孫女穿衣服不是？
門關上，洛凡鬆口氣，趕緊推塗曉楓起來穿衣服。
塗曉楓迷迷糊糊磨磨蹭蹭，半天才穿好褲子，裸着上半身揉眼睛，“幾點了唔……急什麼呢……”
而這會兒，塗輕語已經換好衣服出來，經過二人房間，看見弟弟和洛凡都光着上半身，不禁笑了。
“你倆還裸着上身睡的？這屋裡有那麼熱麼？火力真旺！”姥爺家沒空調，秋天的夜晚還是有些涼的。
“姐，去吃飯吧，不然姥爺又要來催了。”白莫寒攬着塗輕語肩膀往前走。
二人離開，洛凡伸腳踢了踢塗曉楓，“這回還磨蹭不了？”
塗曉楓魂都嚇飛了，有種被捉姦在牀的驚懼，慌張之下，連衣服都套反了，還是洛凡及時幫他糾正回來。
早飯餐桌上，王敬國問白莫寒和洛凡，“你們這次回來，打算住幾天？”
之所以問這二人，是因爲他知道白莫寒和洛凡如今都是事業有成的人，離不開S市太久，不像塗輕語和塗曉楓那麼空閒。
“五天。”白莫寒和洛凡異口同聲。
明顯來之前就商量過。
“男人要以事業爲重，早點回去也好。”王敬國道，“有時間再過來。”
“姥姥，姥爺。”白莫寒放下筷子，“我想，不如你們搬到S市住，如果不喜歡街區，可以住渡假區，不會吵到你們，也方便我照顧你們，不然我姐總會掛心。”
“我們就先不去了，過段時間再說吧。”老兩口異口同聲道，說完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狡猾。
去是一定要去的，不過要先……
早飯後，姥姥和姥爺出去遛彎。
張芹這個病要多鍛鍊才能保持住現狀，總是在家裡待着反而變得腿腳不利落。
洛凡和白莫寒就算不在S市，也有一堆的事需要用手機遠程遙控處理。
塗曉楓朋友不多，玩了會手機上的小遊戲，便覺得有些無聊。
“不如我們去游泳吧！”他提議道。
“游泳？”洛凡有點驚訝，“村子裡還有游泳館呢？”
可真夠與時俱進的。
“不是游泳館，是河。”塗輕語解釋，“村子後面有一條河，挺長的，水也挺清，曉楓小時候暑假過來，都會去玩水。”
“我記得那條河很多地方都淺，你都這麼大了，還能游泳麼？”她說完又問塗曉楓。
“有深的地方，不都是淺的，你們去就知道了。”塗曉楓一臉興奮，抱着白莫寒的胳膊撒嬌，“二哥，去吧去吧，可有意思了。”
“我都可以。”白莫寒收起手機，看着塗輕語，笑得溫情脈脈，“姐，你想去我們就去。”
洛凡一個惡寒。
衣冠禽獸，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光看現在，哪能想到昨晚上要“糖”吃那麼耍賴。
“那就去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塗輕語道，“不過你們帶泳衣泳褲了嗎？”
“不光帶泳衣泳褲了，我還帶帳蓬了呢！”塗曉楓像個求表揚的孩子，站在地中央，“怎麼樣，想的周到吧。”
塗輕語只覺得哭笑不得，這是探親來了還是郊遊來了？
不過看弟弟這麼開心，她肯定也願意奉陪到底，“那就收拾一下，出發吧，難得今天太陽好，一會下午陽光不足，該冷了。”
塗曉楓得了指示，興奮的去收拾東西。
他來之前就知道要住五天，車後備箱夠大，便帶了一堆的東西過來。
因爲河離塗家不遠，四人帶了泳衣和手機就走了。
步行一路，兩側是農田，風清涼爽朗，很有郊遊那種放鬆和愉快的感覺。
塗曉楓一路上嘰嘰喳喳個不停，比樹上的小鳥還吵。
到了河邊，四周景物越發開擴，身後是青山，前方是蜿蜒溪流，盡頭處有一個深潭，水清澈見底，水面倒映着晴豔的陽光，波光粼粼的一片。
“那裡水過胸，可適合游泳了，再深一點的地方也有，就往前面遊，估計能沒到脖子……”塗曉楓在岸上指着水潭道。
“你對這條河還挺了解的，小時候經常過來？”洛凡似笑非笑的問。
“那當然！小時候我可是村裡的老大！”塗曉楓難得找到機會炫耀，“小夥伴們都聽我的，一到暑假我們就來這邊游泳，他們從來不敢和我爭，都是我撲騰夠了他們再下去！”
“小夥伴都包括什麼人，有李靈靈嗎？”洛凡陰陽怪氣的笑，“沒趁機偷捏着捏捏狗蛋妹妹的小手腕？”
“洛凡哥你怎麼沒完了啊！整天把李靈靈掛嘴上，不知道還以爲你暗戀她……”塗曉楓喃咕道。
“說起這個，寒寒小時候一個小夥伴都沒有，從來不和小朋友玩……”塗輕語有些感慨。
她從重生就開始忙着賺錢，沒一刻消停的，寒暑假基本就是把塗曉楓送過來，自己住一晚就回去。
白莫寒每次都不肯留下，非和她一起回家，從小開始就沒什麼朋友，不像塗曉楓總是成羣結隊的。
“二哥小時候學習特別用功，所以纔不玩的！”塗曉楓沒心沒肺道，不放棄任何誇獎自家二哥的機會。
白莫寒默不作聲的笑了笑。
“行了，換衣服吧。”洛凡催促大家，“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
塗曉楓應一聲好，把泳衣放在溪石上，就開始脫T恤，正要解褲子的時候，被白莫守按住手腕，“姐還在這裡。”
塗曉楓這才後知後覺，恩，雖然是親姐，但也性別不同。
他拿了泳衣到樹林裡去換，洛凡隨後跟上。
剛纔四人都在時不覺得什麼，只剩兩人便有些不好意思，塗曉楓往樹林深處走了走，才停下，背對洛凡開始脫褲子。
洛凡手裡抓着衣服，打量着他的背影。
塗曉楓最近爲新戲做準備，一直勤於跑步，身上肌肉比前些日子緊實了不少。
寬肩窄腰，腿部線條筆直，身高雖然不如他和白莫寒，但比例很好，一個陽光美少年。
等塗曉楓換好泳褲，轉過身來，洛凡視線順着往下，打量着他被泳褲緊緊包裹的輪廓。
塗曉楓轉過身就見洛凡盯着他不放，不滿的瞪了男人一眼，又瞪了他下半身一眼，不屑道，“看什麼看，不就是比我大麼，也沒大多少！”
洛凡差點笑出來，勾着塗曉楓褲腰將人拉近，揶揄道，“比這更大的時候你不也見過?”
塗曉楓語塞，一時找不到話還嘴，氣得呸了洛凡一口，跑出樹林。
到河邊塗楓就跳進河裡，不過沒往深的地方走，只是在靠近岸邊水到他膝蓋的地方站着。
“姐，快換衣服下來啊！”他朝塗輕語招招手。
這時，洛凡也換了泳褲下水，走到塗曉楓旁邊，回頭見岸上的白莫寒和塗輕語還沒換衣服，“你倆磨蹭什麼呢?怕走光啊?”
“姐，我突然想起來，你是不是不會游泳啊?”塗曉楓問。
“……”塗輕語一窒。
她還真就沒去過游泳館，平時的娛樂活動就是工作賺錢，小時候女孩子也不像男孩子那麼瘋，找條河就敢紮下去。
所以……確實不會。
但是在二貨弟弟面前，不會也不能露怯，大不了只下水溜達一圈，再上岸曬會兒太陽。
打定主意，她拿着泳衣往樹林中走。
白莫寒的目光先前一直定格在她臉上，看着塗輕語變幻莫測的表情，一會不甘的咬住下脣，一會又恍然大悟的得意，心早就有些蠢蠢欲動的。
他跟着過去。
塗輕語剛找個樹杈把衣服掛在樹上，就聽到跟過來的腳步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幹嘛?”她轉身警惕的盯着白莫寒。
“當然是換泳褲……”白莫寒一臉善良無辜，“姐，你想什麼呢?”
“那你快換，換完我再換。”
“姐，你想看我的裸體就直說，我從來都不介意。”白莫寒邊說邊脫衣服。
塗輕語纔沒有想看，轉身快速把衣服脫了。
塗曉楓難得貼心爲她準備了一件女式泳衣，款式也挺保守的，有點像短裙，倒是不醜。
她將頭髮散開，又重新束了一下。
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響，靜靜波盪在二人之間，不是曖昧，竟是有點愜意。
衣服換好，塗輕語轉過身。
白莫寒也換好了泳褲，速度比她更快。
他皮膚很白，但身材很好，因此這白，也就顯得乾淨清雅，不像有些男人那般粗獷，自成一派高貴。
“姐，別這樣盯着我看。”白莫寒突然開口。
“怎麼?還能少塊肉?”
“不能……”白莫寒溫熱的身軀貼上來，故意放輕聲音道，“可能會多一塊兩塊的肉。”
他邊說，邊摟着塗輕語往自己身上靠。
塗輕語感覺到白莫寒的……在泳褲的包裹下更加凸顯形狀，抵着自己。
“姐，真不想你穿這麼少給別人看……”白莫寒咬着她的耳朵，“只給我一個人看多好……”
塗曉楓帶的這件泳衣，款式……真的已經非常保守了，像短裙似的，裙襬也夠長，哪裡會暴露了?白莫寒真是……
“我覺得我明天應該像阿拉伯女人似的，把臉都用黑布遮起來，你肯定更滿意了。”塗輕語回過頭揚了揚眉，“是吧？”
“我就喜歡你這樣和我說話，從小到大都是。”白莫寒笑了笑，將塗輕語轉過來面對自己，推抵在寬闊的樹幹上，低頭尋找她的脣。
塗輕語左右閃躲，“你夠了啊，洛凡他們還在下面呢……”
“乖，就一會兒……”白莫寒執着她下巴吻了上去。
說好了一會兒，可沒真的只是一會兒，塗輕語感覺嘴脣都有點腫了，白莫寒還沒停下來。
她趁着白莫寒不注意推了他一把，趁機跑開，跑出樹林便下了水，硬生生把白莫寒丟下。
塗曉楓一看姐姐過來，彎腰從河水裡揪出幾根水草，笑着甩塗輕語身上，然後往前一撲，蹬了幾下，還沒等塗輕語把身上的水草扯下來，塗曉楓已經游到了深潭中間。
“姐，過來！”他很興奮地叫了一聲。
“那兒有多深？”塗輕語慢慢往塗曉楓身邊走過去，水很快就過了她的腰。
“不知道，”塗曉楓聲音因爲興奮而清脆響亮，“我踩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