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不知道是被打懵了還是被齊佩雅這種大姐大的氣勢給鎮住了,竟然半天沒說出來一個字,她癟着嘴,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的時候胸上的兩塊肉還不停地亂顫:“我也不知道麼,這香囊是別人送給我的,說是有齊用的,我是個普通的小導遊,哪裡懂什麼蠱術。”
酥酥哭得可憐,齊佩雅揪住了酥酥的頭髮:“不許哭,你不知道這黑色的骨頭是一種非常殘虐的蠱術,是用胎兒的腿骨製成的,這跟腿骨裡全都是一種化骨蟲,啃食掉骨髓之後變成的一種黑色化石狀態的東西,能吸收死去胎兒的怨氣,凝結其中,這種蠱術隨時都可能爆發,無論是使用這個蠱香的人,還是被蠱香所迷惑的人都會受到它的影響,而施蠱的人一旦爆發必死無疑。”
聽齊佩雅這麼一說,酥酥也傻眼了,她不哭了,而是嚇得不行:“這東西,這東西是一個遊客送給我的。”
酥酥說幾個月前她接了一個活,是陪遊,酥酥說陪遊這裡面貓膩很多,大多數的陪遊根本不是導遊了,而是從事一些色丨情丨活動了。酥酥說當時她母親突然生病,她很缺錢,她說現在旅遊團都正規了,客人也都精明瞭,想從客人身上挖油水不是那麼好挖的,加上現在年輕人都是自助遊,歲數大的客人又不好照看,麻煩多,所以酥酥有些厭倦做導遊的生活,她希望能來點錢快的買賣,就在朋友介紹之下一咬牙,一跺腳,接下了一個陪遊。
酥酥都做好了獻身的準備了,也做好了狠狠敲自己客人一筆的打算,可是等她接到客人她不禁愣了,因爲她接待的是一位女顧客,看過證件才知道這位女士已經七十歲出頭了,當酥酥幫這位女士辦理好旅行的手續的時候,她心裡即有些鬆氣,又有些失望,鬆氣的是自己不用獻身了,失望的是,這位女士看上去很精明,只怕不太好撈油水。
果然,幾天下來,女士都只是正常出遊,酥酥除了能賺點景點的幾十塊錢差價,基本顆粒無收,連小費都沒拿到。
在最後一天,旅行結束,她們乘車返回的時候,女士突然擡頭和酥酥說:“你這趟跟我一起出遊一定很失望吧?”
酥酥掩飾着心裡的不滿,露出一個虛僞的笑:“怎麼會啊。”
然後女士說:“我給你個發財的機會,你以後就再也不用做導遊了。”
酥酥當時第一感覺就是女人在忽悠她,然後女士給了她一個香囊,就是這個裝着蠱香的香囊,然後說:“我會介紹給你一個活,你去了會發大財,因爲那裡藏着很多沒有人發現的黃金。”
酥酥不禁疑惑:“你怎麼知道的,再說,你都知道那裡有黃金了,爲什麼不自己去搬,而是要告訴我。”
女人淡淡一笑:“因爲我年齡大了,也不需要那麼多錢了,我倒是願意給你這樣的年輕人一個機會,但最終選擇的權利在你,你可以選擇不去。”
酥酥搖頭:“我當時依然很不相信她,我就說,您就別和我開玩笑了,黃金誰不愛啊,您現在給我個寶藏,我也不敢拿啊,女人臨下車的時候衝我淡淡一笑,你就放心大膽地去拿,因爲那黃金是我藏的。”
聽完酥酥這個話之後,我和齊佩雅交換了一個眼色:“那個女人叫什麼?”
“她身份證上的名字叫嵐靜。”
“嵐靜?”齊佩雅不禁皺起眉頭:“怎麼會是她?”
“你認識她?”我問。
“當然認識,嵐靜是非常厲害的養魂者,幾年前從國外回來的,和我們齊家有過幾次見面,聽說她從小就是在國外長大,接受的是西方的教育,也會不少西方的驅魔之類的,是一個很富有傳奇的人。”
“我並不知道她還有這麼大的名聲,不過有次,我們晚上一起出去,回來在車裡的時候,她突然說了一句,她說酥酥你知道麼,我以前並不姓嵐,我當時就問,那您以前姓什麼啊,她說我以前姓邵。”
“邵?”齊佩雅騰地站了起來:“邵靜,不可能,這不可能!”
“邵靜?”我看着齊佩雅的臉色,心裡一下子明白了,她說的這個邵靜恐怕就是邵蔚明的女兒。
“之後呢?之後她還說什麼了?”
“之後女人就走了,一分錢小費都沒給我留,我當時心裡挺不舒服的,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我幾乎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單位領導給我來電話,說有一個特殊的旅行團希望我來帶,是那位嵐靜女士點名要我來的,說會一次性支付我五萬塊錢的酬勞。
當時我母親正病重,急需這筆錢,我一聽有五萬塊錢,雖然有很多懷疑,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來趟這一灘渾水,而且我還記得嵐靜說的黃金,如果我找到黃金,我就真的可以不再從事這一行,有一個新的生活了。”
“可是你去廚房?”
“從我到了這裡,就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和我說話,不對,不止一個聲音,而是密密麻麻的很多聲音,這些聲音纏得我根本睡不着覺,而這些聲音裡夾雜着一個特別清晰的聲音,那個聲音一直在說:黃金——黃金——說實話,賈昊死了之後我心裡只有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趕緊離開這裡,但同時,我身體裡還有一個我自己在不停告誡我,一定要找到黃金,於是我就開始四處尋找黃金,其實在廚房的時候我只是懷疑會不會爐子裡藏着黃金,可是真的當我打開爐門的時候,我就感覺渾身上下都很奇怪,我似乎有一段時間的精神恍惚。
之後我就離開了,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用這蠱香的,而是我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會有這麼大的威力。”酥酥很抱歉地說,說着說着她眼圈又紅了:“現在呂原太也死了,只怕我們是不可能活着離開這個地方了,我們都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