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石洞並不如其他山洞陰暗潮溼,相反,石質乾燥溫和,地面的石頭還呈現出奇異的斑狀結構。看起來似鋪上一層帶花紋的絨毯。旁邊還有好多石潭,裡面蓄滿了雨水,看來是常年被雨水沖刷形成的。
我們決定先在這裡落腳,很快拾了柴火,我熟練的鑽木取火,看着跳躍的火焰,渾身一片溫暖。
“看來你經驗豐富。”銘燁邊說邊解開衣服。
“你幹嘛脫衣服?”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剛誇你有經驗,衣服不烤乾,會生病的,咳咳……”他又咳嗽了兩聲,並不停止自己的動作。
我趕緊扭過頭,自顧搗弄着火堆。
“你……不脫?”他拿着衣服坐在我對面,笑着斜睨着我。赤裸的上身線條優美,精壯有力。在篝火的照耀下,渾身像渡上了一層金子,優雅迷人。
“阿嚏!”一個響亮的噴嚏代替了我的回答,他劍眉微蹙,緩緩走到一塊石頭上躺下,背過身去。“你快點脫了烘乾,免得寒氣入侵,還得讓我照顧你。”輕柔的聲音如泉水流過。
“那……你千萬別偷看……”我還是有點尷尬,在他的保證下,背過身去,輕輕解開錦帶,褪下已經溼透的蠶絲裙衫,如玉的肌膚冰冷蒼白,遇到熾熱的火焰,似在冰天雪地間享受烈日普照。
我敞開衣衫,圍在篝火前,一股白煙從衣衫嫋嫋升起,我的眼角瞥向銘燁的方向,他果然遵守信用,一直靜靜地側身面對着巖壁躺着。原本就優美的身體線條在這個睡姿下,盡顯造物主的神奇。
在寬闊的肩膀支撐下,堅實勻稱的背部肌肉,恰到好處,流暢的腰部線條,展現出一種陽剛的誘惑,整個上身顯得比例協調,十分完美。我看得有點發愣,身體在篝火的照應下,越來越熱。
回過神來,輕薄的裙衫已經差不多幹了,我趕緊穿上。衣衫帶着篝火的溫度,令我十分愜意。“我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我微笑着說,讚揚他的守信。
“聽見了沒?可以起來烤火了。”我又喊了一遍,他依舊沒有反應。我心中疑惑,快步上前,使勁地掰他的肩膀,“你睡了?怎麼不說話?”我一邊問道。
一觸上他的身體,我就心知不妙,他身體熾熱如火,殷紅異常的嘴脣緊緊抿着,那緊湊的雙眉,似在拼命剋制痛苦。“銘燁,你怎麼了?”我心中焦急萬分。
“我……難受……”他緊閉着雙眼,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哪裡難受?該怎麼辦?”我明知他此刻回答不出滿意的答案,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麼一個偏僻的孤島,別說大夫,連個草藥也不一定有啊!
“我冷……”他身體蜷縮在一起,呻吟着。
我趕緊拿來他的衣服,蓋在他的身上,又找來一些枯乾的樹葉,堆放在他周圍。“好些了嗎?”我問。
“冷……冷……”他依然喃喃自語,聽得我心中甚是驚慌。
我趕緊撥弄着火堆,把火把一根跟移到離他近一點的位置。
“銘燁,別怕,這樣就不冷了。”我跳上他躺着的石頭,趕緊側身躺下,雙手用力抱住他。他熾熱的體溫傳來,不正常的粗重喘息,我亦感受深刻。
他也回抱着我,尋求着溫暖,像個孩子般把頭埋進我的胸懷,我輕輕拍着他,慢慢安撫他。從未見過這麼脆弱的銘燁,我心中疼惜多了一分,不禁擁抱緊了一分。銘燁,如果你需要,我來保護你。
他漸漸安靜下來,似熟睡過去,只是灼燙的身軀並未改善,我與他緊緊相貼的肌膚,已經似熱炭炙烤,讓我的皮膚都刺痛起來。
“熱……”他掙扎着推開我,痛苦地呻吟着。“熱?好,我去拿水。”我趕緊跳下石頭,先把火堆熄滅,然後靈機一動在自己的裙衫上撕了幾條碎布,在水潭裡浸溼後敷在他滾燙的額頭。
“銘燁,你還好嗎?”我輕輕拉起他的手,連掌心都熾熱異常。“熱……”他的聲音不大,如在夢靨中掙扎。“不要……救救我,火……”他不斷地呢喃着,乾裂血紅的嘴脣,緊緊相蹙的劍眉,無不讓我心中焦慮。
“啊……”他痛苦地抓撓着自己的身體,胸前立刻浮現一條條刺眼的血痕,“不要啊,銘燁。”我用力抱住他的身體,不要他亂動。
這裡沒有任何可以降溫的物品,我該如何是好?怎麼才能減輕他的痛苦,能抑制他直線上升的體溫?
水……對了,沒有冰,就只有水了!我趕緊放開他,跑到一個個水潭邊,這裡的雨水冰冷刺骨,我找到一個最大的水潭。深吸了一口氣,快速解開衣衫,褪下裙衫,身上一絲不掛,冰冷的風從洞口吹來,我一陣寒顫,不禁抱住了雙臂。
眼睛一閉,腳一跨,整個人蹲下來,渾身彷彿刀刃宰割的痛感瀰漫,如寒冰似的潭水,一點一點帶走我的體溫,以此來代替的是僵硬和麻木。
漸漸當我的體溫和他的體溫持平,重新開始灼燒,我又重複跳進水潭,一股強烈的溫度落差,讓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咬着牙齒,不停地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音。當我再次抱住銘燁熾熱的身體時,他緊緊抱住我,臉蹭在我的頸窩,臉頰滾燙的他似找到了安穩,呻啊吟聲漸漸小了些。
我繼續反覆,跳進潭水,讓自己冰冷,再抱緊銘燁,給他降溫,接着再跳進水潭,再降溫……
直到他慢慢安靜下來,身上開始冒出溼滑的汗水,我才稍稍安慰,能出汗,就是好事。
我擡眼看他,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滾落下來,嘴脣漸漸恢復了正常的紅潤,他微微睜開眼睛,轉而又閉上,氣息也漸漸平復,我扶着他躺下,正想起來弄點水給他擦擦,他卻緊抱着我不願鬆手。
折騰的幾個時辰,我確實很乏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時,銘燁正伏身在我身上,虛弱的臉上,卻有一雙充滿邪魅的雙眼。
“你……沒事了?”我明知故問,是因爲不知該怎麼來緩解窘迫。
“嗯……有事。”他的聲音暗啞,略帶磁性,臉上帶着曖昧的笑。
“你……能不能先下來?”我小心翼翼地說,知道現在自己的待宰的魚肉,必須好好商量。
“不能。”他微微搖了搖頭,星眸流轉,無限魅惑。
“我……你……是因爲你高燒,所以才……啊……”我正想解釋,爲何我們不着一縷地相擁,純粹是爲了救他而已。
可是話未說完,他早已再次伏下身。
我的思維停滯,身體一僵,全身酥麻襲來。
“丫頭,你的身體真美。”他從喉嚨裡出來的聲音,似壓抑着什麼,竟有點顫抖。
“你……快點下來!”我從這奇妙的感覺中抽出一點理智,嬌羞萬分,掙扎着,想要推他起來。聲音中卻因爲酥麻,帶着嫵媚。
“我……難受……”他的臉微微發紅,如孩童般撒嬌道。
“你又難受了?那怎麼辦?用涼水再敷敷。”我瞬時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掙扎着要下去。
“涼水澆不滅,只有你才能澆滅……”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現在不是時候。”我壓抑着自己的躁動,輕聲說。
他停下一切動作,潮紅的臉龐上,那迷離的雙眼,嫵媚動人,我甚至有點不忍心拒絕他。
可是,現在形勢嚴峻,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我不想因爲一時之念,鑄成大錯。
“那什麼時候……纔可以?”他忽閃着眼睛,充滿希望。
“這個……順其自然!”我學他的樣子,先糊弄過去再說。
“現在還不夠自然嗎……”他泄氣地翻身躺在一邊,不滿地抱怨道。
“看在我救你的份上,你就聽話吧。”
附近都是稀疏的樹木,和一大塊一大塊的田野,在山洞的背面,地勢平坦,我往那裡走去,正拐過一個彎,浮現在眼前的竟然是蔚藍色的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