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信。”
迎着夏木晚的目光,女子聳肩無所謂,只是一再的重申:“我要做什麼你不許管,大不了我可以等你平安出去了再動手。還有,別幻想着我可以救你,我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呢。千金大小姐,飯可以多吃,白日夢少做。你還是趕緊想想出去之後怎麼活吧。”
聽她左一句千金大小姐右一句千金大小姐,夏木晚稍稍有些惱怒:“你怎麼這麼確定我出去之後活不了?你以爲我不能忍一時之辱嗎?”雖然這句話說得超級沒有底氣。
女子斜着眼上下打量她,一聲嗤笑:“我說你都嫁人爲婦了吧。出了這事你夫家能饒得過你?你有多天真啊大小姐”這次還格外將那句大小姐咬得緊。
“你怎知沒有人來救我?”說到這裡夏木晚顧不得生氣,連聲道,“將我懷裡那包香粉拿出來丟進火裡。”還記得連鈺說過,這香粉仍在火裡會發出連人都能聞出的極淡的香氣,可以更加迅速的引得唐門的追蹤蟲追蹤過來。
真是想不明白這千金小姐想做什麼。女子知道這夏木晚聰明戒心又重,心想她總不會連自己一起害。伸手找出來就扔進了火裡:“可是這樣?”不多時便聞到了似有似無的隱隱香氣。這是……
“你這人都聞不出來,誰能知道你在哪裡啊。”女子真想對她嗤之以鼻,但想到現在好歹也是同一戰線便只能聳聳肩。突然便又對眼前這個看起來很聰明的小姐智商產生了疑問。
夏木晚自是不以爲意:“人聞不出來有可以聞出來的。”知道解釋她也不會相信,只自信滿滿的保證,“等着看吧,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對上那女子瞪大的一雙眼,淡淡一句,“到時你自然也會得救。”
“你是說?”女子不確定道,“只要這個香粉一被點燃,就會有人迅速趕來救你?”方法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堅定的點頭,夏木晚極爲相信連鈺:“是的。”
“我我”咬牙切齒外加微微跺腳,女子撲上來就想掐夏木晚的脖子,“你傻啊你白癡啊你腦子是不是被那些採花賊給敲了”實在憋不住改搖晃夏木晚肩膀,“有這種好東西不趕緊用,你跟我這唧唧歪歪個屁啊你知不知道救你的人趕不及,你可是會怎麼樣”
張口對天無語的空抓撓,女子對這種白癡千金大小姐痛恨的要死最終惡狠狠的一句:“如果不是你能救我出去,我一定現在就殺了你解恨”
也不知道是誰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廢話。夏木晚被搖晃的微微頭疼又不能出聲,她也很生氣的好不。
“你們在做什麼?”突然便傳來一聲怒喝。
夏木晚眼前立刻一黑,卻是那女子聽到聲音後便把她的眼睛遮擋了起來。“爺”只聽她把這聲爺喚得千迴百轉,心頭之上繞三繞,就連夏木晚聽了心尖都是一顫,微微臉紅。
女子見那採花賊將面套還戴在頭上,放心的鬆了手,站起身妖妖嬈嬈的走過去:“爺,奴家一個女兒家還會做什麼?”腳下鐵鏈抻拽一聲便站住了,嬌滴滴的貓兒在撒嬌,“奴家都被餓了一天了,爺,奴家好餓,奴家可要哭了哦”
作勢擡手擦眼淚,女子一雙靈巧媚眼卻只看着那採花賊,勾脣笑出幾分俏皮。
“餓?”看來那採花賊被女子嬌滴滴撒嬌弄得很是受用,yin.笑着走上來一把將女子摟進懷裡,“爺現在就把你喂得飽飽的。”伸手就去撕拽女子的衣服,“小乖乖多叫幾聲,爺聽着受用,今晚就歡喜你一個。“
“去”絲毫不懼,女子擡手就是一巴掌將那採花賊的手打開,扭過身發起了小脾氣,“現在想要了就往奴家的身上湊,你若真歡喜我……”手一指捆綁着坐在地上的夏木晚,“她怎麼說她可不就是你親自抓回來的”
那採花賊卻更加歡喜的強把女子摟進懷裡,見她不依的亂扭,一手將她胳膊扭過來,口中亂叫:“小乖乖只管生氣,爺我就喜歡烈脾氣的小馬,騎起來夠勁”另一手已經迫不及待的伸進女子的裙底。
女子便不再動,只撅起嘴來撒脾氣:“我不管我不管我餓了我要吃飯不吃飽沒力氣踢你”再度指向一言不發的夏木晚,“你抓回來的這個千金大小姐心氣高得很。你可知道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勸的她不要咬舌自盡,爺可以玩得盡興,好歹也要賞奴家一碗飯嗎。”不依不饒的撒嬌使小性兒,身子卻一直往那採花賊的身上蹭,意圖在明顯不過。
“想自盡?”那採花賊見女子可憐兮兮的連連點頭,大步走向夏木晚,“看來這匹烈馬不趁趕緊就會變成死馬。”竟是輕易便將那女子拋在身後,生怕少了一個玩具,趁來得及玩廢了好扔。
女子不依的跺腳,都可以聽到氣哼哼的聲音緊隨着那採花賊走回來,卻是不敢再發一言。
“小美人,現在你可是想死也死不成了”一把將夏木晚揪起來,採花賊將繩子隨手抻拽便解開了,“等爺玩過你,管你死不死……”話還沒說完便消了聲。
夏木晚原本害怕的都快將嘴脣咬出血來,突然見面前的採花賊嗔目結舌的沒了聲音,下一刻更是轟然倒地將自己拽的一趔趄。手忙腳亂的掙扎着站起來,慌亂間也沒見那採花賊身上哪裡出血了,一時間糊里糊塗的只知道問:“你,殺了他?”
連忙搖頭擺手,原來那女子前一刻還能冷靜萬分,下了毒手之後卻方有些慌亂。看着夏木晚急忙解釋:“我不會殺人別這麼看着我我只不過扎中了穴道讓他昏睡而已。”說着自己也有了份自信,低下頭仔細的確認了一番,不禁有些洋洋自得,轉回頭對着夏木晚一擡下巴,“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在被人滅門之前,我爹是個有名的郎中。”
原來她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夏木晚微微搖頭,心裡卻是一苦。這女子要經歷了多少人間滄桑纔可以將這件悽慘悲苦之事說的猶如旁人的笑話,絲毫無關己身的漠然。
想起來一個問題女子瞬間焦急萬分:“我說那些可以救你的人在哪啊?你不是說他們很快就會到嗎?這火裡的香氣早就沒了吧”趕緊湊到火堆前仔細聞聞,轉回身就對着夏木晚跳腳,“我的親親千金大小姐這玩笑開不得你要知道這採花賊可是有兩個人這個回來這麼半天了,那個等不了多久也會回來。你……”
真是想不到用什麼詞來形容。反正女子被氣得就是想抓狂:“你走吧你走吧”剛剛揮手讓夏木晚走,女子突然又一頓,疑惑的上下打量,“我說你這沒用的千金大小姐不會在下山途中被狼吃了吧。”可能性好大啊
平生第一次這麼被人瞧不起,夏木晚想生氣又知道對方是爲自己好,只能忍住了問她,“你不跟我一起逃?”爲何不一起逃,相互還有個照應。
女子真是要被打敗了,發狠的搖晃自己腳上的鐵鏈:“我的親親大小姐,你沒看見我腳上這東西是什麼。要是這草包身上有鑰匙我早跑了。”說着突然一頓,趕緊伸手,“再給我一支簪子,我自己撬一個試試。”雖然從來沒幹過,但是好歹也可以臨時抱佛腳,能跑絕不坐以待斃。
真是幸虧夏木晚今天需要打扮得格外漂亮,頭上多插了好幾支簪子。趕忙全給了那個女子,弄壞了一隻還有的是可以使。
“你自己先跑吧。做賊的這一手姑奶奶我是真不會,哪輩子纔可以打開可真說不準。”想了想率先在地上畫了一條彎彎曲曲的路線,女子指點方位,“這可是下山最快的捷徑了,出去就一直跑,別出聲。能不能活全靠你自己的運氣,快走吧。”
不再說話,女子蹲坐在地只專注的撬着腳銬。
知道自己耽誤在這裡也沒用,夏木晚只求自己可以在下山的路上遇見連鈺。只要有了連鈺再有多少人也都可以不怕。疾步走向洞口之時夏木晚突然明白過來。另一個人,應該被連鈺捉住了纔對吧
心思轉念之間剛想轉身再去找那個女子,卻突然迎面走進了兩個人,滿臉滿身的雪,卻在夏木晚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便只聽其中一人大叫:“姐姐”果然是連鈺和蕭然找到了山洞的所在。
徹底鬆了一口氣,夏木晚纔想笑笑,卻覺得自己勾脣只想哭,只能緊閉着嘴一言不發。
連鈺和蕭然站到夏木晚面前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道歉,卻又更想大笑一頓將這局面化解掉。正尷尬間,卻聽洞中深處傳來女子的跳腳叫罵聲:“我說我的千金大小姐,救你的人來了能不能來救救我啊你不是說有人來救你我也能得救嗎”
可以聽出那女子明顯的怒氣,夏木晚只覺得她快要恨死自己了。什麼忙都幫不上不說,關鍵時刻還把她忘的一乾二淨。當真是不殺了她不能解恨的切骨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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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猴子一般的連鈺聽到洞裡還有人,立刻竄了進去。映目便是一個素衣的女子低頭正撬着自己腳上的腳銬,看樣子皺緊眉頭已經很是惱怒,頭髮被抓的鬆散亂垂下幾縷,一時間還真看不清。
其實也不容看清,連鈺趕緊蹲下身將女子手中的簪子拿過來,只插進去微微扭轉便輕易打開。卻是博得了面前女子滿是歡欣的一笑:“謝謝你”
明亮靈氣的一雙眼,不施脂粉的清新,卻透着媚媚的貓兒一般的笑,這樣美麗的一張臉卻看的連鈺大吃一驚。
“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