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齊子軒便去了鳳儀宮,而宜妃娘娘已經被打入冷宮之事早已經傳入了皇后娘娘的耳中,此刻皇后娘娘的心情極好,看向齊子軒的眉眼之中甚至帶了些許笑意,“此事世子做得很好,不愧是本宮的兒子,本宮十分欣慰。”
“皇后娘娘謬讚,既然皇后娘娘曾經說過,我們乃是一條船上的人,如今已經將宜妃娘娘打入冷宮,之後的事情,還要請皇后娘娘聯手纔是。”
聯手?
皇后娘娘有些詫異,她知道一直以來齊子軒對自己都沒有什麼好感,甚至可以說是避之不及,而今卻主動來談合作,其中一定有內情。
“你且說說看,要和本宮如何合作?”
“數日之後便是祭天,皇后娘娘也知道,滴血認親是最爲合適的辦法,而皇上的血自然是十分珍貴,唯有在祭天之時,皇上纔會用自己的血去祭天,所以那個時候,還請皇后娘娘想辦法讓我們的血融合在一起。”
“這要如何才能做到?”
皇后娘娘也着實有些犯愁,此事的確是難以做到之事,祭天之日南宮景會獻出自己的鮮血不假,可要如何才能讓南宮景的鮮血和齊子軒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呢?
“此事是否能夠成功,都要依靠皇后娘娘的智謀,如今宜妃娘娘和七皇子殿下刺殺我之事,已經成功地引起了皇上的懷疑,現在只差最後一步,若是皇后娘娘還需要我做棋子的話,那麼就需要皇后娘娘這個執棋之人布好局了。”
說着,齊子軒站起身來,“此番我便是和皇后娘娘提及此事,倘若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便先行告退。”
“日後,你或許要叫本宮一聲母后。”
就在齊子軒欲轉身離去的時候,皇后娘娘突然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齊子軒卻並沒有任何反應,聽皇后娘娘如是說,就說明皇后娘娘的心裡面已經有了想法,看來此事已然會八九不離十。
也便是說,他即將成爲大周的皇子!
齊子軒的心中並無多少激動之意,實際上是否做皇子,亦或是是否會成爲皇帝,這對於他來說都並不要緊,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馬爾藍。
大約是因爲宜妃娘娘被打入冷宮,而七皇子殿下也被禁足在自己府邸的原因,朝中一些老臣果然不再蠢蠢欲動,這個結果讓南宮景十分滿意,實際上他何嘗不知道此事乃是宜妃娘娘和南宮翔一手所爲,只是他們到底爲何會針對齊子軒,這還是一個沒有解開的謎團。
望向站在下首的齊子軒,南宮景心中若有所思,許是因爲年紀大了的緣故,膝下又沒有多少皇子,南宮景竟越發覺得齊子軒的眉目和自己頗有些相似,這一點的認知就好似種子一般在南宮景的心中生根發芽,竟一直揮之不散。
難道說……
南宮景覺得此事實在是荒謬,齊子軒乃是平南王府的世子,又怎麼可能和自己有任何關係呢?只是這孩子不止是眉目之間和自己有些相似,便是連性子也有些相似,就算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也不爲過。
“皇上,如今宜妃娘娘已經被打入冷宮,也算是受到了懲戒,何不讓七
皇子殿下上朝?”說話的正是一位老臣,“恕臣直言,此事和七皇子殿下也沒有任何關係,這幾日的禁足也算是小懲大誡。”
小懲大誡麼?
南宮景的目光依舊沒有從齊子軒的臉上移開,明明此事和齊子軒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可偏偏齊子軒什麼話都不說,可齊子軒越是如此,南宮景就越想要知道齊子軒在想些什麼。
“世子,你且說說看。”
齊子軒自知逃脫不了,因此道,“王大人所言不假,其實七皇子殿下只是受了宜妃娘娘的連累,倘若七皇子殿下不是因爲有了宜妃娘娘那樣糊塗的母妃,也不至於受此牽連,如今這幾日在府邸之中想必也想明白了,更何況微臣也是好端端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皇上便就此饒過了七皇子殿下吧。”
果然是宅心仁厚的孩子!
如今南宮景看着齊子軒越發順眼起來,原本在有人爲南宮翔求情的時候他還老大的不高興,想着要將那個逆子再多關上幾日給齊子軒出氣纔好,如今連齊子軒都這般說了,南宮景方纔微微頷首,“既然連世子都這般說了,那麼朕便七皇子解了禁足。”
“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堂之上有不少是支持南宮翔之人,雖然說此番宜妃娘娘被打入冷宮,就連南宮翔也被關了幾日禁閉,可如今南宮翔還是最有力的皇位競爭者,如果不發生任何意外的話,南宮翔還是會成爲太子,會成爲未來的皇帝。
齊子軒絲毫不以爲意,他知道南宮景不可能關着南宮翔一輩子,想要徹底打倒南宮翔,不止是要將自己的身份公諸於世,最重要的還是南宮離,他也是一枚關鍵的棋子。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如今皇位的競爭者主要是南宮翔和南宮離,他們二人兩看兩相厭,所以勢必會有一場爭鬥。
只是這場爭鬥到底要何時開始,又將演變成什麼地步,這並不是齊子軒目前最關心的事情,他真正關心的還是祭天,如今離着祭天不過幾日,他雖然有資格參加祭天,可卻沒有資格將他的鮮血和南宮景的鮮血混合在一起,真正有資格的,不過是那幾位皇子而已。
齊子軒不知皇后娘娘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只是在祭天的前一日告訴他事情都已經辦妥,齊子軒只是微微頷首,左右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既然他提出了條件,皇后娘娘自當全力以赴。
祭天之日,原本晴好的天氣突然狂風大作,使得南宮景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身子更加搖晃,他臉色慘白,“這難道是上天對朕的警示?”
“皇上,微臣有一法,可以解了上天的警示。”
“快說!”
南宮景十分信賴欽天監,尤其是出現此等天象的時候,更是讓南宮景覺得心中十分迷亂。
“如今正是祭天鮮血的關鍵時候,這鮮血裡還差了一個人的鮮血,所以上天才會如此不滿。”
“是何人的鮮血?”
“正是生辰爲八月的尊貴之子,此人必須年不過二十五,卻又必須已經成人,否則會讓上天不喜。”
來祭天之人除去一些老臣之外便是女眷
,能夠符合欽天監條件之人,衆人算來算去,卻只有齊子軒一人。
“世子,既然上天發怒,還要借你的鮮血一用。”
見果真有符合欽天監所說之人,南宮景不由得大喜,他還正愁着若是沒有符合欽天監所說之人,上天必定暴怒,如今一看,果真齊子軒是個有福於大周之人。
“微臣願意爲大周,爲皇上肝腦塗地,更何況是鮮血?”
說着,齊子軒割破了手指,當着衆人的面將鮮血滴在了碗中,不多時便和碗中的鮮血成功地混合在了一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凡是眼見着此事發生的人都十分驚詫,衆所周知,在碗中滴血之人乃是皇上和皇子,他們的血能夠融合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爲何齊子軒的鮮血也能夠和他們的鮮血融合在一起?
難道說齊子軒也是皇子的身份?
衆人看向齊子軒的表情皆帶着十分的驚詫,就連南宮景也呆呆地看着這一幕,而更加讓他驚訝的是,就在齊子軒滴下鮮血並且成功融合的時候,狂暴的風突然間消失了,天氣又和之前一樣晴好,好似剛纔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大周風調雨順,都是皇上的功勞!”
衆人皆跪拜下來,南宮景微微頷首,心中卻在想着剛纔的事情,他早就對齊子軒的身份有所懷疑,如今當着所有人的面,齊子軒的血和自己的血混合在了一起,那麼就說明從前他心中的猜測極有可能是真的。
難道說,齊子軒當真是自己的兒子?
若是說如今誰的心情最不好,那麼自然要數南宮翔,因爲他老早之前便知道了這件事情,當齊子軒的血和南宮景的血混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知道齊子軒在耍什麼把戲,只可惜這是在祭天,他若是阻止了,那纔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待祭天結束之後,南宮景唯獨留下了齊子軒,他必須要確定一件事情,因此他還特意將最得力的太醫也留了下來,因爲他一定要確定齊子軒的身份。
“你到底是誰?”
南宮景直直地盯着這張與自己的眉眼頗有些相似的年輕面孔,如果說齊子軒真的是自己的兒子,那麼他的母親到底是誰,他又爲何在平南王府裡面長大?
“皇上說笑了,微臣乃是平南王府的世子,是大周的臣子。”
齊子軒自然知道南宮景在說的是什麼,可是他故意裝着不知道,因爲他不應該知曉此事,若說是誰故意在隱瞞此事,那麼必然是皇后娘娘。
他只是個孩子,還什麼都不懂!
“剛纔在祭天的時候,你和朕的鮮血混在了一處,只有親人之間的血才能夠那樣完美的融合!”
南宮景覺得有些激動,因此示意拿來銀針和瓷碗,“現在朕要和你滴血認親!”
滴血認親?
齊子軒倒是沒有想到南宮景竟然如此急迫,原以爲也許即便心中有所懷疑,南宮景也未必想要承認自己這個兒子,畢竟如今時局動盪,倘若他的心中已然有了合適的太子人選,那麼他就不該在這個時候多生事端纔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