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更多的男人即使有真的發生什麼也不會站出來負責吧,全叫女子一個人承受,可是也有傻子……”戀月感嘆,“你們男人真是複雜,讓人猜也猜不透。”
“呵呵,”康易安莞爾,“小月月說反了。”
“哪裡反了?”
“猜也猜不透——是用來形容女人的,一直都是形容女人的。”
“是麼?我覺得形容男子挺貼切啊。不管這個了,這位縣令大人在計劃什麼呢?”戀月奇怪道,“我一直想着他心還算柔軟,決計不會去告我們擁兵自重,也不會在背後使什麼小手段,可是……他現在這一招是什麼意思?”
“……他喜歡你罷了,”康易安無語了,也很安慰,有人受到了和他一樣的待遇,小月月不是針對自己,“看來,男子表示對你的喜歡都會被小月月當成是攻擊。”
水痕也附和道:“我早就說過縣令大人喜歡主子,主子你真的一點沒有看出來?”
戀月認真思索,緩緩搖頭:“難道他特別針對我,處處找我的茬就是喜歡我的表示?”
“是。”康易安點頭。
“是。”水痕重重點頭。
“是。”小白鄭重地點頭。
戀月自嘲道:“呵呵,他的愛好深沉啊,深得我一點都沒有看出來,水痕,去回了他吧。等等,”她嫵媚得笑得兩眼彎彎,使壞道,“叫媒婆帶話回去,我收了康公子入贅,如果他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再收一個,不過,先後有序,他得做小。”
戀月並沒有把張先的情意放在心上,在她看來,張先跟她就是一隻狗和一隻貓,狗是好狗,貓是好貓,但是說不到一塊去,張先的表達方式也讓她不能接受,太突然了,太奇怪了,好好的就喜歡了,好好的就來提親了,還藉着“名節”的由頭,也搞不清是真喜歡還是真的維護所謂的“名節”。
可憐的張先,他真的一點都不突然不奇怪,他夜夜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腦子裡出現的都是戀月嬌小的身影,做夢夢見的都是戀月回身跟他說話,開始是被戀月氣的,後來是被她震撼的,白天黑夜的眼前全是戀月的影子,耳邊全是她的聲音,這個乍一看有點普通的女子在相處幾次之後竟然就住進他的心裡不走了,簡直霸道又不講理,天知道他驅趕了多少次,天知道他向一個已經定親的女子提親,拿出了多大的勇氣。
可惜,戀月只當一個玩笑。
“主子還有心情玩!”水痕搖着頭去前廳了,這話,她當然不會說的,若不是康公子在不方便,她真是想勸主子再想想,論相貌年紀,縣令着實還不錯,不過想來勸也沒有用,主子什麼時候聽過勸?
康易安道:“難得小月月還記得已經收了在下入贅。”
戀月不好意思地玩笑道:“咱們不是掩人耳目的麼?我以後會注意的,以後誰也不能在耳房過夜了,戀月也沒想到縣令大人過個夜就這麼想不開啊。”
康易安定定地看着她道:“我們把婚事辦了吧,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來迎親,好不好?”
“這麼急?明天根本來不及準備啊。”
“那就三天後。”康易安肯定地說。
戀月搖頭道:“我想還是明年吧,等安定下來,而且再過七八天就是年關了,要準備的事情很多……”
再等?再等還不知誰又來提親呢,小月月跟別人跑了怎麼辦?康易安一天也等不了,他掰了個理由道:“再過七八天過了年,小月月就十九歲了,所謂年紀差六年大沖、差三年小衝……女子十九不嫁,一定要在過年前把天地拜了才行。”康易安心裡說:拜了天地我就安心多啦……
戀月淡淡一笑:“戀月不信這些的,難道則寧兄信?你看起來更不是會信這些的人啊。”
“是不信……”康易安汗一把的,“這不是人們都相信麼?總要做給別人看的。”
“戀月從來不或給別人看,難道則寧兄是?”
康易安那個汗啊,他只想找個理由把戀月快點娶進門,以免夜長夢多——以至於橫生枝節——導致有人橫刀奪愛,現在看來,看來這個理由不是那麼好找的。
想他何時這麼沒有自信過?不過是一個人來提親就弄得他方寸大亂,“哎……”康易安強迫自己冷靜一下,嘆氣道,“其實是我的弟弟要出門歷練,父母希望早些將婚事辦了,男子先成家再立業,有了夫人也好約束易麒的心思,父母的意思是一起辦,雙喜臨門,又喜慶又省事,小月月你想,兵荒馬亂的時候禮儀從簡,真等到安定了,繁瑣的禮儀肯定是逃不了的,我是從不喜歡繁瑣禮儀的人,難道小月月是?”
“好吧,那就按你的意思,趕在年前,越快越好。”戀月痛快的答應道,主要是後面“禮儀從簡”四個字讓她無比動心。
“我這就回去準備。”康易安說着急匆匆走了,路上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好在跟戀月在一起時間久了,多少學了一些她撒謊的本事,否則今天這事,他還真不一定能得逞。
至於康易麒,他哪裡想要今年就結婚,他還想玩幾年再說呢,不過被他大哥請去“喝茶”後,乖乖地跟父母請示要儘快結婚了,康家二老不知內幕,樂呵呵地咧開了嘴都合不攏了,誇兒子終於長大了。
康家這裡準備婚事,準備幾日後贏兩個新娘一起過門,康易安名義上是入贅,應該是他坐花轎到柳家,戀月踢轎門,但是康家二老怎麼都不能答應這麼辦婚事。
本來康家就不準備讓康易安入贅,只是他要這麼做,誰也管不了,但這最後的面子還是要保住的,不能讓兒子坐花轎“出嫁”,實在太丟臉,所以還是一律安娶親的儀式來操辦,關於這一點,戀月沒有意見,所以,柳家也沒有意見。
康易安怕戀月這邊沒主母,很多禮節不懂,周到地找了四個老媽子來幫忙準備,嫁妝嫁衣,一律不用戀月操心,實際上,戀月也真沒空操心那些,除了去看看新兵操練和“黃金一條街”的修建和商家入駐情況,這幾天她幹了很多對自己極其重要的事,比如:睡覺,吃飯,還有,吃完飯接着睡覺,睡醒了正好吃飯,別誤會,她的人生絕不是隻有吃飯和睡覺這兩件重要的事情的,她還去泉眼收集泉水煮飯吃……等等等等……
第五天頭上,念月接住一片雪花,望着雪花裡的冬天道:“怎麼還不來呢?”
康易安正好走進院子,聽到這句話,心頭大喜,傻乎乎地道:“小月月是想我了麼?”
怎麼可能?戀月道:“寄出的信已有五天了,二十二號那天寄出,京城於此快馬兩天可到,算算昨天就應該有回信了纔是。”難道是夜凝不願意來麼?不會啊……她爲什麼不來,自己能給她的不是她正想要的麼……
康易安心頭暗喜:“應該是夜凝姑娘不願意來,不要勉強人家。”
戀月冷笑道:“夜凝姑娘?不要裝得如此生疏,則寧兄連人家的閨名都知道,現在還有幾人知道她的閨名,則寧兄還是叫她爾珍好了,平日裡也是這麼叫的吧?”
“小月月真是在吃醋麼?”
戀月白了他一眼,手心的雪花已經化成水,也許這滴水曾是哪個不幸女子的眼淚,凝結了又溶化,溶化了又再次被悲傷凝結:“她爲什麼不來?是不是我說得不好,讓她生厭了?”
康易安小心翼翼地問:“小月月認識夜凝?”據他所知,兩人並不相識。
戀月亦搖頭:“不認識,不過聽說過她的事情。”
“的確令人唏噓……”康易安嘆道。
“我們不過聽了一個令人唏噓的故事,對於故事中的人,不知是怎麼樣的煎熬痛苦。想來,故事中人的煎熬,誰又能體會呢,聽故事的人只希望再煎熬一點,好讓故事再精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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